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02年9月1日。
持续整整两个月的顺天会议圆满结束。
没有在多瑙联盟身上得到好处的大明和英法同盟,被迫废除对多瑙联盟的战前制裁项目和战时制裁项目,并恢复与多瑙联盟的贸易。
多瑙联盟看似在这场战争中保下体制,但这一场战争,让整个联盟失去大量年轻的一代。
同时,联盟各国还欠下一大笔钱,这些战时贷款需要尽快偿还,不然会对联盟经济造成巨大影响。
多瑙联盟没有英法同盟庞大的殖民地转嫁贷款,没有大明庞大的财富体系去偿还,联盟各国只能靠自己的努力,去赚取财富偿还这些外债。
要说多瑙联盟最大的债主是谁,非江南财团莫属。
这个在两年前异军突起的集团,靠着不为人知的手段控制南方大量的工厂和公司,明面上是大明太子的势力。
作为多瑙联盟主席的罗德,根本不信一个初出茅庐的小子,手下会有如此势力,敢给大国大势力贷款卖廉价武器的私人财团。
这个势力和明太子有合作,且打着明太子的名号,肯定别有目的。
刚乘坐飞机从顺天回来的罗德,第一时间不是回到自己的主席府邸,而是应洛林的邀请,来到一家温泉馆泡温泉。
维也纳洛林温泉。
幽静的温泉里,几名身穿三点的女性服务员摆好酒水,径直从罗德洛林眼前走过。
罗德泡在温泉里,温泉舒适的水温正在舒缓这两个月来的疲惫。
和明廷首相还有英法同盟的首相扯皮整整两个月,这些人的丑恶嘴脸,
“你平常不是看不起这种生意?怎么莫名其妙在维也纳开了一家温泉馆?”
洛林慢悠悠走进温泉内,只露出嘴往上的位置。
“不是我开的,是明廷南方资本和我一个助理合伙开的,我白拿股份。”
这个称呼让罗德愣神,随即问:“南方资本?是给联盟贷款的那伙人?”
“没错,成员很多,有明廷的厂卫,有明廷的官员,有明廷太子,还有一伙不知根底的欧美人,为首的是一个医生,是顺天人,总之这伙人更像是一个庞大的利益集团,汇集各方面的人物。”
洛林回忆自己半月前调查的情报。
“那个医生我就不介绍了,你肯定认识他,人道主义救援队上了几个月的报纸,他的新闻吸引力比战场局势还大。”
“这伙人现在势力越发庞大,在整个商界势不可挡,任何阻止他们的人都消失在这个世上,连一根头发一片代谢都找不到。”
“明廷的皇帝和内阁就没什么反应?”罗德不理解明廷为什么没动作。
洛林摇头道:“我们派出去的间谍查到,厂卫的总督方谬根本不管这件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明廷皇帝装傻充愣,每天和英法同盟的皇帝女皇打电话聊天或者开宴会,只有内阁蒙在鼓里,以为那个医生是明太子故意扔在前面捣乱的。”
“明廷皇室不容许厂卫之外的情报机构,所以内阁最多安插一些低层间谍,这些间谍就跟没有一样,我们的间谍能混到高层纯属侥幸,说不定那一天会被发现。”
“皇室竟会破罐子破摔,那个医生的书能让明廷皇帝绝望不成?”
罗德对朱英红不理解,这位皇帝年轻时可是个狠人,用高超的政治手段差点掌握世界二十年,不可能是如此态度。
“你看完不绝望?当年苗头一出现,各国领导人就发现了其中的危险,联合绞杀的时候,各国一个比一个狠,不惜动手放大火烧自己来掩盖杀戮。”
“可现在这种思想还是出现了,甚至浴火重生再进一步。”
“那个男人冒着被厂卫砍头的风险,还把原稿一字不漏翻译成各国语言,每句话都翻译的一清二楚,生怕平民不理解其中的意思。”
“真应了那些人临死前的话,革命之火只是暂时被熄灭,只要有星火诞生,革命和思想就会重新出现燃起。”
洛林给罗德的大酒杯倒满酒,将酒杯递给罗德。
“他们的行为习惯和所作所为,不像是要革命的,他们释放的烟雾弹太多了,让人猜不到他们要做什么,总之先观望。”
罗德接过酒杯,烈酒刺鼻的味道,让他放弃这杯酒。
“说实话,我根本不想让联盟还这笔钱,只要他们不催款,我就不着急。”
见罗德不喝,洛林从罗德手中拿过酒杯,自己喝下大口,脸不红心不跳没有丝毫醉意。
“你对自己太狠了,不惜杀死自己的妻子,我觉得你应该找几个心理医生,给你好好调节身心。”
“没那个兴趣。”罗德拒绝这个提议。
各国刚停战没多久,所有人都处在一个恢复阶段,很多国家因为这次战争,出现经济衰退的迹象,顺天府股市不稳,很多新兴产业暴雷,夕阳产业无法被拯救。
各国还不敢让顺天府的股市金融崩掉,生怕崩掉后形成的炸弹把自己国家炸成经济危机,到时候预言成真,谁都承受不起。
作为联盟主席的罗德,肩上扛着巨大的重担,他和自己的团队需要考虑各个层面,还有在世界局势中保持平衡,不能操之过猛。
罗德从温泉池里站起身。
“不泡了?”
“再泡就晕了,我需要好好睡一觉,明天还有堆积成山的文件要批阅。”
等罗德一走,一名服务员手捧电话走来。
洛林接过电话问道:“谁?”
“是我!”电话另一边是洛林所熟悉的声音。
“你现在给我打电话,不怕厂卫的监督机构查到?”
这人解释道:“厂卫的内部监督机构现如今被明廷太子掌控,这位太子故意把机构内的人调到其它部门,整个监督机构名存实亡。”
“说吧!有什么事。”
“根据厂卫内部情报,明廷的南方资本准备大量投资中欧西欧美洲三个地区,这是一个探究根底的机会,需要你的配合。”
“你厂卫查不到南方资本内部?”
“查不到,两年前云南府的厂卫机构死绝,到现在还没缓过劲,我一开始就怀疑是那些人干的,现在我更是确定,这伙人把厂卫和南方官场渗透成筛子。”
“那你小心,我会安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