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篇已修改!>
“说不过您,”被吴三醒暗自瞪了一眼的吴难最终只是泄气一笑“得了,我去看看屋子里那狼狈的两个人。大哥你和三叔好好解释一下,为什么爷爷的笔记会在你手里吧。”
“毕竟,三叔已经发现爷爷的笔记不在他那里了。”
“吴难!你卖我!”
熟练的忽略掉身后那气急败坏的声音,吴难晃晃荡荡的走进了安排张麒麟休息的屋子里。
“潘子,”撩开门帘的那一刻吴难就看见了皱着眉不知道在想什么的潘子和静静躺在床上休息的张麒麟“这一次过尸洞,你们这边都发生了什么?”
“别的大事没有发生什么,”站起身来的潘子摆了摆手“就是这一次过的这个尸洞,那里面的尸蟞群不知道为什么发生了大规模的迁移。”
“再加上那个尸洞里还有一种带着青铜铃铛的奇怪尸蟞,这一次大家都十分狼狈的跳进了水里。”
“刚刚您在外面的时候,我想三爷也和您说了,我们这一次遇到的能够和尸蟞组成共生体的蜈蚣。尤其是那尸蟞身上的青铜铃铛,那个东西发出来的声音真的是吵死了。”
“如果不是因为那个东西的存在,我们也不会像现在这样狼狈了。”
“我知道那个东西,”点点头的吴难简单的查看了一下潘子后发现他并没有受伤才松了口气“那个东西的发源地并不是这里。”
“这件事情我记下来,之后我会找人去彻查这件事的。”
“那种东西能够出现在这里,这又和咱们的安排有冲突,那看来咱们的队伍里还是被有心之人混了进来。”
“我知道你想问为什么你们跳进满是尸蟞的水中没有被攻击,那可能是我给你的那个东西起了作用。”不用潘子开口,吴难就拿出了一颗和之前那个丸子近似的药丸“这个东西你好好拿着,下去之前一定要吃下去。”
“这个东西虽然看起来没有任何的约束力,但是它对那些东西的威慑力我想您也见识到了。”
“虽然说这个墓是家里花了大代价布置的,可这里面的某些危险也是真实存在的。就算是咱们熟知这里面的一切,那咱们也要保持绝对的警惕,要不然就算是咱们,也会被那些危险彻底留在那里的。”
“您,这个药丸,不会是用那种东西做出来的……”
“不用好奇,我自认为您在知道这个究竟是什么东西后,您并不是很愿意将它咽下去。”
“放心,”看着潘子那防备的动作,吴难颇有些无奈的笑道“绝对不是您想的那种东西,我还没有必要用那种东西来恶心人的啊。”
“小哥,”刚坐在床边,吴难就能感受到来自张麒麟的压迫感“已经醒了的话,为什么不和我们说呢。”
“难不成,您到现在还认为我们这一群人不可信吗。”
“是。”冷静到极点的声音并不像是一个失血过多的人能开口说出来的。
但是吴难在看着张麒麟抱着黑金古刀,那浑身上下没有一处不写满了自己在抗拒他们的动作后,吴难大着胆子伸出手握住了张麒麟的黑金古刀。
“您看,”身体的反应让张麒麟不由得一愣“您的身子并没有太过于抗拒我。所以我从最开始说过的,我和您是认识的这件事并不算诓您。”
“我知道我现在和您说再多的话,您也会认为是我在哄骗您。那么既然如此,咱们重新认识一次如何。”
对着张麒麟伸出手的吴难带着的是张麒麟从开始就看不懂的笃定,他不明白这个人究竟是哪里来的底气笃定他不会拒绝他。
“我叫吴难,是吴家这一代的少家主,也是吴家捡回来的那个孩子。您可以认为我是独忠于吴家的一把刀,您也可以把我当做一个平静的疯子对待。”
“道上的朋友们私下称呼我为疯子,这是我的荣幸。我的名字继承于我的叔叔。小哥,我是作为布局者和破阵者的身份存在的。”
