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修宸看着抵在自己面前的利剑,不禁看向屋里其他人。
皇后见状,微微蹙了蹙眉头,朝身后的人喝了一声,“都出去。”
见人都离开,燕修宸这才松了口气,默默摘下了面具。
“殿下?”
“皇后,先叫御医……”
皇后愣了愣神,急忙收起了长剑,转身朝外面喝了一声,“叫御医过来。”
“本王这身装扮,不宜留在这,而且……”燕修宸的话没说完,皇后便折了回来。
“她已经都告诉我了,你如今该是重伤,在王府才是。”
燕修宸微微点了点头,转头看了看床上的姜倾梧,朝皇后走近道,“所以,本王先回去,她就拜托给皇后。”
“好,本宫知道。”
“只是,今日失火之事,该如何处置。”
“无事,应无风波,纵火之人,本王心中有数。”
说着,燕修宸便戴上了面具,看了一眼姜倾梧,转身匆匆出了房门。
在御医和宫婢们涌进来之前,飞身跃上了屋顶。
密阁失火,姜倾梧受伤,燕修宸重伤难以料理,所有的事,燕凛首当其冲。
翌日清早,姜倾梧和皇后便被燕凛以调查失火之事,叫去了上央宫。
皇帝依旧如初,打着哈欠,一副无从所知的样子。
只不过以前殿上是燕修宸,如今却换成了燕凛。
“你去密阁做什么?”燕凛做足了太子的架势,像是要从这件事里,找姜倾梧的麻烦。
“臣女奉殿下之命,去密阁查阅当年他儿时重病之时的药方。”
“其中一味药正巧……可以医治现下殿下的伤。”
燕凛微微蹙了蹙眉头,传来一声轻笑,显然是不信的,只是刚要说什么,皇帝便一脸紧张的开了口。
“臣弟伤势如何,你可找到了药方?”
“陛下放心,臣女已经找到了,而且清早已经让婢女带着药方回了王府。”
“殿下虽然身受重伤,但最多……不超过十日,便能痊愈。”
姜倾梧说着,抬眸看向燕凛,微微俯首道,“太子殿下可还有要问的?”
“你……你知不知道是怎么着火的。”
“臣女不知,想来是有人迫害,大门紧闭,侍卫被杀,若不是臣女身上带着火信,怕是皇后娘娘未能及时相救。”
“迫害?谁会迫害你,依我看,一定是你……”
燕凛的话没说完,姜倾梧便脱口打断,“迫害臣女自然没有什么人,但迫害殿下,怕是多的是。”
“殿下身居高位,自然树敌颇多,如今殿下重伤,不想让臣女找到药方的人,恐怕大有人在。”
“只不过,知道殿下重伤的人,却屈指可数。”
“太子,你昨日在王府可是亲眼看着殿下重伤的。”
燕凛脸色骤然一沉,疾步上前,“胡言乱语,你是想说,是我迫害王叔吗?”
“臣女不敢,没这么说。”
说着,姜倾梧朝皇帝行礼开口,“陛下,昨日遇险,多亏了皇后娘娘及时相救。”
“请陛下论功行赏。”
“论功?此事,还没调查清楚,谁知道是不是皇后娘娘自导自演呢?”
燕凛说着,转身朝皇帝道,“父皇,此事儿臣一定调查清楚。”
皇帝看看这个,看看那个,最终也没说出什么,朝几个人挥了挥手。
姜倾梧和皇后离开上央宫的时候,燕凛不知道还在和皇帝说些什么。
皇后看了看身后的殿上,暗暗松了口气,“你这招……行不行。”
“放心,他见我为你请功,就算没想动你,也会提前动的。”
“只要他出手,皇后和二皇子以退为进,我与殿下会先保全你们的安危。”
“等时过境迁,再奉皇后尊位。”
“我信你,若是被我知道你骗了我,你知道,打过仗的女子,可是不好惹的。”
皇后说着,微微一笑,随即扬长而去。
姜倾梧暗暗叹了口气,俯身行礼,“恭送皇后娘娘。”
从宫里离开,姜倾梧便直奔摄政王府北苑。
燕修宸担心了一整晚,姜倾梧回来的时候,正在院子里来回踱步。
“殿下,姑娘来了……”檀溪喊着,默默退到了一边。
“故倾……”燕修宸下意识的上前,将人搂在了怀里。
她本以为燕修宸会责备她擅自去密阁,却没想到,他却冒险去宫中救她,如今又这般担心她。
“你不怪我啊。”
听到姜倾梧的话,燕修宸忽的松开了她。
脸色骤然一变,看向她的目光也冷了几分,“你胆子是越来越大了,都敢一个人去密阁了。”
“玉牌,还我。”
姜倾梧听到燕修宸这话,瞬间皱紧了眉头,冷起了脸。
随即从怀里掏出了玉牌,“玉牌可是定情信物,要我还给你,你可想清楚了。”
说着,姜倾梧将玉牌递了过去。
燕修宸看着送到跟前的玉牌,随即一声嗤笑摇头道,“我……开玩笑的。”
“开玩笑啊,我没有开玩笑。”姜倾梧笑着凑了过去,随即忽的变脸,将玉牌朝燕修宸扔了过去。
见姜倾梧转身朝顾厌白的房里去,燕修宸急忙拿着玉牌跟了过去。
“故倾……本王真的只是开玩笑……”燕修宸追上了姜倾梧,将玉牌朝其递了回去。
姜倾梧瞥了燕修宸一眼,转身要走,却被燕修宸一把拉了回来,搂进了怀里。
“真的只是担心你……”
姜倾梧自然知道燕修宸是什么意思,嘴角扬起赢家的笑意,伸手接过了玉牌。
“你们两个……能不能管管我的死活,这还有个重伤病人呢。”
顾厌白吊着胳膊,踮着脚,正一蹦一蹦的往坐榻边而去。
姜倾梧回过神来,急忙抽身,燕修宸也忙去扶他。
“你的脚怎么了?脚也受伤了?”姜倾梧打量着顾厌白不解的问道。
顾厌白一声苦笑摇头道,“我说我崴脚了你信吗?”
“不信,你轻功那么好,怎么会崴脚。”
“是真的,那人熟悉我的武功路数,知道我下盘不稳,如果不是许轻染……”
顾厌白说着,声音戛然而止,随即又传来一声轻笑,“不算什么,她死得其所。”
“怎么就死得其所了,她把你当天,你把她当棋子,为你死了,你连句好话也没有?”
顾厌白听到姜倾梧的话,传来一声冷笑。
“她跟你不同,或者说,我的女人……跟他的女人不同。”
顾厌白靠在椅背上,嘴角扬起邪笑,看向燕修宸。
“我不像他,这么蠢,这么多年,就等一个女人,只有一个女人。”
“不过如果你能看上我的话,我也可以像他一样。”
燕修宸见顾厌白放荡不羁的样子,无奈叹了口气,脸色阴沉的坐在了一旁。
“你别理他,他又说疯话了。”
姜倾梧闻声,轻轻摇了摇头,转身坐在了一旁的坐榻上,从怀里拿出了一张纸拍在了桌上。
“我在密阁找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