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子墨和单柏聿谁也不敢轻举妄动,依旧躲在破庙中观望。
“你这畜生!”刀胜那股强大的杀气越来越近,“还不出来受死!”
“哎!说话就说话,怎么还骂人呢!”单子墨按住单柏聿,自己从破庙中走了出去。“你倒是速度挺快,我要不是被那老太婆拖住,恐怕你也追上我!”
“那村子里的人命可都是你一人所为?”刀胜此时站在单子墨几丈远的地方,微风拂过她斗笠上的黑纱,点点红唇露出。
“这事儿可真不能怪我!”单子墨摆摆手,“是他们对我起了杀心,要害我,结果被反杀了,我这也算是正当防卫吧!”
“你一个朝廷悬赏的要犯,人人得而诛之,拿下你,是替天行道!”刀胜已经开始运行内力,她那周身的亮蓝色的真气境显现。
“不是!事情真不是那样的!”单子墨继续解释道,“我要怎么说,你才能相信我,那些人都是坏人,他们要杀了我,吸干我的内力,那些看上去人畜无害的村民,都是吸食他们内力的恶毒之人!”
刀胜往前走的步子停了下来。
“我说的都是真的!”单子墨见有希望,便继续说道,“那房子里的老太太就是人称蚀骨罗刹的全成玉,全成玉,你晓得吧?”
刀胜手中的刀一颤,黑纱下实在看不清她的面容和表情。
“那全成玉要把我的内力输给她的弟子,轻竹,就是那个一丝不挂躺在地上的女子。”单子墨一边说,一边观察着刀胜的反应,“谁知道怎么回事,从我体内出去的内力又倒灌回来,把她二人的内力一并带来了回来!”
“那绿色雾气是什么?”刀胜开口问道。
“那是全成玉的内力,她要毒死我们!”单子墨连忙撇清自己的关系,“她还在给我吃的白粥里下毒,好歹毒的人啊!”单子墨立刻装出一副受害者的模样。
“这么说来,如今你的体内,吸纳了武尊全成玉的内力,那你如今的内力岂不是已达武尊?”刀胜猜测道。
“那敢情好啊!”单子墨轻叹一口气,“世人都知,我在海澜城时被云震宇一剑斩断了经脉,如今还无法运行内力,只能靠肉搏呢!”
“你想说什么?”刀胜有些不耐烦了。
“我是说,那全成玉的内力是一点儿也没输入我的体内!”单子墨回忆道,“也许某个瞬间,全成玉的内力倒灌进来,可是在她小院中,那内力竟爆破出去,可能是和我的气质不太相配吧!”
“这全成玉倒是个魔头,没想到她居然在最危险的地方藏的这么深。”刀胜手中的刀已经刀尖指向地面,收起了攻势,“可该拿你的还是要拿你!”
“我有个问题,”单子墨举起右手,宛如上课提问一般。
“什么问题?”
“这么黑的天,你还带着黑纱斗笠,能看得清吗?”单子墨眨巴着天真的眼睛看着刀胜。
刀胜这时,缓缓地撩起斗笠上的黑纱。
就在那一个瞬间,单柏聿突然从破庙中冲了出来,对着刀胜的面门撒了一把粉末!
“少主,快跑!”单柏聿拉上愣在原地,没搞清状况的单子墨,往黑暗中跑去。
身后传来了刀胜的阵阵骂声!
“你那是撒的什么东西?”单子墨边跑边问。
“江湖秘术,”单柏聿张开嘴巴大口地喘着气说,“石灰粉大法!”
“啥意思?”单子墨一脸的疑惑。
“就是迷她眼!”
“这是咱们名门正派的行事风格吗?”单子墨瞪大了眼睛。
“甭管是什么法子,活下来才是王道!”单柏聿丝毫没有不好意思的样子,呼呼地喘着粗气。
刀胜从未想过,以这样的方式与单子墨交手,还落个双眼通红,一时无法看清东西,尤其是月明星稀的夜晚,只好放弃对他二人的追赶,折回到来时的小河边,清洗眼睛。
莯玄月一行人又回到福满盈客栈,与宇文霖汇合。
“咱都来了两日了,子墨没找到,差点儿把大师搭进去。”宇文霖坐在房间中感到十分无奈。
“也许,少主已经离开烟雨镇了,”莯玄月轻声说道,“已这种恨不得将路上的青砖都掀起来瞧瞧的查找方式,少主倘若还在这镇子里,肯定会被发现。”
“莯小姐说的有道理!”一眼会附和道,“在大牢中,也听不到半点儿关于少主的消息,只有一种情况,少主已经已离开了。”
“烟雨镇戒备如此森严,少主怎么出得去呢?”璃还在因为身上的伤痛得龇牙咧嘴。
“那定然有相助之人,只是我们不知道而已。”一眼会答道。
“大师,”宇文霖突然想起点儿事,慌忙从自己的怀中掏出无双利刃摆在桌子上,“这把匕首,是您被抓进去后,四个南疆女子送来的。”
“哎呦!”一眼会激动地拿起匕首,“老夫的过失啊!险些误了少主的大事!”
“大师,这样,如今咱们这些人中,只有剑云武力最高,他又一直跟随在我的身边,”宇文霖认真地说着,“不如就先将此匕首放在我这里,等子墨回来咱们再交还给他。”随后摆摆手,剑云从怀中拿出一张百两银票放在桌子上。
“这可使不得!”一眼会摆手拒绝。
“大师收下,”宇文霖面带浅笑说道,“这原本就是子墨嘱咐我做的事,可咱们这一路着实事儿太多,竟耽搁至此,还让大师和璃兄弟枉受这牢狱之灾。”
“那我就不客气了!”璃顾不上身上的伤,将银票揣进自己的怀中,似乎这时,那鞭刑早已烟消云散。
“明日我们就启程,”一眼会说道,其他人点头认同。
“可该去哪儿呢?”宇文霖疑问道。
“南下!咱们继续往南走!不能再耽搁了!”一眼会展开山河图指了指南下的方向。
天空依稀放亮,莯玄月一行人已经备好马车准备出城。
“如今烟雨镇只进不出,咱们能出去吗?”璃一边整理着缰绳,一边问道。
“放心,有钱能使鬼推磨!”宇文霖自信地钻进马车,剑云嘴角一歪,轻哼了一声。
莯玄月的马车吱呀吱呀地向城门口驶去,打破了原本十分静谧的街道。
“下车!”哗啦一声,马车前出现了几柄锋利的长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