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我放过你,也可以。”陆时砚嘴角勾起了一个森冷的弧度,转身就要离开。
杨志还以为自己得到了自由,声音欣喜地连连道谢:“谢谢您高抬贵手,谢谢放过。”
他已经被折磨得不成人形了,几天几夜都不允许睡觉,也没有吃一口饭。
林清也替杨志松了一口气。谁知道陆时砚轻飘飘地来了一句:“把他阉割了。”
林清瞳孔骤缩。
陆时砚有些烦躁地扯了扯胸前的领带。这样的社会宰渣强奸过十几名少女,毁了那么多女人的人生。
阉割他了算是替天行道,预防他再度犯罪。
身后传来一声惨叫,手底下的小弟下手也是相当迅速。
陆时砚走到了阳光底下,郁闷到极致。
到底是哪个畜生,夺走了姜眠的第一次。她那时还那么小,身体都没有发育完全。
要是让他找到那个男人,他一定将他碎尸万段!
“和王总说一声我下午临时有事,我要去医院。”陆时砚沉声说道。
“是!咱们陆总可真是深情的好男人。为了周柚,那么重要的饭局都推掉了。”林清出声夸赞道。
陆时砚拉开车门坐上了奥迪车的驾驶位,还不等林清上车,就一脚踩下油门扬长而去。
林清只能追着飘的尘土跑。
“陆总,等等我啊!”林清高声喊道。
奈何车子行驶的速度太快了,他一点都追不上,只能在原地等着看有没有出租车经过。
抵达医院,陆时砚迅速下车走向医院。拉开病房门,只有周柚躺在床上一动也不动,房间里完全没有姜眠的影子。
该死,那个丫头又跑去哪里了!
陆时砚攥紧手掌心,瞬间转身夺门而出。
“时砚,你来的正好。这些是姜眠的体检报告,你看看吧!”林清一脸凝重地将一叠文件递给了陆时砚。
陆时砚的心沉了几分,接过文件坐在长廊椅子上仔细地翻阅了起来。
林清推了推鼻梁上的金丝边眼镜:“姜眠患有重度的精神类疾病,有抑郁的倾向。至于身体上还有一系列的小毛病,这些都可以慢慢调理。
你千万不能再刺激她了!不然受到太多刺激,她可能会疯掉的。”
一朵高贵艳丽的玫瑰硬生生地被人折断,踩入了泥里。
换谁都会崩溃,都会抑郁……
“知道了。我只是让她赎罪,并没有做其他事情。”陆时砚点点头说道。
“那就好。”林清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她为什么不在病房里好好照顾周柚?她人去哪里了?”陆时砚抬头询问道。
“她也需要生存啊,她找了一份工作,在咖啡厅弹琴。”林清声音平平地回复道。
……
陆时砚根据林清给的地址来到了姜眠工作的咖啡厅。
他包下了二楼的一个座位,静静地品尝咖啡,欣赏着姜眠弹琴。
原本他是要拉她回去照顾周柚,却不知不觉被感染了,想要安静下来先听一听琴声。
姜眠穿着简单,一身白色的简约长裙,化了的淡妆,掩盖了暗沉的肌肤。
21岁
陆时砚心中默念着这个数字。少女经历世事已经褪去了青涩,反而有一种洗尽铅华的美。
“陆总,好巧。怎么有闲情在这里喝咖啡?”杨子涵笑盈盈地走了过来,坐在了陆时砚的对面。
陆时砚冷冷地回复道:“突然想放松一下。”
杨子涵点了一杯咖啡,笑颜如花地注视着陆时砚那张俊美矜贵的脸。
“我刚刚在这里和客户谈完了合作,这里的钢琴师弹奏的钢琴曲独特又好听,所以就选在了这里。”
“嗯”陆时砚仍旧是淡淡的一声,目光落在楼下大厅的姜眠身上,没有移动半分。
三年过去,杨子涵已经成为陆氏公司的骨干,为陆氏斩获了不少大客户。
如今也是一个部门的经理了,每次汇报的时候都能见到陆时砚。
她也试图想要和陆时砚私下多接触,对方却总是冷若冰霜的回绝。
这一次遇见,她一定要抓住机会。
“陆总,这一次和我谈的客户是做房地产的杜建国。您不是对他的那个项目感兴趣吗?我一定会努力帮您争取过来的。”杨子涵声音甜软,是个男人听了都会禁不住撩拨。
“争取过来后再说吧!”陆时砚语调慵懒地说道。
“陆总,和您在一起工作了这么久。我都还没能拥有您的微信。
您能通过一下我的微信好友申请吗?
