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对我爸,意见挺大?”
方守义冷哼一声,没好气地说:
“他当丈夫没照顾好你妈妈,让她生病,当爹没照顾好你,把你弄丢了。他一个大男人,什么都做不好,不尽责,一无是处。”
“我是你妈的哥哥,你的亲舅舅,对他有意见,不是应该的吗?”
江天歌想了想,就点头说:“嗯,确实是。”
顿了顿,她又说:“你骂他,是你的事,但你别当着我的面骂。弄得我怪为难的。”
方守义:“你难做什么?他就该骂!”
江天歌:“我知道。”
“主要是你骂,弄得我也想跟着一起骂。”
江援朝当年把她弄丢的事情,的确是该骂。听着方守义骂得这么起劲,她也有点想跟着附和几句了。
但问题是,现在的江援朝,对她却挺好的,不仅对她唯命是从,还没少被她气得够呛的。
而且,江援朝现在还在前面为她冲锋陷阵呢,她要是再在背后骂他,似乎有点不太道德呢。
要骂,也只能在背后悄悄地骂。
不然,让江援朝知道,又要说她是“小没良心的”了。
方守义本来还以为江天歌说为难,是因为夹在他和江援朝之间而为难,他还想着要多挑一些江援朝的刺,让江天歌倒戈他这边,不要站在江援朝那边。
结果,还没开口,就听到江天歌说她也想骂江援朝的话,方守义:“……”
顿了下后,方守义嘴角就抑制不住地勾起,眼底闪过幸灾乐祸。
江援朝,亲闺女都想要骂你,该!
知道江天歌也想骂江援朝,方守义心底暗爽,但面上却装模作样地劝道,“不管怎样,他毕竟是你亲爹,你女儿骂爹,会让别人说你的。”
“你想骂他什么,跟我说,我帮你骂!哼,他为夫无德,为父不慈,还想坐享齐人之福,老不羞的……”
江天歌听着,就皱起眉来,这怎么越骂越不对劲了?怎么还扯上“老不羞”这种词了?
因为方德音和她的事情,方守义骂江援朝,可以理解。因为那确实是实实在在存在着的事情,确实是江援朝的问题,这顿骂,江援朝躲不掉。
但骂人也要讲究事实,可不能无中生有,乱安罪名啊。
江援朝的确是有不少缺点,但却是怎么都和“老不羞”挂不上钩的吧?
江天歌皱着眉。
她正要反驳方守义,为江援朝正名,脑中就突然灵光一闪,她突然想到一种可能。
方守义骂江援朝“享齐人之福、老不羞”,该不会是因为有人在方守义面前说了什么吧?
江天歌就想到,江援朝之前说的那个,去了港城回来,告诉他方德音已经结婚了的高中同学。
那个叫做林大伟的人,既然缺德地两头骗江援朝和方德音对方都已经再婚了,再造谣多点其他的事,估计也是张口就来的事儿。
之前她提醒过江援朝,让他跟方德音联系,说一下情况,他是还没行动?
江天歌叹了口气,车正好开到榆钱胡同的胡同口了。见方守义已经把车停下来了,江天歌就侧身看向他,想问一下他林大伟都跟他们说了什么。
江天歌正要开口,背后的车窗就被人乓乓地敲了好几下。
她扭头往外看,就看到了站在外面的江向梅。
……
前几天,江向梅的丈夫李建国,带着孩子回老家看老人去了,家里就只剩下她一个,所以,这段时间里,江向梅下班之后,都是直接回榆钱胡同来的。
她骑自行车刚回到胡同口,面前突然就停下一辆车。
这车她还见过,方守义前两天就开着这车来过。
他现在又来,是想干什么?
江向梅皱着眉敲车窗,看清楚车里坐的人,不仅是方守义,还有江天歌的时候,她的脸瞬间拉了下来。
江向梅叉着腰,咬着后牙槽瞪向江天歌,“江天歌!你什么时候和他见面的?你怎么坐他 的车?我说的话,你都当耳旁风了吗?”
因为江向梅这突如其来的打岔,江天歌要问的话止在嘴边,她还没来得及回应江向梅的话。
方守义就先出声怼道:“江向梅,你什么意思,我是天歌的亲舅舅,她怎么不能和我见面了?”
“还有,你那是什么态度,你凭什么那么大声吼天歌?你们家的人,是不是都这么对她的?”
“方守义,江天歌是我亲侄女,我对她的态度,用得着你管吗?”
“江向梅,我是她亲舅舅,我怎么不能管?”
“……”
江向梅是站在副驾驶一侧的车窗外,方守义坐在驾驶座上,两人隔着副驾驶座互骂。
坐在副驾驶座上的江天歌:“……”
副驾驶的座位是固定的,不能后移,江天歌躲不开,就拿手捂了捂耳朵,发现没有用,她想了想,就好心地建议江向梅:“你可以绕到他那边的车窗去骂他的。”
江向梅:“……”
对啊,干嘛要隔那么远骂方守义,直接站他旁边,还可以把口水喷他脸上!
江向梅气冲冲地绕过车头,往驾驶座一侧走去。
江天歌趁机打开车门下车,回头对方守义说了一声“你加油,我在精神上是支持你的”,就一溜烟地往胡同里跑了。
看着江天歌一眨眼的功夫,就蹿走没影了,方守义:“……”
又看到已经听江天歌的话,绕到了他这一侧车窗外,一副要和他大战三百回合,想喷他满脸口水的江向梅。
方守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