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妹妹,我是真心喜欢收集字画呀,瓷器呀这些。”
赵海涛手指上把玩着一颗麻将牌。
见他没再出牌,其他人也都停下来,看着温馨。
“我不是白拿,你把你外公留下的那些卖给我。”
“你想要多少钱?你出价!”
不等温馨回答,陈晓云率先说道:
“海涛,温馨从来不说谎,她说没有肯定真没有。”
“陈姐,我问你了吗?”
赵海涛眼神一凛,陈晓云下意识的闭上了嘴。
别看她是化工厂的副厂长,那也得罪不起赵海涛。
赵海涛忽然一乐,说道:
“陈姐,听说你爱人李卫国在外边养女人,用不用老弟帮你摆平了?”
陈晓云心头一惊,昨天发生的事,赵海涛今天就知道了?
“陈姐,你要是不想见那俩孩子,我帮你送走,连那女的也都送走,咋样?”
他说的送走,到底是怎么送,谁知道呢?
陈晓云脸色一白,她很快反应过来,赵海涛提起这件事,并不是为了帮她。
而是在点她,在省城里没有他做不到的事,谁也别想忤逆他。
温馨也不是十七八岁的小姑娘了,自然也想到了这层意思。
只是还装出懵懂无知的样子。
她在心里盘算着,前世她家的东西听说都被砸了,现在看来并不是真的。
也只是赵海涛导演的一场戏而已。
后来在一次参加拍卖会的时候,有几件拍卖品温馨还觉得眼熟。
现在才想明白,那根本就是她家的。
赵海涛不过利用自己的特殊身份,把那些据为己有了。
现在,赵海涛惦记上那些藏品,大概不到黄河心不死。
怎么办?
温馨忽然有了个好主意。
既然他知道藏品,为了避免麻烦,就舍出几件来满足他。
她怯弱的说:“涛哥,我爸妈六年前去世以后,我外公也很快走了。”
“我二叔就从乡下搬了过来,家里的事都是他们说的算,我也知道我外公有些字画,还有花瓶啥的。”
“但是东西一年比一年少,也不知道是碎了还是丢了,我什么都不敢问。”
“走的时候,应该还剩下一些,肯定还在家里的。”
关于温家的事,赵海涛也了解过,确实如温馨所说,她应该没说谎。
并且,赵海涛觉得温馨这么大的丫头,根本没胆子对他说谎。
他疑惑的咕哝道:“为啥都搜遍了也没找到?”
“嗯……”
温馨犹犹豫豫的说:“可能是藏起来了。”
“是吗?真的?”赵海涛眼前一亮。
“我家房间多,要想藏点东西挺容易的。”
陈晓云悄悄的拉了一下温馨的衣襟,不想让她把藏品露出来。
她知道字画和古玩年头越多越值钱,要是能保住,以后肯定更有用。
就这么便宜了赵海涛,太亏了。
温馨飞快的朝她看一眼,让她稍安勿躁。
“涛哥,我卖房子都是偷着卖的。就是怕钱到不了我手里。”
“不用担心,小妹妹。”赵海涛循循善诱的笑道。
“你尽管告诉我在哪,到时候我拿到手,在一起算钱给你,怎么样?”
“你说真的?”温馨装出半信半疑的问。
“我啥时候骗人了?陈姐,你跟她说。”
“馨馨,涛哥是个讲究人。”陈晓云勉强的说道。
“那行,咱们先把合同签了。”
温馨一脸天真的说道:“涛哥再给我一些定金,我回去确定一下东西到底有没有。”
“如果没有,我把定金还你,如果有,到时候您再补给我剩下的钱。”
“嚯!小妹妹挺精明呀!是个做买卖的料。”
赵海涛笑着对其他人说。
几人都笑了起来。
赵海涛说道:“咱们丑话说在前边,咱俩这算是谈生意,我得看东西出价。”
“我绝对不压你,你也别狮子大开口。”
温馨点点头,认真的说:“我相信你,涛哥。”
其实,温馨一清二楚,古玩字画在这年代只能在黑市上才能卖大钱,赵海涛肯定有门路。
但他不会出太多钱,她也没打算把真正值钱的给他。
这么做,只是再给温仁义找点麻烦罢了。
两人刚达成共识,门外忽然跑进来一个人,慌慌张张的说:
“涛哥,外边来个找茬的,弟兄们没拦住。”
“啥?”
赵海涛啪的把麻将牌扔在桌上,“哪来的?”
话音一落,就看一个光头背对着他们退到了屋里。
再仔细看去,光头竟然脚跟离地,只有脚尖点着地面,两腿还在挣扎着,双手护在脖子上。
“谁?”
赵海涛噌的站了起来。
光头双脚突然落地,整个人一屁股坐在地上,两手捂着脖子大口大口喘气。
与此同时,沈烈平高大的身材出现在众人面前,手臂还保持着高举的姿势,他在屋里扫了一圈,目光落在温馨身上。
温馨和陈晓云大吃一惊。
“涛哥,就是他!”报信的人战战兢兢的指过去。
“艹,你是干啥的?”
赵海涛说话间就从麻将桌下边拎起一把手枪。
温馨直接挡在沈烈平面前,说道:“他是我爱人。”
“啥?”
这回轮到赵海涛吃了一惊。
温馨急忙解释,“我刚才让他在外边等我,半个小时就出去。不知不觉时间过了,他可能着急就进来了。”
“是!”
沈烈平见温馨和陈晓云安然无恙,便淡定的说:“我是进来找她们的。”
“来找人的?还是找茬的?”赵海涛阴戾的看着报信的人。
报信的忙说:“他说进来找俩女人,我哪知道屋里真有女人,就以为……”
话还没说完,就被赵海涛一脚蹬倒了。
“傻逼!”
转过脸来笑着说:“误会了。”
话虽这么说着,那双鹰隼的眼睛却打量起沈烈平来。
高个肩宽腿长,长着一张生人勿近的冷脸,气质不俗,要是能跟着他干,肯定能成为一名得力干将。
“兄弟,你一个人就把我门外的弟兄都撂倒了?”
沈烈平抿着唇微微低下头,他不想惹事,是这些人非要拦着他。
见他默认,赵海涛便动了拉拢的心思。
“兄弟,你做什么的?”
看他和颜悦色的问话,坐在下手边的男人不悦的说道:
“涛哥,就算是误会,他打了咱们好几个人,也不能就这么算了吧?”
“是呀!涛哥,我差点被他掐死,咳咳……”
坐在地上的光头一边咳嗽一边说。
赵海涛露出一副为难的样子,把枪放在桌上,倒吸一口气问:“你们说咋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