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越听到熟悉的鬼哭狼嚎声,习惯性的摇摇头。
已经住在这里一个多星期,他已经习以为常,见怪不怪了。
按照红楼中的说法,二大爷教育儿子跟审贼一样,将刘光天刘光福两兄弟往死里打。
刘海中日常操作就是喝酒,吃鸡蛋,打儿子!
虽然同住在后院,但是曹越家跟刘海中家隔了一道墙,还有一个月亮门。
曹越日后要是把许大茂和聋老太的房子买下,就可以在月亮门安上一个门,大门锁上后,直接成了独门独院。
用完早饭,曹越溜达着到了轧钢厂,一进保卫科,就发现气氛不对劲。
凑到高立升面前一问,原来轧钢厂又丢失了上百斤废铁。
曹越疑惑道:“高哥,咱们轧钢厂这么大,丢些废铁很正常,以前不是当做正常损耗吗?这次这么大动干戈做什么?”
高立升警惕的看看四周,将曹越拉到没人的地方,低声道:
“我听说这是李副厂长存心找茬,目的就是针对师傅这个保卫科科长。”
李副厂长曹越很熟悉,也就是后来的轧钢厂李主任。
此人权力很大,贪财好色,但是又有容忍之量。
后来改革开放,他竟然做起了生意,并没有受到清算,可见他的手段和背景很强。
这也跟他当初得势时,做事没有做绝有关。
这可是隐藏的大boss,也不知马卫军哪里得罪了他。
“高哥,你知道李副厂长为什么要针对师傅吗?”
“我也不清楚,不过我听说咱们保卫科李副科长跟他沾亲,一直想让他接替师傅。”
曹越顿时明白了。
早就听说厂里李副厂长和杨厂长不和,两人明争暗斗,一直没有消停。
师傅马卫军恰好不是这两派的人,而保卫科科长这个职位很重要。
李副厂长要是对付马卫军,杨厂长也不会替他说话。
因为马卫军曾经因为分房子的事,当众顶撞过杨厂长。
高立升忧心忡忡道:“咱们要是没了师傅保护,以后日子难过了。”
曹越闻言倒是不怕。
他的身份特殊,只要不是触犯根本性的原则错误,谁也奈何不了他。
不过,毕竟马卫军是他师傅,曹越问道:“高哥,难道你们一点线索都没有?”
只要抓住小偷,一切都会迎刃而解。
“哪有这么容易。”
高立升摇头道:“我跟你说实话,具体丢了多少废铁谁也不知道,因为厂里的废铁一部分堆在仓库里,还有一部分堆在外面,车间每天都有新的废铁产生,谁也不会闲得去称一称。”
“现在工人们穿的厚,把一块废铁藏进棉衣里,外面根本看不出来,总不能挨个搜身吧?”
“咱们轧钢厂可是有上万人!”
“而且,工人们也不是吃素的,要是因为搜身引起了众怒,师傅的罪名更大。”
曹越听了也无奈,问道:“师傅来了吗?我去看看他。”
“不用去了,刚才被叫去开会了,又得挨一顿批。”
曹越提议道:“那我们去废铁堆放的地方巡视一遍,看看有什么线索。”
高立升苦笑:“师傅带我去了好几趟,什么也没发现。”
“喂,那个小高,上班时间到了,你在干嘛呢?还不出去巡逻。”
就在此时,副科长李元冷着脸走了过来。
高立升立马点头赔笑道:“李副科长,我这就去。”
李元听到“李副科长”四个字,脸色更冷,训斥道:
“厂里连续几天都丢了东西,我们几个领导被上边骂的狗血淋头,你小子还这么吊儿郎当,全不当一回事,还有没有了责任心,有没有集体荣誉感?”
“对不起,李副科长,我马上就去巡逻。”
高立升心里恼怒,保卫科还有好几个同事在偷懒,姓李的只针对自己,太他妈欺负人了!
李元又听到一个“副”字,越看高立升越不顺眼。
冷哼一声,不再搭理他,接着像变色龙一样,温声对曹越关心道:
“小曹,身体怎样了?要是不舒服,可以在家里多休息几天。”
“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干工作不急于一时,你一定要把身体养好,这是最紧要的。”
曹越正色道:“多谢科长关怀,我的身体已经好了,可以工作了。”
“那就好。”
李元满意的点点头,转身离开。
高立升早就无语了,这也太区别对待了!
还特么的这么明目张胆!
去巡逻的路上,高立升依然愤愤不平,嘴里骂道:
“大软皮,老子咒你生孩子没有屁眼……”
“大软皮?这是李副科长的外号?”
曹越想到李元胖乎乎的模样,满脸软塌塌的肥肉,这个外号倒是很形象。
高立升得意道:“这是我给他起的,你觉得怎么样?”
不怎么样!
曹越摇了摇头,怪不得李元针对高立升,原来根源在这里。
日后要真的是李元接替马卫军当保卫科科长,高立升苦日子还在后头。
高立升脾气说的好听叫粗豪,不好听叫没脑子,敢给领导起外号,这是嫌小鞋穿少了!
“老弟,你是不知道,前不久我们保卫科协助外面的警察同志抓捕罪犯,那人掏枪开了一枪,吓得李元两腿当时就软了,差点瘫软在地上。”
“最后还是我跟陈副科长把他架了回来,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我们保卫科的脸都让这厮给丢尽了。”
曹越劝说道:“高哥,往后你不要再跟其他人说这件事,不然李副科长还会针对你。”
高立升嘟囔道:“这家伙小心眼,对我公报私仇,他后面要不是有李副厂长撑腰,刚才我早就跟他吵起来。”
曹越无语看了高立升一眼,这不挺明白的嘛!
人家有后台,又是你的直属领导,你没有硬的靠山,还敢得罪人家?!
……
快到中午时,傻柱才拖着好点的身体来到食堂。
“师傅,你没事吧?”
徒弟马华殷勤的跑过去搀扶他。
“唉!没多大问题。”
傻柱装作若无其事,解释道:“这人倒霉起来喝凉水都塞牙缝!昨天好不容易休息,结果不知道哪个缺德鬼在我家门前的台阶上泼了点水,你们想想,这么冷的天,转眼就结了冰,我这一不留神,就滑倒了!这倒霉催的!”
食堂的人听了傻柱的话,一个个面露古怪,努力不笑,只是肩膀一耸一耸的,忍的太辛苦。
“噗嗤,哈哈——!”
刘岚笑得前俯后仰,指着傻柱眼泪都流出来。
看到同事的反应,傻柱有种不好的预感,急忙看向徒弟马华。
马华也憋的相当难受,小声解释道:“师傅,今天上午刚上班,跟你住一个院的那个许大茂,就跑了过来,说你被同院的曹越给……给打了。”
“沃日!”
傻柱老脸一红,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该死的许大茂,老子饶不了他。
马华接下来的话,更让傻柱破防。
“许大茂恨不得把自己的嘴化成广播喇叭,满厂大肆宣扬这件事,上午已经有很多工人特意跑到食堂来看热闹,听说你不在,又都走了。”
“师傅,你……你被打这件事恐怕全厂的人都知道了。”
傻柱眼前一黑,这下自己算是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