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姜眠每天都想尽办法的出现在自己面前,大张旗鼓地追求自己。
相较于风姿绰约,自信潇洒的姜眠。周柚并不起眼,宛如一棵普通的小草般。
他为什么会喜欢上周柚,对他有些特别呢?
他小时候出国留学了三年,这三年他身在异乡,孤独又彷徨。
他有一个笔友,每天都和他通信。对方的智慧有时候会令他惊叹,有时候又会将他逗笑。
像是自己单调乏味的生活里洒进来的一束热烈的光。他渐渐地迷失了,忍不住想要追寻这束光。
回国后奔现时,他发现了笔友就是周柚。他有些感动,想不到自己日思夜想的人距离自己这么近。
菜上齐了,周柚点了一个情侣套餐,看起来相当丰盛又有意思。
服务员还送了一对情侣钥匙扣,周柚欢天喜地拿在手上把玩着。
“时砚哥,这钥匙扣真可爱。你一个我一个,彼此珍藏着,好不好?”
周柚说着就将一个钥匙扣递给了陆时砚。
“蓝色的兔子?”陆时砚接过后看了一眼忍不住蹙眉。
“是啊,我手上这个是粉色的兔子。自古蓝粉出cp嘛。”周柚笑眯眯地说道。
“我一向不带这么幼稚的东西。你自己收起来吧。”陆时砚面无表情地将钥匙扣推了回去。
周柚垂下眼帘,一抹伤痛在眼底闪过。
“那改天我再给你挑一个简约成熟一点的钥匙扣。”
陆时砚喝了一口水,点了点头。
……
姜眠有些如坐针毡,不知为何,她总感觉有一道视线在背后注视着自己,背脊都跟着发凉。
转头一看,她发现了那道“红外线”的来源。
陆时砚!他怎么会在这里!对面还坐着周柚。
桌上的情侣套餐已经说明了一切。
她的心上人和自己曾经最好的闺蜜在庆祝七夕节呢。
姜眠的心口仿佛堵了一团棉絮,烦躁,滞闷的情绪让她十分难受。
陆时砚打开起红酒倒在了两个高脚杯里,递给了周柚一杯。周柚眉开眼笑地接着。
陆时砚挑了挑眉宇,举杯道:“周柚,七夕节快乐!”
清脆的碰杯声在空气中响起。
姜眠有些落寞,转头和苏以澈说道:“我去趟洗手间。”
苏以澈点点头,姜眠起往洗手间方向走去。
上完厕所,姜眠在洗舆台前将披散在肩头的黑发也扎了上去。
一个清新的丸子头扎好。姜眠心底的烦躁减少了几分。
洗完手,姜眠走出洗手间。远远地就看到陆时砚靠在墙面上吞云吐雾,一张鬼斧神工的脸在烟雾中若隐若现。
姜眠低头,快速经过。谁知陆时砚迅速将手里的烟头一扔,一把拉住了姜眠的手腕。
天旋地转间,姜眠的后背嘭的一声,她被陆时砚抵在了墙上。
清淡的烟草味还有古龙香水的味道扑面而来。
专属于他的味道,还是那样好闻。
陆时砚一只手轻抚上了姜眠的侧脸。姜眠脸红得滴血,她几乎要溺死在对方那双温柔如水的眼眸里了。
陆时砚的唇越靠越近,姜眠心都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了。
她甚至可以清晰看见陆时砚有多少根睫毛。
大脑一片空白,完全没有了思考能力。姜眠阖眸,满脸期待地等着那一抹温润。
一个大叔走过频频侧目,嘴里还嘀咕着:“这可是卫生间,多少得注意点卫生吧。”
戏谑的笑声萦绕在姜眠的耳畔。
陆时砚冷冷道:
“姜眠,你这副欲求不满的模样真是令人作呕!以为我真的会吻你吗?像你这么恶毒的女人,就算是白送给我,我也不要的。”
姜眠每一个羞耻的神经都在燃烧,火辣辣的疼。
掀开眼帘,姜眠看到陆时砚眼底露出的嘲弄。
这一刻,她感觉自己就是一个小丑,一个笑话。
“看到不可一世的姜大小姐难堪,我的心情都好了起来呢。”陆时砚薄唇上扬。
“陆时砚!”姜眠漆黑的眼眸中跳跃着愤怒的火焰。
陆时砚得意地笑了笑,一副你能拿我怎么样的表情。
下一秒,陆时砚的领带被姜眠一扯,整个人都猝不及防前倾。
姜眠的唇就那样狠狠吻了上来。陆时砚用手推搡着姜眠,奈何领带被对方攥得太紧。
只是一会,陆时砚的脸就红透了,整个人都喘不过气来。
因为他的脖子勒得生疼。
姜眠吻得心满意足了才松开了陆时砚的领带。
“陆时砚,让你戏耍我!现在知道我的厉害了吧!
