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乘坐新加坡航空xE1584航班,经塔什干前往布拉格的乘客,请到52号登机口办理登机手续。”
“这是真的吗?金少!”祁雨霏扶着男人的胳膊,想到一路走来的艰辛,感慨万千。
“别哭啊!应该高兴才对!”金少拿出湿巾帮女人擦拭着眼角掉落的泪滴。
他们顺利地登上了航班,飞机很快滑跑起飞,离开了东南亚的领空,飞跃了高耸入云的喜马拉雅山脉,往欧洲而去。
凌晨的布拉格还沉睡在朦胧的黑暗中,空气清凉,街道上车辆稀少,路灯投出一个个昏黄的光晕。
网约车停在了聂鲁达街68号公寓前,金少按了按门铃,过了很长时间,才有一个胖胖的女房管揉着惺忪的睡眼开了门。
“是金先生?”她打着哈欠问道。
“嗯!”
“请跟我来!”房管拿起墙上挂着的一串钥匙带他们上了楼。
“伊蕾娜(小芬的捷克名字)一口气交了二十年的维护费,我们每三天清扫一次。您看房间的状态保持得还不错吧,知道您要来,我昨天安排人加急收拾了一下。”房管打开客厅的灯,只见室内窗明几净,各类物品摆放有序,卧房的床上已经更换了最新的四件套,冰箱里填满了新买的食物,空气中漂浮着一股淡淡的清新剂的香味。
“这是房间的钥匙!如果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下去了。”房管又捂着嘴打了一个哈欠。
“您请便!”
“这里简直跟天堂一样,我做梦都想拥有一套这样的房子。”
祁雨霏拖着腿四处逛了逛,公寓面积很大,超过了一百五十平米。
“你喜欢就好!”金少的眼中却透露着一股淡淡的忧伤。
他走到露台上,望着不远处安静流淌的伏尔塔瓦河,点了一支烟,脑海中浮现出小芬临死前的场面。
“终于还是来到了这里,希望你不要介意,我爱上了别人。”
抽完烟回到客厅时,祁雨霏已经蜷缩在宽大的沙发上睡着了。
她的眉眼抽动着,应该正在做梦。
金少找了一条薄毯盖在她身上,凝视着女人精致的五官,“从今往后,隐入尘烟,就和她长相厮守,共度余生吧。”
林海洋果然如张进预料的那样,一无所获,垂头丧气地返回了集合点。
正准备拿可怜的手下撒撒气,国安局总部值班电话打了过来。
“林处长,孙副局长找您!”
“海洋,事情办得怎么样了?”冯胜军身死之后,孙洛阳还是第一次关注这个方向。
“首长,刚刚与目标失之交臂。”林海洋懊悔地说道。
“先这样吧,别追那个金少了,带着你的人回国吧!”一个领导,一个想法,孙洛阳并不觉得将宝贵的人力资源浪费在东南亚是笔划算的买卖。
听到这个消息,除了林处长比较沮丧外,其他人都欢天喜地。
曼谷中国大使馆中,警察们都在收拾行装,一会儿使馆将派车送他们去机场。
姚军华来到刘若兰的房间,想到即将到来的分别心中万般不舍。
“我们以后还会再见吗?”他盯视着明媚皓齿的女警道。
“估计够呛了吧,国内有一大摊子事等着我们呢!到时候,大家都忙得团团转,说不定很快你就把我忘了!”刘若兰戏谑地说道。
姚军华忽然鼓足勇气,把女人搂在了怀中,不由分说地吻了她。
“希望你明白我的心意!”说罢,头也不回地走了。
刘若兰望着他的背影,笑着落下泪来。
林海洋一根接一根地抽着烟,从前他干什么都顺风顺水,在部队时就是先进典型,转业进入国安系统,更是雷厉风行,事情干一件成一件,没想到自从当上处级干部后,接连受挫,先让渡边耍得团团转,又败在金少手上,不禁对自己的能力产生了怀疑。
其实他大可不必如此,站在外人的角度看,对付这两个家伙,换成国安局的任何一位处长,结果都差别不大,但是局内人却无法认清这一点,只能进行无谓的自我折磨。
“咋回事呢?媳妇儿跟你闹离婚呢?屋里跟着了火似的!”吕刚笑着推门进来。
“别提了,老吕,无功而返,回去没脸见人!”林海洋满面愁容道。
“把自己想得太重要了吧!”吕刚点起一支烟,加入了林的阵营。
“你不知道我们国安系统的竞争有多激烈,我在正处的位置上已经干了整整五年了,好多同学战友都官拜厅级了,而我却始终跨不过这道坎。”
吕刚心想还以为在忧国忧民,原来是为个人前途纠结。
“别想那么多,专心做事情,守得云开见月明。”
“说的容易,谁能做到,咱们又不是小年轻了,这次常委会上通不过,不知又要等到猴年马月,我没什么背景,只能靠成绩说话!”林海洋不服气道。
“我就能做到啊,我在正科位置上干了十七年。”吕刚淡定道,他原本以为这么说可以给林海洋起到点激励作用,岂料林处长不屑地看了他一眼道,“我不能向你这种落后分子看齐啊!”
差点没给吕刚一口老血气得吐出来。
他本想一走了之,但考虑到人各有志,人家林海洋追求仕途上的进步也在情理之中,不能要求每个人都像自己似的,况且若非运气好,碰上中央的专项整治活动,自己还不是体制内边缘角色。
“我手上有个东西,不知道对你有没有帮助!”吕刚从怀中掏出了印有LKxd标记的移动硬盘。
“你从哪里搞到的?”林海洋疑惑地问道。
“捣毁缅北生化研究所时捡的。”
林海洋立马打开笔记本电脑,看完里面的内容,眼睛闪闪发光,“老吕,你真是捡到宝了!”
他搓着手在房间里转来转去,好像在纠结着什么。
“老吕,捡到硬盘的事,其他人知道吗?
“不知道,我谁也没说!”
“那就好,那就好,老吕,你看这样行不行,反正这个硬盘对你也没啥用,但对我就如同救命稻草,不如我们统一口径,就说它是我在抓捕金少时缴获的。”林海洋终于拉下脸来,厚颜无耻地说出了心中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