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夜北冥是被来电铃声吵醒的。
他看了一眼手机屏幕,是老太太打来的,他用脚趾头想都知道老太太打电话来是因为什么事。
夜北冥划下接听,“奶奶,这么早你给我打电话有什么事吗?”
夜老太太一大早就被这儿子吵醒,现在人正坐在大厅沙发,看到儿子还在看着自己。
她语气正色道,“北冥,你堂弟的腿是怎么回事?”
“我听你二叔说你叫人打断了你他的腿,有这回事吗?”
夜北冥语气漫不经心回道,“奶奶,二叔现在就在你旁边是吧?”
夜老太太知道这孙子聪明,一般这种事是瞒不过他的。
她索性也没有打算隐瞒,而是点点头又继续道:
“北冥,你们是兄弟,你这样做会让奶奶难做?”
夜北冥听到奶奶这话,丝毫不意外,毕竟现在夜家人丁单薄,她老人家不希望有谁在出事。
他继续开口,“奶奶,你知道我现在为什么不在海城陪我老婆孩子吗?因为你这孙子在南非分公司做的破事,我来给他收拾烂摊子。”
“他联合当地苦雨部落的人,制造出意外,不少人因为他的私心,命就这样没了,有的现在还在医院的病床上躺着,他们又是谁的父亲,丈夫,亦或是谁的儿子!”
“如果这样,奶奶还是觉得我做错了,那我无话可说。”
夜老太太就只听到这儿子说北冥这小子打断他儿子的腿,他儿子做了什么事,他倒是一句不提。
夜来老太太听到孙子说的话,语气有点愧疚道:
“北冥,奶奶知道了,以前我说过公司的事交给你,我不会过问,所以你做什么觉得奶奶都不会干涉。”
“事情办完就早点回来,毕竟你是一个快当爸的人了?”
两人又聊了几句,夜老太太就挂了电话。
夜洵看着自己老母亲就这样把电话挂了,他整个人也不高兴了。
语气也不怎么好道,“妈,你就这样把电话挂了,北行也是你孙子呀?”
“那可是两条腿呀,你这样是不是偏心偏到心眼子里去了?”
夜老太太听到儿子的质问,她语气不急不缓道,“我偏心,那你又隐瞒了我什么?”
“大早上的跑来老宅,还要我给北行做主,那北行又做了什么?”
“那可是好多个家庭呀?就为了他手里的权利,就能这样置别人的命如草芥吗?他们也是别人的孩子,父亲,丈夫呀?”
夜煦被老太太的话质问得哑口无言,不过还是反驳道:
“那又怎么样,北行说了,会赔偿他们的钱,公司又不是不愿意赔偿。”
夜老太太听到儿子这样说,整个人都得发抖。
她拿起手里的拐杖就对着夜煦身上打去。
边打边骂道,“我怎么就养了你这个儿子,三观不正,钱能解决一切吗?”
“那可是活生生的人命呀,从你嘴里说出来,他们就这样的无关紧要。”
夜老太太打了一会,整个人都虚脱不已,年纪大了。
夜洵仍然觉得自己没有错,继续梗着脖子道:
“妈,你就是偏心,从小到大你一直都是偏心,小时候偏心大哥,现在大了你就偏心大哥的儿子。”
“我也是你儿子呀?”
夜老太太听到他说的话,小时候他什么都要抢,大儿子已经每一次都让给他,也没有和他计较。
他大学出来时,也给了他两个项目,后来项目没有做成,还让公司亏了几十亿,最后还怪老太太给他的项目有问题。
夜洵还在细数着以前的事,夜老太太直接被她气晕了过去。
他看着自己老妈从后倒去,夜洵连忙走过去抱着她,嘴里还在叫夜老太太。
几分钟后,夜老太太没有反应,夜洵怕自己老妈出事,之后夜北冥会找自己麻烦。
他把夜老太太放到沙发上,人快速离开了这里。
最后还是管家看到夜老夫人晕倒在沙发的事,连忙联系医院。
没一会救护车就过来,夜母才从儿媳妇那里回来,看到有救护车,她心里暗道不好。
人连忙跑进老宅,看到倒在沙发的夜老夫人。
她叫了几声,夜老夫人还是没有反应。
她叫来管家,问了一下老太太都见了什么人。
管家恭敬回道,“刚才夜二叔回来过,不知道和老太太说了什么?我从花园回来没有看到夜二叔,就只看到老太太一个人晕倒在沙发。”
夜母听到管家的话,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夜老太太肯定是被这二叔气到晕倒。
好在这时,救护车已经到了老宅。
夜母一起上车,和救护车去了医院。
……
南非某小镇。
华通公司会议室。
夜北冥回到公司,看到徐尧也在,心里还有点诧异。
这兄弟不在医院陪着苏小姐,怎么会来公司?
他坐在主座,下面还坐着公司的受害人,还有几个记者也在等着。
其他人都有点着急,不知道这会议什么时候开始。
夜北冥抬起手腕,露出冷白的肌肤,看了看手腕上戴着的表。
现在已经是早上九点五十,离十点只有十分钟。
台下有人等不及,连忙出声开口,“夜总,这记者会什么时候开始呀?我们还要回医院照顾病人呢?”
“夜总,你看我们都在这里等了这么久,你叫我们来这里,到底是要干嘛呀?”
后面坐着的记者也提问道,“夜总,这记者会什么时候开始呀?”
这时会议室的门被推开,看到一个坐在轮椅上的男人。
只见平时那张什么都不在乎的神色已经不在,现在整个人看起来很是病态的感觉。
脸色苍白,眼神死死盯着夜北冥,像要把他杀死一般。
夜北冥抬头看了看他,露出一个挑衅的笑,嘴角上扬一个弧度。
其他人看到这一幕,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这坐轮椅的男人不是华通集团的负责人吗?
现在怎么坐在主座的人不是他呀?
一下子会议室里议论纷纷,夜北冥再次看了手腕上的手表。
这才不疾不徐开口,“今天的新闻发布会可以开始了。”
这话说完,突然关上的会议室大门再次被人打开。
只见男人戴着一副黑色眼镜,一件棉麻灰色衬衣,一条黑色休闲裤。
戴着黑色眼镜的男人,视线最后落在主座的男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