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瑶把事情安排了下去,就回了自己的院子休息。
而另一边的侯府,此时已经闹得沸沸扬扬。
夏秋棠醒来后知道自己的处境,第一时间就是一哭二闹三上吊,吓坏了照顾她的众人。
江肃过来正好看到她站在凳子上要上吊,周围的人根本劝不住,江肃一个箭步就过去把人抱了下来。
等刘氏和老太君赶来,看到的就是夏秋棠在江肃怀里挣扎,大叫,“让她去死”。
刘氏看没什么事已经放下心来,老太君却不同,她看得出来这个夏秋棠就不是个安分的,不解决好,怕就是个祸害。
“好了,不要再闹了!我已经派人去请侍郎夫人过府,大家商议一下亲事。”
老太君话一出,夏秋棠都忘了哭。
商量婚事?她和江肃?可是现在秦瑶没落水,名声也没问题啊!
“棠儿,你放心,我发誓,绝不会辜负你的。”江肃单手抱着夏秋棠,空出一只手来发誓。
可是夏秋棠哪是担心这个!
“世子!……”夏秋棠想问,可是又碍于这么多人不好意思问出口,就这么不上不下的堵在喉咙。
直接退了秦瑶的亲,那侯府这个空壳子给她又有什么用?
还是他们已经想到办法让秦瑶退让了?
夏秋棠反正是没有想过做妾的,她虽然是庶女,但是侯府这个破落户她也是看不上的。
要不是看着有秦家做支撑,她根本不会搭理江肃。
不能问,夏秋棠只能继续抹泪,只是心里一直在想事,哭声没那么情真意切了。
老太君看到这里,也知道她这是不闹了,“走吧!去正厅等着。”
老太君说完转身就走了,后面的人也陆续跟上。
夏秋棠也在江肃的搀扶下跟着一起过去了。
正厅里。
除了夏秋棠大家都很镇定,静待着侍郎家来人。
只是等了许久,都不见来人。
老太君的脸色越来越差,就在大家都坐立不安的时候,终于派出去的人回来了。
为了显示对侍郎家的看重,老太君还是让管家出去跑的一趟,只是这会管家满脸愁容。
老太君手上的佛珠转动的速度陡然加快。
刘氏往管家身后一看,顿时睁大了眼睛。
这……侍郎府就来了个嬷嬷?
“老夫人,夫人,世子。”管家依次见礼,这才介绍起身后的人。
“这是侍郎夫人的陪嫁嬷嬷,来……来接夏小姐。”
管家擦擦自己的汗,心下打鼓。
他去的目的可是去请侍郎夫人,这只来了个嬷嬷,他这任务可没做好。
而随着嬷嬷上前,夏秋棠也差点歪倒在江肃的怀里。
主母来彰显了她的地位,别人也不敢怠慢她,不来……
夏秋棠脑子里一团乱麻,秦家那个没进门,她不想嫁江肃。
可是她也不能做妾啊!
“侯老夫人,侯夫人,奴婢姓钱,夫人说,三小姐出了这等子事,她实在脸上无光,外面传得沸沸扬扬,也觉着现下出面并不是个好时机。”
钱嬷嬷低着头继续说道:“所以,夫人的意思是,老婆子暂时把人接回去,至于两人的事还是等侯府上门再商议。”
钱嬷嬷说得隐晦,可是当家主母就连亲自来一趟都不愿。
一是没看得上破落的侯府,二是对这个女儿也没那么在意。
老太君心里跟明镜似的,却不得不让面子上好看些不能驳了对方的话。
至于外面的谣言……她本是有意想让侍郎家出面压一下,这下她全是明白了,人家压根不想管。
钱嬷嬷话还没说完,夏秋棠再也站不住,整个人靠进了江肃的怀里。
江肃自然心疼她,本来都打算纳妾的,可是现在看她这样柔弱的样子,又没有娘家撑腰,如果再做个妾,还不得委屈死。
就这么回去,说不定还要被家里欺负成什么样!
