沈易安看的津津有味。
沈怡馨果然把她的话听进去了。
这个女人,就是这样,自私自利,薄情寡义,却总是做出一副受害者柔柔弱弱的姿态。
可沈怡馨可不觉得她有什么问题,她觉得自己简直太可怜了。
陆成安接了她的信急匆匆的就跑来见她。
夜里,河边非常清净,一个人都没有,正是适合幽会的地方。
一见到陆成安,沈怡馨的泪珠就滚滚而落。
她颤声哭道:“陆世子,我爹爹要把我卖掉……”
沈易安张大了嘴。
这沈怡馨可真是狠毒啊,他爹不过要给她找个上进的举人嫁过去。
又不是要把她卖到青楼,卖给别人做妾,她竟然眼都不眨的就给沈国安扣这么大一口黑锅。
沈国安知道他疼爱的女儿在外面这么污蔑他吗?
沈易安那颗搞事的心蠢蠢欲动。
白眼狼的回旋镖,终于扎在了他自己的身上。
陆成安听了这话,一边手忙脚乱的替沈怡馨擦眼泪,一边慌忙的问:“这是怎么回事?我爹不是都答应定亲了吗?你别哭,你一哭,我的心都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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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易安默默的放下送到嘴边的葡萄。
这剧情就不能正常一点儿吗?总是说这种恶心的话,对她的脾胃真的很不友好。
沈怡馨摇着头,一双潋滟的眸子里盛满难以启齿的忧伤,“陆世子,你……你别问了,是我命不好,我的身份配不上你,谁让我只是一个外室女,陆侯爷不会同意我们的亲事的,今日我约你来,只是想再好好的和你道一回别,日后,你……你就别念着我了。”
她似是心痛万分,眼泪不停的往下落,却还是狠心咬着唇,推开陆成安的手。
陆成安哪里肯就此放手,他和沈怡馨好不容易突破层层阻碍,才在一起,现在让他退出,他做不到!
“怡馨,你是知道我的心的,不管我爹怎么样,我的心意是不会变的,大不了,这个世子我不当了,只要和你在一起,吃糠咽菜我也甘之如饴!”陆成安动情道。
沈怡馨的哭声顿了一下。
她费了这么大功夫,可不是为了陪他吃糠咽菜的!
她哽咽着,善解人意的摇头:“不,不可以!陆世子,我怎么能让你为了我做一个不孝不悌之人,这样,就算我们在一起,我也会责怪自己一辈子!”
陆成安心中十分感动。
看看!
他爱的人是多么的善良体贴。
永远只会替别人着想。
其他人看不见她的好,一定是别人的问题!
他们不能好好对待他,他可以!
陆成安强硬的扶住沈怡馨的肩膀,深情的看着她:“怡馨,你就是太为别人着想了,今生,我绝不负你,我回去就绝食,我爹娘一日不上门商议婚期,我就一日不吃饭,他们不会眼睁睁看着我饿死的。”
沈易安忍不住牙酸。
一哭二闹三上吊,全是女人用的手段。
这个傻白甜,果然是被宠坏了。
他以为,用这种办法永安侯就会屈服吗?
不,永安侯只会觉得他儿女情长优柔寡断,对他更加失望。
显然,狗急跳墙的沈怡馨不这么认为,她还真信了陆成安的承诺。
沈易安啧啧,又翻了一下剧情,两人又是一番推拒拉扯,沈怡馨才勉为其难的答应陆成安等他三日,陆成安还不放心,怕沈国安在这几天真给沈怡馨订了亲。
陆成安给了沈怡馨一串钥匙,让她碰到紧急情况,就先跑,去这个宅子里住着,等他的好消息。
两人又是一番你侬我侬,才依依不舍的分开。
谁知道掉过头,沈怡馨就让人去打听三皇子的行踪。
沈易安不由感叹女主真是时间管理大师。
两手都要抓,两手都要硬。
原本的剧情呢,沈怡馨和三皇子虽然闹了些小矛盾,但是不妨碍两人情深似海,但现在,三皇子自己都焦头烂额,到处借钱给太子还钱,哪里有空去玩爱情的游戏。
三皇子这一头。
沈怡馨怕是没那么容易糊弄到。
沈易安看到这里,也就不再关注他们几人的感情纠葛,拿出自己精心准备的图纸,又检查了一遍。
这次面圣对她来说,关乎到她,甚至周家以后的身家性命保障,她必须得做到万无一失,她不能把希望全放在系统上。
万一哪天系统突然消失,剧情回到原来的轨道,她就抓瞎了。
她还是习惯,把自己的命掌握在自己的手上!
脑子里不停的复盘着明天见了皇上要说些什么才算得体,又能体现自己的重要性。
迷迷糊糊的,她就睡过去了。
她醒来的时候,天才蒙蒙亮。
心里有事,人就是睡不踏实。
她索性就起床了,去院子里打了一套八段锦,出了一身汗,又洗了个澡。
精神抖擞。
周君言来找她的时候,她都收拾好了,容光焕发,只等着出发了。
“很好。”周君言心里满意极了沈易安的守时。
被夸奖了的沈易安谨记人设,傲娇的抬了抬下巴,“那当然,守时可是我众多美好品德中最不起眼的一样。”
周君言哈哈大笑。
坐着周君言的轿子,两人一起进了宫。
来过一次,沈易安也不好奇了。
周君言去上朝,她被太监带着在偏殿等候。
等到前殿传来太监尖利的“退朝——”声,沈易安登时绷紧了神经。
不多时,建元帝就来了。
跪地三呼万岁之后,建元帝让她平身。
“你那日说,火统是你改造的,朕问你,你改造过后的火统,有几分把握可以造出来?”建元帝迫不及待的问道。
沈易安昨晚早就想好了对策,沉了沉声道:“火统制造其实不难,难的是零件的精密度,现在梁国的技术,能做到这一点的匠人,屈指可数,臣女在这方面,还算有一点心得,若是皇上信得过臣女,臣女愿意给工部的匠人无偿传授技艺。”
建元帝眼前一亮,却又不太相信,狐疑道:“你有几分把握?”
不是他不信沈易安,而是画出来,和做出来,其中的差别,可谓天堑。
沈易安一届女流之辈,能奇思妙想的改造火统,在他看来,已经到了极限。
梁国倾国之力,都做不出来的东西,一个闺阁女子,凭什么上下嘴皮子一碰,就让他相信?
沈易安抬眼,目光坚毅,“口说无凭,臣女愿先做出来一只图纸上的火统,请皇上过目。”
亲手制作火统,是沈易安昨日晚上纠结了许久,才做出来的决定。
只要她有这个杀手锏,在工部彻底掌握这项技艺之前,她的人身安全就绝对能得到保证。
其实,她心里也没底。
毕竟,上辈子,她也只是对枪械很有研究,又因为工作的关系,去过几次军工部,亲眼参观过建国之前,全手工制作枪支的过程。
搏一搏,单车变摩托!
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