怎么说我们也是曾经是校友,加了微信也方便工作上的联系和沟通。
我有什么不懂的也可以随时问您。”杨子涵鼓起勇气沉声说道。
“工作群里问也是一样的。”陆时砚抿了抿唇。简直就是油盐不进。
杨子涵心里生出了巨大的挫败感。这些年无论她用什么方式都无法接近这个男人半步。
陆时砚像是在自己身边画了一个圈,将自己与这个世界隔绝开。
没有任何一个女人能够靠近。他给予的永远是如同一潭死水的冰冷。
所幸他们还有一层工作关系,她还能这样远远地看他一眼,和他说上一两句话。
“好的,陆总。那这周末公司的团建你会参加吗?”杨子涵小心翼翼地询问道。
“不会。”陆时砚面容淡漠地吐出这两个字。团建都是一些无聊的活动,他可没有心思陪那些人要玩。
“子涵,你不是说去上个厕所吗?怎么在这里啊!”地中海的杜建国满脸猥琐地说道。
“我恰好遇到陆老板了,就和他喝一起喝了杯咖啡。”杨子涵缓缓说道。
“陆总,好久不见。你啊,真是有眼光,这个杨经理可来事了,而且工作能力还特别强。
我提议要给她加薪升职!”杜建国笑呵呵地说道,脸上的肉都挤成了一团。
“你要是喜欢,让她入职你们公司也行。”陆时砚漫不经心地说道。
“真的啊?”杜建国满脸兴奋。
杨子涵急忙表忠心道:“陆总和您开玩笑呢!再说了,我都不熟悉和房地产有关的业务,我要是去您公司岂不是给您添堵吗?
来。杜总,咱们继续去包厢里谈合作。”
“好!”杜建国开心地应道,两人一同走进了走廊深处的那间包厢里。
姜眠停下了手中的手,琴声也随之停止。
现在是中场休息。她可以喘口气了。
赵明成穿着白衬衫走了过来,适时地递上了一杯醇香的咖啡:“师姐,喝杯咖啡缓解一下疲劳吧!”
“谢谢!”姜眠轻声说道。接过了咖啡。
“不用喊我师姐。我怪不好意思的。我当初并没有上伯克利音乐学院。”
“那你叫什么名字?”赵明成声音温柔地问道。
“我叫姜眠。”姜眠回复道。
“好名字。”赵明成感叹道。“那姜眠,有空和我一起坐下来喝杯咖啡吗?我想要和你交流一下钢琴方面的东西。”
“当然可以!”姜眠点点头。
姜眠跟着赵明成一同来到了一个靠着窗户边的座位上坐了下来。
谈到钢琴,两个人宛若知己,有说有笑的。
陆时砚将这一幕尽收眼底。这哪里是来上班的!分明就是打着上班的幌子勾引男人的。
陆时砚瞥见了赵明成胸前的牌子——赵经理。
赵明成正和姜眠聊得畅快。一位服务员走了过来。
“赵经理,楼上有个客人说找你有点事。”
赵明成不得不中断和姜眠的谈话:“姜眠,我先去去就回来。”
姜眠轻轻点头。赵明成立马往楼上赶。
陆时砚抿着咖啡,上下打量着赵明成。也就这种货色,连他的一根手指头都比不上。
“这位客人,您有什么事?”赵明成恭敬地问道。
“我要投诉。你们这里的咖啡品质不好,而且员工的服务态度不够好。”陆时砚声音冷沉地说道。
“麻烦您详细地说一说咖啡品质和服务态度哪里不够好。”赵明成总觉得眼前这个男人对自己充满了敌意。
“咖啡的原料不够正宗像是速溶的。
