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支书猛的一下站了起来:“三……三叔,您老可不要开这样的玩笑啊,这都过去这么多年了,犯得上吗?”
三叔没有回答他的话,又微微闭上眼睛,慢慢的左右摇晃着上半身。
五叔说道:“人死账也不能消,更何况那些人还没死呢。
我们错的我们承担,李店错的,李店也得承担。
事关这是两条人命。”
李支书说道:“三位老叔,事情已经过去这么多年了,何必呢?
再说他们也老了,年轻的时候不是不懂事吗?”
“老?老了就敢去政府去认亲吗?老了竟然要告我们代家的子孙不赡养老人、不孝顺?”六叔突然接话道。
“以前张华在,我们不想让张华难做,现在他调走了,去的远远的。
所以他的事我们代家接下了。”
李支书没有再说话,因为他知道再说话不但起不了作用,说不定还会引火烧身。
有一件事是大家都知道,只是现在不再提及了。
往前倒一百年以前,以代冲古镇为中心,周围二三十里内的庄子,好多人都是代家的下人。
代家一族在这的影响力,那是有根的。
章平县政府。
白淑琴副县长阴沉着脸从段县长的办公室走了出来。
明眼人一看白县长这是被段县长批评了,应该批评的很重。
因为段县长轻易不批评人,可一旦批评起人来,那可是话语很重的。
想必白县长在工作中一定是犯了错误了。
白县长好像也很生气,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将门狠狠的关上,联络员吓的不敢说话。
哪知白淑琴县长独自一人在屋里一阵“噼里啪啦”的摔打之后,突然打开门,背着她的小包走了。
来到楼下,开着自己那辆红色的私家车,一踩油门,车子扬长而去。
段国生站在李建平的办公室里,透过干净明亮的窗玻璃看着白淑琴驾车驶离了县府大院。
段县长没好气的骂道:“都是你和张华出的馊主意,这才工作几天,一周还不到呢,看看惹事了吧,这个白淑琴还不服呢。”
李建平看了一眼段国生:“这是张华不在家,张华要在的话他肯定还说你。”
“他说我啥?就他天天花花肠子不少,能说我啥?”
“我猜他会说你:‘你急啥,再等等’!”
“还等?再等不出大事,就是闹大笑话!”
李建平笑了一下:“放心吧,你才是咱县政府的定海神针,你只要不乱,能收着尾,就出不了大事!
你也看到了,她是个能折腾出大事的人吗?”
省城财政厅门口。
楼湾和花园的两个乡的书记终于在四点之前来到了省财政厅门口,打通张华县长的电话,没多久,从财政厅里面走出了一名年轻的工作人员,径直来到两个书记跟前:“你好,你们是章平的两个乡来送材料的吗?”
二人赶紧点头。
这名工作人员说道:“你们将材料交给我就行了,这是张华县长交待的。”
二人将材料交给了他,看着工作人员拿着两份材料向大门里面走去,二人面面相觑,这也行?连张县长的面都没有见到,材料就交到省财政厅了?
二人也不敢打电话问张华在哪,更也不敢离开,就在财政厅的门口等,也或许是堵,希望能见到张华县长。
一个小时过去了,没见张华县长从财政厅出来。
两人继续耐心的等待。
今天是周五,各机关单位下午都有会,而且相对往常来讲,下班会偏早一些。
不是下班时间提前了,而是许多在外地住的工作人员会提前走半个小时走。
这都是经常性的,没必要大惊小怪。
又等了半个小时,两人突然看到一辆熟悉的车,对,是张华县长的专车停在了财政厅的正大门口。
从院内走出来两个领导模样的中年人上了张华县长的车,车子一打方向驶去了。
楼湾的书记沈岭一拍花园的书记孟云翔的胳膊:“走,上车,跟上。”
他们两辆车一前一后跟着张华的专车行驶着。
哪知张华的车兜兜转转,先去省环保厅接了一个中年女人,又来到一个街道办事处接上了另一个中年女人后,车子开始加速向着城东的方向驶去。
出城行了差不多有十多分钟,张华的车子在村庄南头第一家新建的楼房前停下。
两男两女从车上下来,向着开着红色大门的院内走去。
沈岭和孟云翔正在疑惑间,只见张华的司机下了车向着他们两辆车走来。
二人赶紧走下车,只见张华的司机说道:“两位领导,既然都跟到这了,张县长让你们也进去。”
孟云翔问道:“小兄弟,张县长晚上也来这吃饭吗?是不是要请那几位领导吃饭?”
王满仓一笑说道:“你们想什么呢?这是张县长的家,刚刚那是张县长的岳父岳母。
你们进去吧,张县长在家呢。”
竹林县纪委书记办公室。
这两天竹林县的纪委书记宋涛有点小烦恼。
前两天收到一封举报信,举报双河乡的常务副乡长田甜和原双河乡的党委书记张华有不正当的男女关系。
对于党员干部来讲这可是生活作风问题,这可是不是小事。
可宋涛早在塔沟时就发现了张华和田甜二人的微妙关系。
准确的来说是田甜自己的微妙关系。
田甜暗恋着张华,而张华那时心里应该就有了高记者,即便是没有的话,至少张华对田甜是没有那些想法的。
这事在塔沟的班子里大家都心知肚明,但从来没有人主动提起的。
后来张华调到双河,双河的班子出现集体贪腐事件,应组织上的号召,田甜率先赶赴双河赴任,支援双河乡的班子重建。
张华那时已经主持双河乡的党政工作了。
有王明和冯玉婉盯着,后来郑山江过去当乡长,都盯着张华,张华他怎么可能犯这种错误?
可是这封举报信写的有鼻子有眼的,有几个时间段的确是没有第三人来证明张华与田甜是清白的。
既然没人能证明他们俩是清白的,证明他们俩做事很隐秘,那么写举报信这个人是怎么知道的呢?
宋涛相信张华,不只是他们是好朋友,还有就是他宋涛很了解张华这个人。
别看张华有时装出一副粗线条的样子,其实他很细腻,是自幼的穷苦生活养就了他这样一种性格。
宋涛安排了两路人马查找这封匿名举报信的来源,但,无所收获。
根据举报信列举的这些时间段来看,宋涛可以确定这封信应该出自双河乡党委政府内部。
两路人马都没能调查出来写举报信的人,这无疑加重了宋涛的顾虑。
宋涛隐隐的感觉,这明的是举报田甜,实际上是对张华的新一场斗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