“我的哥哥作为后手,那我自然就会成为哥哥成为能够独自一个人面对一切苦难之前的护盾。”
“小哥,又或者说是在咱们这道上大名鼎鼎的张麒麟……”
目光清冽的吴难对着张麒麟伸出手“很高兴认识您,我是吴家的吴难。”
“我看不懂你。”落下这句话的张麒麟伸出自己的手和吴难的这只手握在了一起“你怀中的秘密已经将你包裹的密不透风了。”
“没有人能完全看懂另外一个人,哪怕他们是比亲兄弟还亲的关系。”
“除非,这个人就是自己的对立面。”
“小哥,”笑意莹莹的吴难率先松开了张麒麟的手“我大抵知道一些和您有关的事情,但是我觉得这种事情对您来说太过于不美好了。”
“是的,”被那双眼眸注视的吴难丝毫不见脸色的改变“我知道的事情很多,多到您想象不到的多。”
“潘子,”微微转身的吴难看向站在一旁的潘子开了口“您先受累出去一下,我有些事情要和小哥亲自确定一下。”
“好。”
点点头没有说什么的潘子撩开帘子走了出去,他只是吴家的伙计,他们东家有些事情不希望伙计知道这很正常。
所以潘子对此也没有多想,他只要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只要是能够留在三爷身边,能够一直保护三爷的安危他就已经足够了。
至于其他的事情,他现在并不觉得自己需要。
更比如说,三爷对他婚姻的好奇。
“是的,”见潘子离开房屋后,吴难微微弯腰在张麒麟的耳边轻声低语几句后,他就被张麒麟猛地掐住吴难的脖子“我知道的要比您想象的还多。”
话虽如此,但吴难还是没忍住的在心底吐槽起了张麒麟的这个动作。
张日山那个老不死的掐他脖子,这个老闷瓶子现在也掐他脖子。
咋的,他是麻辣鸭脖啊,一个两个的都喜欢掐他脖子。
“这些事情我从来没和任何人说过,否则这道上的天早就变了。”
“小哥,”眨了眨眼的吴难竭尽可能的展示自己的无害“您要相信我的。”
“你究竟是谁。”并没有放松自己肌肉的张麒麟顾不上自己扯开的伤口,他没想到自己这么多年之后的失态竟然是会来自于一个这样的少年。
“我是谁这并不重要,”学着黑瞎子的那种笑容,吴难一如既往的放肆“重要的是你,是你这个人。”
“你究竟是谁,张麒麟,你还知道自己是谁吗。”
“来自祭坛的圣婴,还是谎言被摧毁后的代号。亦或者,你是来自东北张家的族长,你是这道上人人都渴望的哑巴张。”
“张麒麟,你究竟是谁,你真的还能知道自己是谁吗……”
“太大意了,”回到他和黑瞎子暂时居住的屋子时,吴难猛地放松了自己的精神,他软软的靠在门边,声音也终于是带上了一丝后怕“小哥无论是动作还是爆发力,还是现在的我比不上的啊。”
“怎么?”半起身的黑瞎子眼尖的看见了吴难脖子上面的指痕“您竟然还能惹得哑巴这样对您,难不成您这是对哑巴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
“这种可能虽然有,但发生在您的身上实在是太离奇了。”
“您这个人,无论是在什么时候都喜欢端着自己这一套温柔刀。那究竟又有多少的人,是被您这个温柔刀给刀到万物轮回之所呢。”
“来让瞎子看看,”黑瞎子说完后,他见吴难久久不动后也只得起身来到吴难的身旁“让瞎子来看看您的脖子可以吗。”
“哑巴手上的力气就算是瞎子都要避让三分的,我不信您在那个时候没有进行任何躲避的动作,可哑巴依旧在您身上留下痕迹,您这当真是缺乏锻炼啊。”
“您可饶了我吧,”刚刚酝酿好的气氛顿时被黑瞎子毁了个一干二净“您这样的人在我面前低声下气,我总感觉的您会在下一刻就掏出匕首抹了我的脖子。”