生气吧!你吻了自己最厌恶,最看不起的恶毒女人!”姜眠朝着陆时砚吐舌头,做一个鬼脸道。
平时毒舌,动不动就刺人的钢铁直男站在原地硬是挤不出一句话。
姜眠大摇大摆地走了,留下了一个潇洒的背影。
回到座位,姜眠的心还在砰砰直跳,脸更是像火烧云一般。
“怎么去了那么久?”苏以澈有些不明所以地问道。
“整理了一下发型。”姜眠随口回答道。
苏以澈又将姜眠仔细看了一遍,声音讷讷道:“一个平日里凶巴巴的母夜叉突然扮起了可爱,还真让我有点不适应呢。”
两个小助理忍俊不禁,姜眠鼻子眼里哼了一声。
“那是你不懂得欣赏!”
“是啊!姜眠。你最懂。不过为什么,你嘴上口红只剩下一半了?该不会……”苏以澈声音玩味地问道。
姜眠掏出化妆小镜子一看,果然如此。原本的唇色已经褪去一大半了,还有一些颜色跑到了唇外。
“我不小心擦掉的不行啊!你赶快吃饭吧!别那么注重细节。”姜眠有些心虚,声音不自觉得高了八度。
陆时砚也坐到了周柚面前的位置。周柚也立刻发现了异样。
“时砚哥,你的嘴角怎么红红的!”
陆时砚心里咯噔一下,这个疯女人怎么会猛和野蛮。
“不小心被蚊子咬了。”陆时砚用纸巾擦了擦嘴角。
周柚心里已经有了答案,却只能强忍怒气。原本想着让陆时砚更加厌恶水性杨花的姜眠。
谁知道却成了助攻。
“时砚哥,待会你陪我去看电影好不好?最近有部爱情电影特别火爆,很适合我们两个人看。”周柚努了努娇俏的鼻尖,缓缓说道。
“好”陆时砚有些心虚,一口答应了下来。
吃完午饭,服务员拿着账单走过来,陆时砚递了一张黑卡。
“拿去刷吧我。”陆时砚沉声道。
服务员接过卡的时候,陆时砚又补充了一句。
“那桌的消费金额也一同刷了。”
“好的,先生。”服务员面带微笑地说道。
周柚心中的不满更深了,死死咬住唇瓣,将那些阻止的话语吞回了肚子里。
陆时砚和周柚一同走出餐厅。周柚注意到狗仔们也跟了上来。
真是太好了,这就是她要的效果。
到时候再让狗仔报道这一下,自己正牌女友的身份也就公之于众了。
……
苏以澈拿着钱包走到前台付账。前台服务员缓缓道:“先生,一位叫做陆时砚的男士已经帮你们付过账了喔!”
苏以澈的脸骤然一变,成了难看的猪肝色。
情敌把自己付账了,任谁都开心不起来。
“走啊,苏以澈!”
