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澈从书房里出来的时候,脸上带着笑意,应妈妈跟在他身后。
应知还见他来了,往姜若月那边挪了一下,给他空了一个位置,示意周澈坐过去。
姜若月抬头看他,又望了一眼去做家务的应妈妈,她问:“你被骂了啊,咋眼睛红红的?”
“瞎说!”周澈瞪了她一眼,自觉坐到应知还身旁,“阿姨会骂我?她把我当亲儿子好吧。”
“嗤——”姜若月不屑地翻了一个白眼。
“说啥了呀?”应知还问。
“没啥,她问我是不是经常和你们吵架,让我大男生心胸宽广一点。”周澈说着,指了指自己的胸口,“我这还不够宽广吗?我这几个月没白练啊!”
“哈哈哈,还是挨训了。”姜若月幸灾乐祸地笑起来。
应知还也跟着附和:“说明练得还不够,你看看游戏里谁不是双开门?”
“双开门晚上怎么睡觉?枕着自己的肩膀?”
三个人想象了一下那个画面,纷纷摇头。
“太搞笑了,肩膀如履平地,头颅坠落悬崖。哈哈哈哈哈哈”姜若月笑得更开心了。
周澈没理她,只是瞄了应知还几眼,见她的嘴角挂着一抹笑,没什么强烈的反应,他才收回目光。
晚上,周澈坐在自己书桌前,翻看自己珍藏的那本相册。今天的茉莉还没晾干,还不能放进去。
前面几页中的花朵虽然已经成了标本,但是看上去依然栩栩如生。尤其是他们内里深埋的记忆,周澈看着就能回忆起当时的场景。
不管是哭是笑,他都觉得恍若昨日。他先前不明白为什么应知还的情绪多变而奇怪,但是今天得到了答案。
虽然从母亲的角度远没有应知还自己所感受到的直观,但是足以以小见大。只是通过应妈妈的口吻,就感受到了其中的压抑,周澈不敢想应知还内心是多大的风暴。
会不会很痛苦?会不会很无奈?又会不会觉得绝望?
周澈不知道,他一点都不了解应知还。他只是无意间见到了这样一个气质不同的女孩,意外的相识,意外地开始追求。
但是她有怎样的过去,怎样的心理,她真实的想法又是什么,他一概不知。
周澈抚摸着相册的花和照片。那日玫瑰花田里,她的眼泪仿佛还滴落在他手上。
“原来不只是开心啊……”
周澈突然觉得自己有点混蛋,他这不就相当于揭别人伤口吗?不仅揭了,还反复烹炸!
今天在应妈妈给自己讲完以后,他又追问了很多事情。他不会时空穿越,回不到过去狠狠地给生物爹来两个大嘴巴子,但是他可以慢慢地在现在去弥补。
不过好在自己已经给赵慎之两个大嘴巴子了,也不错。等哪天再见了,再给他来两下。
就这样,他带着拳打赵慎之,脚踢赵明龙,鞭笞霸凌者的情绪入睡了。
然后凌晨两点钟,他猛地惊醒,想起自己元旦那天的表白。
沉思一秒钟以后,他“啪”给自己来了一巴掌。
“我真该死啊!”
……
由于这巴掌太过实诚,第二天上班的时候,应知还盯着他看了好久。
周澈被她盯得不断躲闪眼神。
“你这是……做贼被人抓了?”
“不是……”周澈支支吾吾的,不知道说什么。
他早上起来发现了,于是紧急冰敷,但是没什么效果,只能这样来了。
小池看到了也笑着说:“那人怎么不打两边,对称一点。”
“我记得有一招从天而降的掌法。”芷怡坐在那边看得清清楚楚。
“怎么了啊,你们一个个的都笑我,蚊子咬我我还不能拍一巴掌了?”周澈没好气地说道。他看了一眼角落的两个后辈,许修竹还有叶和宜捂着嘴在那偷笑。
“那你半夜睡得挺香的,都不知道自己的脸在哪里。”应知还笑道。
“你也笑我。”
“怎么了啊,他们一个个的都笑你,我笑一下还不行了?”
“受不了了,跳了。”
“友情提醒,这层楼下去找不到完整的块啊。”芷怡在身旁说道。
周澈把头一低,开始看自己手里的文件,他说道:“不理你们了。”
“诶,对了,跟你们说一声啊,月中说是有团建活动。”小池提醒一句。
芷怡来了兴趣,问:“是几个部门一起,还是只有我们。”
“我们自己的,澄总提出来的,说是前段时间飞来飞去,我们办公室都没人了,九月份没有外派的单子,正好休息一下。”
在角落的叶和宜好奇地问:“我们团建都做什么啊?有什么有意思的活动吗?”
“去应该去不了多远,可能还是上海里面,不过时间会比较长,玩个三四天之类的。”小池说道。
“这么爽!我们今年都没什么像样的活动,顶多塞了两百块钱红包。”芷怡撇撇嘴。
“小应,你这次去吗?”小池问她。
应知还把头从文件里抬起来,她指了指自己桌上的文件,道:“看命。”
“……要不是你不姓周,我都怀疑你要当接班人了。”小池吐槽一句。
也不知道为什么周澄对应知还这么狠,天天有文件,自己加班还要拉上应知还,关键是,应知还是翻译啊。
“没事,反正下周才确定,你们可以考虑一下。”小池补充道。
叶和宜又问:“不去给钱吗?”
这句话引来其他人的笑声,小池忍俊不禁,说道:“去不去都有,就是放假,你不去就在家呆三天。”
“我觉得可以去玩一玩。”许修竹话比较少,但是叶和宜跟他同班过来的,两个人关系不错,许修竹要去玩的话,叶和宜大概率也会去。
周澈也是如此,应知还决定去,他就跟着去。
等到他们谈了一半,单单从外头进来,小池正好跟她说了这件事。
单单有些遗憾地说:“啊,九月中旬?我家里又给我安排相亲,时间撞了啊。”
“就那么三四天也撞啊?”小池问。
“那最好不是10号左右咯,是的话我就不去了。”
“哟,这次相亲挺重要啊?”芷怡咂咂嘴。
单单把文件往桌子上一拍,无奈地说:“重要个集贸啊,我爸妈说男方的奶奶快死了,临走之前想见到孙子成家,非让我赶回去。”
“……原来这种话术也有真的啊。”芷怡吐槽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