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敏帮韩云包扎完伤口,盯着他棱角分明的脸注视了一会儿,感觉心砰砰乱跳,特种大队有那么多优秀的男人,她从来没有动过那方面的心思,为什么偏偏每次见到这个愣头青,就莫名的脸红心跳呢?
或许是这里的男人们虽然优秀,但是他们仿佛都被军旅生活格式化了,每个人都大同小异,而眼前这个人无论走到哪里都散发着浓烈的自我气息,他从不害怕突破规则,也不太在意别人看法,心里怎么想的,嘴上就怎么说,关键时刻什么都能放得下,这种个性的魅力在集体生活的荒漠中是十分罕见的。
“盯着我看什么?被本帅哥迷住了?”韩云见罗敏目不转睛盯视着自己,心里荡起了秋波。
“你要是再出言不逊,以后我们就不要见面了!”罗敏嗔道。
“别,千万别,小敏你知道当初我为什么答应来这里吗?”
“还不是贪图这里优厚的待遇。”
“这只是其一,我当时想能被你这样光芒四射的女孩交口称赞的地方,怎么也不会差到哪里去吧?”
“还光芒四射,我又不是观音菩萨!”
“不是啊,我们第一次见面时,我就是这种感觉,知道我为什么毫不留情把畅哥击倒吗?不过是在你面前显摆自己。”
他赤裸裸地表达爱慕的方式,尽管使她有点不适应,但心里仍像吃了蜜糖一样甜。
“喂,你们俩聊够了没有?我还用不用体检?”曲锋从门外伸进了脑袋。
罗敏顿时羞红了脸。
“你哪凉快哪待着去,真是没有眼力劲儿!”韩云见好不容易酝酿起来的氛围,就让曲锋这个没头脑给破坏了,心里气不打一处来。
“行了,你赶紧出去吧,别耽误我工作。”罗敏果然下了逐客令。
“那我们以后再说,我还有憋在心里一堆话想对你说呢!”韩云站起身来,恋恋不舍地望了罗敏一眼,准备往外走去。
“等一下韩云,你们是不是明天就要参加反恐演练?”
“对啊!”
“记住,眼见不一定为实!”
“什么意思?”
“我只能提醒你到这里了。”罗敏朝他摆摆手。
第二天A中队在战情室听取了上级情况通报,演练的模拟背景为,我援助非洲某国的一名女医生,遭到当地恐怖分子的劫持,他们以此威胁国家停止在当地的援建项目,并缴纳大额赎金。
A中队四人反恐怖小组负责执行解救人质任务。
进入前哨出发阵地领取弹药时,阎良发现这次使用的竟然不是激光模拟系统,而是胶果模拟弹,这种子弹打在身上会爆裂出血浆状的颜料,但是为了抵抗枪管中火药强大的推力而不破碎,这种胶果材质有一定强度,打在人身体上像橡胶子弹一样疼,有时甚至能将人打成重伤。
“你们的假想敌身上都穿着防弹衣,他们不会特别疼,你们除了戴护目镜保护眼睛外,其他地方要是被打中,可是要做好心理准备喔!”发弹的裁判提醒道。
“真是,还没被打中,就感到肉疼!”阎良抱怨道,“应该去哪里划拉块木板缝在衣服中。”
“行了,总比被实弹打中感受好,我们争取一枪不中,把他们全部搞定!”韩云道。
他们按照计划秘密渗透进入反恐中心模拟街区,街区的仿真环境相当逼真,韩云刚进来,就感到自己好像来到电影《黑鹰坠落》中的索马里。
街上持枪巡逻的竟然都是黑人!
“他们去哪里找的这些非洲同胞?”韩云躲在墙角问阎良。
“应该是军事院校的留学生,这些哥们很喜欢参加这类活动。”
“那就先把这两个国际友人放倒!”韩云朝着两个毫无警惕性一边抽烟,一边吹牛的巡逻哨开了两枪,两人应声倒地,死相逼真,韩云从他们身边快速经过时,看着他们身上喷溅的鲜血,半睁半闭的眼睛,感觉他们比横店的群演强多了。
四人枪法精湛,配合默契,交替掩护,很快消灭了外围警戒,突入室内。
“考验你枪法的时候到了啊!”阎良小声对韩云说道,通过反光镜他看到关押医生的房间里有三个敌人,其中一个正拿着枪指着女医生。
韩云掏出手枪,朝另外三个人点了点头,他一个前滚翻骨碌到门前,“砰、砰、砰”,他射击速度极快,三个恐怖分子还没弄清怎么回事就上了西天。
“大功告成!”阎良带着另外两人突入房间,帮戴着口罩的女医生解开手铐,“解救人质成功,准备撤离!”他指挥道。
韩云却总感觉哪里不对劲,这时他突然想起罗敏昨天说过的话,“眼见并不一定为实。”
“身份确认了没有!”韩云说出这句话时,看到女医生从口袋里掏出手枪,先是两枪打翻了曲锋和徐超,他们疼得倒在地上哇哇乱叫,接着勒住阎良脖子,把枪指在他脑门上。
“把枪放下!”女医生说道,她的声音如此耳熟,再看看口罩之上的眉眼,这不是罗敏吗?
“喂,这可不能开玩笑?胶果弹打中脑门可能会死人的!”韩云惊讶道。
“所以让你把枪放下!”罗敏威胁道。
“别放枪,打死我们俩,解救人质是第一要务!我看到她了,她被锁在那个衣柜里了。”
韩云顺着阎良目光看去,透过墙角衣柜的缝隙,果然看到里面疑似藏着一个人。
“算了,本来就是演练而已,如果你旁边的女疯子真开枪了,搞不好你就有生命危险。”韩云佯装要放下枪。
“什么?他竟然说我是女疯子?”罗敏气得咬牙切齿,她稍一走神,韩云枪响了,胶果弹准确命中了罗敏的额头,她只觉得脑袋顶部一股灼热袭来,就失去了直觉。
韩云端着枪快步走上来,指着地上躺着的罗敏,对阎良说,“快去解救人质!”
鲜血在罗敏的额头上奔流,她醒了过来,直感到头疼欲裂。
“你还拿枪指着我!打一枪还不够吗?”她疼得痛哭流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