姜眠从身后拍了拍对方的肩头说道。
“好。”苏以澈收起了钱包,神色有些不自然。
出了餐厅,姜眠吹着外面风。脑海中再次浮现出和陆时砚亲吻的画面,不由得又有些燥热。
苏以澈提议一起去游戏厅打电动,姜眠欣然同意。
在游戏厅里,两个人打得酣畅淋漓。苏以澈大显神通,帮着姜眠抓了五个卡通公仔。
“你真厉害!我上次投了两百个币都没有抓到了一个。”姜眠把玩着手上的公仔,声音欢快地说道。
“那是你太笨了!我可是抓娃娃天才。”苏以澈刮了一下姜眠鼻尖,笑眯眯地说道。
“又损我!”姜眠沉声道,伸手就要掐苏以澈的胳膊。
苏以澈到处闪躲,银铃般的笑声响起。
“谋杀亲夫啊!谋杀亲夫啊!”苏以澈扯着嗓子喊道,引来了一众人的侧目。
“别瞎说,苏以澈。再说的话,我割了你的舌头。”姜眠嬉笑着威胁道。
另一边周柚和陆时砚的约会就不太顺利了。
大屏幕上男女主深情款款对视,演绎着虐恋情深。
周柚看的揪心,眼泪时不时往下掉。
陆时砚却是扶着额头有些不耐烦,这是什么狗血片,实在是一点逻辑都没有。
男主实在是太蠢了,连自己喜欢谁都弄不清楚,一味的伤害自己真心爱着的女人。
没有半点营养的烂片啊!陆时砚索性阖上了眼眸,开始了闭目养神模式。
脑海中莫名的浮现出那张讨厌的脸,耳朵里似乎还萦绕着对方所说的话语。
奇怪的是他却一点都不生气。
周柚余光注意到陆时砚已经熟睡,心里仿佛被针扎了一样,泛起密密麻麻的疼。
陆时砚这一天下来都是人在心不在。她觉得自己只是拥有一具冰冷的躯体罢了。
到底要多久,她才能得到陆时砚的心。
周柚吸了吸鼻子,一个大胆的想法冒了出来。
侧身悄悄凑近了陆时砚。
荧幕上散发出的幽暗灯光照映着陆时砚那张俊美的脸。
实在太帅,令人窒息的帅。
周柚一颗心砰砰直跳,却依旧有些胆怯。
陆时砚满脸都写着生人勿近,完全是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
周柚捏了捏大腿根部,壮着胆子撅着唇靠近。
眼见越来越近,周柚在心底兴奋地尖叫。
马上,她就可以亲到陆时砚的脸了。
炙热的气息若有若无地喷洒在的脸上。周柚的嘴还没有覆盖上来,陆时砚下意识地一个反手打了上去。
周柚捂着唇,呜呜地叫了起来。
陆时砚迅速睁开眼睛,转头一看发现了唇部微红的周柚。
“我还以为是苍蝇在靠近我。”
陆时砚沉声解释道。
两个人一同出了电影院。周柚羞涩地说道:“我刚刚就是想要偷偷亲你一下。不过想了想这种事情应该要男孩子主动才是。”
周柚话里话外都在暗示。
陆时砚也听出了周柚的弦外之音,凛眉道:“我不喜欢与别人肢体接触。以后这种事不要再做了。”
周柚眼底浮漫上一层失望,叹了一口气道:“抱歉,时砚哥,是我太过莽撞了。以后,我不会再那样了。”
陆时砚点点头,脸上仍旧没有任何表情。
口袋里一阵电话铃声响起。陆时砚掏出手机喊道:“妈”
陆时砚的母亲白灵温声道:
“儿子今天可是七夕节。你这个年纪也该有个女朋友了,不然一个人过节多凄惨啊!
要不,你就答应姜眠那丫头呗。我看那丫头挺不错的。不仅面容出色,工作能力也是数一数二的。
人家从小就追在你后面,这么多年了,就算是一座冰山也该融化了。”
陆时砚直接了当道:“妈,感情这事勉强不来。何况我最讨厌恶毒的女人。她的做事风格,我实在是接受不了。”
“你这孩子,是不是听信了外面的风言风语。豪门世家有些谣言很正常,姜眠那样骄傲自信的人怎么会做出那些事呢?
凡是不只用眼睛看,耳朵听,要用心感受啊!”白灵嗔怪道。
“妈,人不会空穴来风。你不要再劝我了。你要是那么喜欢姜眠,你就和她在一起。我不反对!”陆时砚声音低沉喑哑。
“你这孩子!你把你爸置于何地!”白灵有些汗颜。
挂了电话,陆时砚面色更加凝重。周柚轻声道:“时砚,你也不要有太大压力了。
实在不行,你可以把我们两个在一起的消息告诉父母。这样你妈也就不会担心了。”
“再等等吧。我会找一个合适的时机和他们说的。”陆时砚抿了抿唇道。
……
陆宅里,白灵气的跳脚,高声对着沙发上的陆正言吐槽道:“我这个儿子真是瞎啊!姜眠这么好的姑娘,偏偏不要。整日里和周柚这个保姆生的女儿混在一起。
那个周柚一看就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陆正言缓缓吐出一口浊气:“时砚已经长大了。他想做什么就随他去吧。只要他到了年纪能有个家就行。”
“不行,我必须要为儿子的婚事努点力。老婆找得不好,可是会毁了三代人的!”白灵唇畔哆嗦着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