“其实也还好,”任由黑瞎子的手游走在自己的脖颈上,吴难仰起头看向天花板“小哥并没有对我下死手,否则就算是我有做出躲避的动作,那我现在也不会回到这里来的。”
“看哑巴的这个指痕走向,您当真是惹到哑巴了啊。”
“哑巴如果不是在最后一刻收住了自己的力气,您恐怕会直接颈椎骨断裂在哑巴的手中。”
“先生,”伸出手环抱住黑瞎子的吴难将自己埋进了自己短暂建造起来的安全窝中“我有些迷茫,我不知道接下来的道路究竟要怎么走了。”
“您比我强,小哥比我强,这道上很多人都比我厉害的多,可是我还是想尽我可能的保护我想要保护的所有人,可我太弱小了,我没有任何办法,我看不到我的出路了……”
没有说话的黑瞎子只是沉默的抱住吴难,他就只是静静的陪着吴难,他知道吴难自己能够调整过来的。
他可是从小长在吴二白手下的人,如果真的是在哑巴那里碰了壁就一蹶不振,那他黑爷倒也不介意替这场并不完美的计划处理到一个并不完美的棋子。
他想,吴家想来也不是会介意这种事情的家族。
“您这样真让我害怕。我都在好奇,您现在不说话,是在想怎么将我这个可能出现问题的棋子替换掉吗。”
“您太了解瞎子了。”
嗤笑之后是长久的沉默,吴难沉默的埋首在黑瞎子的怀中,而黑瞎子现在也任由吴难的动作没有拒绝。
他们两个都知道,他们两个在这个时候对彼此翻脸都是最不明智的行为。
他们现在还没有拿到足够和汪家抗争的东西,甚至单凭他们其中的任何一个人都没有办法奈何到那庞大的汪家。
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无论是一直压制自己心情的吴难还是带着那说不清道不明的态度留在吴家充当伙计的黑瞎子,他们的目的都明确的很。
合作,事成之后再进行内部的对决。
而等黎明破晓的那一刻,和衣与黑瞎子并排躺在一起的吴难才睫毛微颤的合上了那一夜未闭的眸子。
他需要休息,他需要充沛的精力来面对接下来会发生的一切事情。
不管他现在想的有多么的复杂,就算是他现在有那么纠结,但现在计划已经开始了,他能做的也不过是尽他所能的扭转他所知道的那些不甘的局面。
而这一次,就先从阿宁小姐入手好了。
“马上就要出发了,”站在窗边看向下方的人群,吴难并未回头他知道黑瞎子现在就站在黑暗之中“先生,您知道的,您现在还不是和我大哥见面的时候。”
“那群国外的雇佣兵就需要您去处理了,”伸手将自己手中的资料递给黑瞎子“这里面的人您下手轻一点,这些家伙对咱们的好处可不比其他人少些什么。”
“尤其是这位姐姐,她能够在裘德考的手中生活这么多年,甚至能够让裘德考如此重视,她对我的助力并不会小于您。”
“小少爷这话说的瞎子可当真是心痛,您现在说话竟然是真的一点都不考虑瞎子的感受了。”
嘴上说的可惜,可是黑瞎子接过文件的动作也是十分的迅速,
随着一个个人名单看过去,黑瞎子唇边的笑意就没有下去过“您这是,准备脱离吴家开始准备属于自己的势力了吗。”
“不,”扭过头的吴难笑意莹莹“我没有那个能力,您是知道的。”
“相对于将自己驾到一个吃力不讨好的地方,我想对于我这个性格来说,合作,不偿为一种最好的办法。”
“得了,”和站在下边的吴斜对视一眼后,吴难拿起自己的武器就准备下楼“先生,这一次您受累。”
“在下面的时候,无论是我还是小哥或者是三叔和潘子,我们都会保证大哥的安全。那我们上面的安全,可就要全权交在您的手中了。”
“等我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