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越回到保卫科,科长陈济民迎面朝他走来。
“曹科长,我刚才去办公室找你,你正好不在。”
曹越问:“科长,有事吗?”
陈济民严肃的点头:“有重要的事,去我办公室慢慢谈。”
“好。”
曹越来到陈济民办公室,坐到办公桌前面的椅子上。
陈济民给曹越倒了杯热茶,然后坐到办公桌后面,打量对面的曹越一眼,含笑道:
“曹科长,你现在可是全厂女工的香饽饽,很多人都跟我打听你。”
曹越摆摆手:“科长,你就别取笑我了,咱们还是说正事。”
“好,先说正事。”
陈济民沉吟片刻,正色道:
“你也知道,本来厂里打算开批斗大会批斗易中海和刘海中,但是上面有领导发了话,希望网开一面,毕竟都是老同志了,给他们一次重新做人的机会。”
“而且,上面又给咱们厂下达重要的生产任务,易中海是八级钳工,厂里正需要他的技术,因此这次杨厂长派我找你谈话,希望你以大局为重。”
曹越冷着脸不说话,知道这个一定是聋老太出手了。
自己还是小瞧了她。
难道她为红军做过鞋这件事是真的?
仔细想想,又绝不可能。
她一直待在四九城,又是小脚,哪里见得到红军?
看来这老太太确实有些门道。
陈济民见曹越不说话,苦口婆心的劝说:
“曹科长,我知道你心里有气,这次只能委屈你了。”
“他们俩已经被拘留了七天,也算受到了应得的惩罚。”
“不过杨厂长也说了,虽然批斗大会不开了,但是他们必须打扫七天厕所,同时在翻砂车间干满七天后,才能重新回到车间。”
“另外,为了表彰你这次抓捕敌特的功劳,厂里决定再奖励你两百块钱和一些票据。”
“这些票据都很珍贵,一些还是杨厂长私人拿出来补偿你的。”
曹越知道也只能这样了。
“科长,我也不是小肚鸡肠的人,既然厂长和上面领导发话了,就这样吧。”
“曹科长就是大度,钱和票厂长已经给了我,让我转交给你。”
陈济民见曹越同意,高兴的打开抽屉,从里面拿出一摞大黑十,还有一小摞票。
曹越伸手接过,把票错开随意扫了一眼,发现里面有奶粉票、肉票、鸡蛋票等。
陈济民一脸艳羡:
“这些可都是稀缺物资,杨厂长知道你身体不好,特意让我给你拿来补充营养。”
说到曹越身体不好的时候,陈济民满脸的古怪。
现在的青年即使身体不好,也要硬撑说自己壮的跟牛一样。
因为身体不好找不到对象。
曹越呢。
别人说他身体不好,他也不反驳,反而默认下来。
陈济民信他个鬼!
……
昨天装修师傅已经将娄小娥的房间隔开,今天开始在曹越家开工。
晚上下班回家,杨师傅已经带人离开。
曹越拿出赵志刚给的野鸭子,做了一道红烧鸭肉。
野鸭是母鸭子,胸脯的皮下包裹着一层厚厚的脂肪。
曹越另外熬出来一大碗鸭油。
随后,又做了一道白菜豆腐猪肉粉条。
一个人吃两道肉菜,很是奢侈。
如今四合院的禽兽已经习惯曹越家传出的香气。
他们闻着香味,嘴里的窝窝头和棒子面粥都香甜可口。
曹越要是哪天不吃肉了,他们反而不习惯了。
咚咚咚!
曹越刚开吃,门外响起了敲门声。
“谁呀?”
曹越不耐烦的放下筷子,起身去开门。
打开门一看,许大茂一脸谄媚的站在外面。
“曹科长,我家那口子,你那干姐姐回娘家了,我自己一个人吃饭也没意思,特意拿了两瓶酒,一斤猪头肉,一只烧鸡,陪您喝两杯。”
许大茂把拎着的东西往胸前提了提,示意给曹越看。
曹越扫了一眼,两瓶西凤酒,两个油纸包。
嗯。
西凤酒是十大名酒之一,加上猪头肉和烧鸡,许大茂出手一如既往的大方。
“进来吧,我正好吃着呢。”
曹越接过许大茂手中的油纸包,让许大茂进屋先坐,自己去厨房将猪头和烧鸡切开,装进两个盘子里。
“曹科长,我来。”
许大茂殷勤来到厨房,把盘子端走。
曹越拿着酒杯和碗筷走出厨房,许大茂又哈着腰接过。
两人坐下后,许大茂开始了自己的开场白。
“曹科长,您现在是我的领导,今晚跟您同桌饮酒那是我的荣幸。我许大茂跟领导喝酒有规矩,那就是一大三小,二五一十。”
曹越笑呵呵道:“帽儿,你的规矩我听说过,领导喝一杯,你喝三杯,领导喝三杯,你喝九杯,今晚咱们就敞开了喝,不醉不归!”
“好,曹科长就是给面子。”
许大茂给曹越倒满酒杯,又给自己倒满。
两人碰了酒杯,说了声“干杯”。
曹越首先一口闷了,将杯底亮给许大茂看。
“曹科长海量。”
许大茂奉承一句,跟着将酒一口喝光,随后把杯底朝下,示意一滴不剩。
紧接着,许大茂又给自己倒满酒杯,一口喝光后,亮了亮杯底,又倒满第三杯酒。
三杯酒下肚,许大茂明显有了醉意,驴脸都红了。
“吃口菜压压。”
曹越把鸡头夹到许大茂的碗里。
“曹科长,还是你知道我的爱好,娄小娥嫌弃我吃鸡头,讽刺说我是狗肉上不得席面,我这心里难受啊!”
许大茂今晚明显是借酒说事,一个鸡头就把话题引到娄小娥头上。
曹越笑道:“你不要身在福中不知福,小娥嫂多好的女人啊,人家堂堂一个大家闺秀跟着你住大杂院,嫁妆又那么丰厚,你晚上睡觉都得乐醒了!”
“呸!”
许大茂嫌弃道:
“钱再多又有什么用,还不是娶了一只不会下蛋的母鸡。”
“现在更过分,竟然要跟我分床睡,把房间都隔开了,又是装门又是安锁的,这还是正常的夫妻吗?”
“我心里苦啊!”
说到最后,许大茂用力捶了自己的胸口两下。
曹越冷笑:
“说句不好听的话,你这是自作自受,谁让你在外面乱搞,你胆子也真大,不怕娄半城找人收拾你吗。”
许大茂嘴硬道:
“我会怕他一个过气的资本家!别以为我不知道,他们就是看上我工人的身份,要不然能把宝贝女儿嫁给自家佣人的儿子!”
“再说,这真不怪我,我也是受害者呀!”
“要怪就只能怪哥们太优秀了!
“曹科长,同样是男人,你说一个漂亮女人朝你扑上去,你能忍住吗?”
曹越语气坚定的回答:“当然忍得住!”
心里偷偷添加了一句:“才怪”!
当然。
他不会饥不择食。
这是他最后的倔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