想到这里,江肃下定了决心:
“祖母,母亲,这件事是我考虑不周造成的,夏小姐冰清玉洁,绝不能因为我蒙羞,既然侍郎夫人不能来,那我们便走一趟!”
纳个妾两家商议一下就可以了,现在江肃让祖母和母亲亲自上门,要做什么不言而喻。
刘氏没想到那么多,只觉得儿子太兴师动众了些,有老太君在,她也没开口。
可是,老太君可是清楚得很,她怎么能同意?
她属意的一直是秦瑶。
“侍郎夫人想得周到,钱嬷嬷先带夏小姐回去吧!过几日我们再上门。”
不说我,也不说侯夫人,只是我们,至于去的是谁,谁也不清楚。
钱嬷嬷自然也听出来了,朝着大家施了一礼这才走到夏秋棠身边。
“三小姐,跟奴婢走吧!”
夏秋棠体会到了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她就这么走了肯定不行,于是她收起了绝望的神情。
露出懦弱可欺的表情,眉目含情地看着江肃。
江肃哪里受得了,一再保证自己会尽快上门提亲。
夏家人一走,江肃便一下跪在地上,朝着老太君恳求。
“祖母!”
“闭嘴!”老太君侧过身子,没去看他,蠢而不自知!被一个女人弄得五迷三道,简直丢侯府的脸。
“世子妃只能是秦瑶,你要喜欢,她也伤了名声,纳回来也就是了,也全了几家人的面子。”老太君说完就在身边嬷嬷的搀扶下离开。
“祖母!”江肃还要说什么,只是老太君连个眼神都没给他。
刘氏还没清楚里面的弯弯绕绕,心疼地过去拉儿子起来。
“好了肃儿,你祖母也同意了,母亲一定给你和夏三儿大办一场,比那个秦瑶更大场面!”
虽然她不喜欢夏秋棠的狐媚,但好歹也是官家小姐,可比秦瑶一个商户有身份得多。
以后她儿子也能靠着岳丈家不是?
秦瑶一个商女,除了有点钱还有什么用?
当晚,辗转难眠的江肃还是爬了侍郎家的墙,他得和心上人说说话。
侍郎家一处破败的院落里,两人抱在一起,夏秋棠在他怀里哭得不能自已。
直把江肃的心都要揉碎了,紧紧地抱住怀里的人。
“肃郎,要不我还是绞了头发去做姑子吧!不然得有多少人笑话我啊!”
夏秋棠是真的哭得很伤心,本来她还有别的选择的,江肃不行,她还可以攀上国子监祭酒的小儿子。
现在她名声坏了,除了江肃她就没有别的选择了。
这让她如何不伤心。
最主要还是嫡母的意思也是让她做妾,做一个破落侯府没钱没权没入仕世子的妾室。
这让心高气傲的她如何能受得了。
“你放心,我一定娶你做妻子!”江肃保证。
“可是,你和秦瑶……”
“放心,一个商户,让她做本世子的妾已经是抬举她了!这次没成功,那就再来一次!”
夏秋棠眼底闪过精光,“肃郎,其实咱们可以利用一个人!”
坏一个女人的名声,无非就是男女之间的事,正好她有一把刀。
夏秋棠和江肃说了秦流的事,江肃大喜过望,真是个一举两得的好办法。
那秦瑶如此信任秦流,栽赃他们有私情,简直是天衣无缝。
“我给他去一封信,肃郎过两日就去抓贼拿赃,到时候,你就装作大度,以秦瑶对你的感情,做不了妻子。一定会愿意做妾的!”
两人又是一阵密谋,难分难舍地抚慰了好久,江肃才离开。
祖母不同意又如何,到时候秦瑶没了名声,还不是得伏低做小,带着嫁妆进侯府。
虽然身份低微,好歹人长得美,妻妾同有,江肃笑得十分开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