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邵云也根本没想到要问她。江天歌松了一口气。
操场的中央,刚才在江天歌和李国栋比试中,押注输了的人的俯卧撑已经做完了。
又有新的人站出来比试,不过,围观的人,却不敢像刚才那样,盲目地押注了,不少人都老老实实地坐在旁边当观众。
刚才趴在地上做俯卧撑的不少人,自然是不甘心的。他们纷纷嚷嚷着撺掇刚才选了江天歌这边,没有被罚做俯卧撑的萧峰等人站出来押注。
而萧峰等人,自然也都不傻。不管对方怎么撺搓,怎么使激将法,他们都岿然不动。
本来不是很相熟的众人,因为这么一来一回的交流切磋,彼此之间快速破冰相熟了起来,现场很是热闹。操场上,一直到晚休时间快到了,才散场。
江天歌回到宿舍,在浴室里脱衣服洗漱的时候,才看到自己胳膊上带有几处淤青。好在并没有多痛,只是碰到的时候,会有一点疼痛感。
江天歌洗完澡,就拿出邵云给她的药酒抹在胳膊上有淤青的地方上。
然而,让江天歌没想到的是,她快要躺下要睡觉的时候,在宿舍一楼值班室值班的女同志也给她送了一瓶药酒来。说的是,药酒是一个男同志让她拿上来给江天歌的。
“男同志?”江天歌面露疑惑,“同志,你知道他叫什么名字吗?”
值班的女同志摇头,“不知道。他放下东西,我都还没来得及问他名字,人就跑没影了。”
女同志回忆着说:“他长得很方正,身材高大,听着是北方的口音。”
这些特征并不明显,现在七大军区齐聚,来自北方的人一抓一大把。
不过,把可能的人筛了一圈,对这个隐姓埋名给她送药酒的人,江天歌心里却有了一个猜测。
江天歌道了谢后,把值班女同志送走。
因为已经用邵云送给她的药酒擦过淤青了,江天歌就只是把新得的药酒和邵云给她的放在一起,并没有打开用。
第二天一早,在食堂门口遇见李国栋,江天歌如同昨天跟李国栋杠上的不是自己一样,很自然地打招呼。
打完招呼,她就弯眼笑着说:“李国栋同志,药酒的效果很好。”
李国栋“哼”了一声,抬着下巴说:“那当然,那可是……”我家治跌打淤青肿伤的独门秘方!
说到一半,李国栋才意识到不对,这不就承认药酒是他送的了吗?
江天歌使坏把他打得嗷嗷叫,要是再让江天歌知道,他主动给她送药酒,那还了得?江天歌说不定还以为他这人脑子有坑,以为他犯贱呢。
承认什么?承认个屁!
李国栋绷着表情,把后面那截话咽了回去。
江天歌本来只是猜测,但看到李国栋的这个反应,她就知道自己猜得没错。
昨晚的那瓶药酒,就是李国栋送来的。
嗯,李国栋这人,虽然想法很大男子主义,但人却不算坏,还挺仗义的。
江天歌继续笑着说:“李国栋同志,谢谢你送我的药酒。”
李国栋嘴硬不承认,他梗着脖子否认:“谁送你药酒了。 我才没有送你药酒。”
见李国栋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反应,江天歌笑着看了他一眼,就“哦”了一声,也不反驳,而是装作半信半疑地问:“这样啊?”
随后就又说:“那是我感谢错人了。李国栋同志,刚才的话,我说出口了,又没办法收回来,你没送我药酒,感谢你也不太好。”
“李国栋同志,要不这样,你也说两句感谢我的话,就算是扯平了?”
“……!”李国栋震惊得像是听到了滑天下之大稽的话一样,不敢置信地撑大眼睛瞪向江天歌,“要我说感谢你的话?”
“江天歌,你怎么不上天呢?”
李国栋觉得自己的鼻孔都要被气冒烟了。也不知道这两天他造了什么孽了,才让他遇到了江天歌。
他是想着江天歌细胳膊细腿,怕比试的那时候哪儿被他碰到了,出毛病,回头找他翻旧账,他才从自己辛辛苦苦从家里带来的为数不多的药酒,分了一小瓶出来给江天歌。
谁知道,江天歌竟然这么的臭不要脸!
收了他的药酒不说,她除了送给他前胸肋骨那儿一片淤青,什么都没给他,关心都没有一句,现在竟然还敢开口要他感谢她?
他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会倒反天罡的人。
在李国栋快要喷火的瞪眼中,江天歌很是淡定地耸耸肩,她一脸的无辜:
“你不是说你没有送我药酒么?我要把我说出口的感谢的话收回来,不是应该的吗?”
江天歌身高虽然没有李国栋高,但是她的眼神却神奇地营造出一种居高临下地俯视的姿态和气死人不偿命的本事。
“你都没送我药酒,也好意思收我感谢的话?”
李国栋:“……!”
“那药酒就是我送的,行了吧!”
李国栋后悔了。
自己昨晚就不应该脑子犯抽,给江天歌送药酒,她要是伤了还是肿了,疼死她得了,省得一大早就生龙活虎、牙尖嘴利地来气他!
江天歌装出一副很惊讶的表情,“哎呀,李同志,真是你呀?你刚才怎么不承认呢?”
见李国栋似乎真的被她气得够呛了,江天歌才“大发慈悲”放过他。
她背着手,笑了笑,说:“李同志啊,我们也算是不打不相识了,做好事都不留名,怪见外的,也弄得我怪不好意思的。”
李国栋:我可没看出你有一点的不好意思!
江天歌笑了笑,忽视李国栋骂她的眼神,上下扫视了他一圈,关心地问道:“李同志,你怎么样?身上还疼吗?”
对于昨天捶李国栋的拳头,江天歌也是有分寸的。她垂下去的那些拳头,有意着收着力道,不会让李国栋受重伤,但疼却肯定是会让他疼一两天的。
听到江天歌的话,李国栋冷哼一声,“疼什么疼,以为我跟你一样吗?你那点劲,对我来说就跟挠痒痒似的……”
江天歌瞥了他一眼,就作势要往他昨晚被自己捶的地方按去。
李国栋本能地向后躲,动作太大扯到肋骨,疼得他眉头皱成了一团,“嘶……”
江天歌抬头,无辜地看了看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