至于服务,你们这里的钢琴师休息时间过长了。我就是冲着她的琴声过来喝咖啡的。
她一休息,我就没有琴声可以听了。”陆时砚眸底晦涩地说道。
“咖啡真的是原磨的。先生您若是不信地话可以随我去后台看看。
还有钢琴师的出场费用并不高,要求连续弹岂不是太为难人了?”赵明成语调温和地解释道。
“她的出场费用我多加三倍。条件是她只能中场休息五分钟,要一直演奏才行!”陆时砚掏出一张卡递给赵明成。
赵明成接过卡,只能说有钱任性。他还是第一次见到这种客人。
“好的。那我和她商量一番。”赵明成说完就转身下楼。
姜眠听完了事情的经过后,心中有些震惊。怎么会有人这么挑剔,简直像极了那个混蛋。
不过看在钱的份上,她忍了。姜眠笑眯眯地说道:
“没问题。有钱拿,我愿意增加演奏时长。”
“辛苦你了。姜眠!”赵明成缓缓说道。
姜眠重新坐回了钢琴面前继续如痴如醉地弹奏着。
陆时砚这才满意地勾了勾唇。这才像话嘛!在光天化日之下和一个男人有说有笑的成何体统。
一直到暮色渐沉,咖啡厅的客人逐渐都去吃晚饭了,姜眠才停了下来。
她浑身精疲力竭,饿得前胸都要贴后背了。
陆时砚也不知不觉地在咖啡厅坐了那么久。
“姜眠,到你下班的时间啦!正好是晚饭时间呢,要不和我一起去吃晚餐?”赵明成脸上挂着温柔浅笑,朝着姜眠诚挚邀请道。
姜眠抬头看了一眼墙壁上的时钟,想着去吃一顿丰盛的晚餐再去照顾周柚应该来得及吧。
正准备答应,身后一道熟悉的声音响起。
“姜眠,和我一起回医院。”
姜眠回头就看到打着红领带,穿着一身墨色西装的陆时砚扶着楼梯扶手缓缓走下楼。
脸色黑如锅底,眸子里写满了威胁。
“原来你们认识……”赵明成惊呼道。
“何止认识,我们还是”陆时砚刚准备说青梅竹马的时候。
姜眠立刻抢答道:“还是仇人和债主的关系。”
赵明成听的一头雾水。
陆时砚的肺都要气炸了,姜眠竟然敢这样说……
“赵经理,不好意思啊。我没法和你一起吃晚餐了,现在我要和他一起去医院照顾一个病人了。”姜眠十分抱歉地说道。
“没事,那我们下次再约。”赵明成神色恢复了正常。
此时,杜总正和杨子涵一路下楼。远远的,杨子涵就看见了一身白裙的姜眠,仿佛雪山之巅的雪,那样的冰清玉洁,不染凡尘。
杨子涵掐紧了指尖。她不是在坐牢吗?怎么又出来了?而且还像从前那般灵动美好。
特别是陆时砚看她的眼神,分明是还有情愫。
杨子涵一步一步下楼,靠近姜眠的时候立马调整好了表情。
“姜眠!好久不见!你出狱了?”杨子涵笑的春风满面。
“子涵姐。是啊!”姜眠礼貌地回应着。
赵明成的心咯噔一下,出狱?是他听错了吗?他心中的这位钢琴女神坐过牢?
“今天我还要陪客户,子涵姐下次请你吃大餐。”杨子涵声音热情地说道。
“好,子涵姐,你去忙吧!”姜眠声音平平地回复道。
杜建国还在和陆时砚告别,陆时砚却是眼皮都没有抬一下。
杜建国只好灰溜溜地和杨子涵一同离开了。
刚出咖啡厅,杜建国就狠狠地在杨子涵圆润翘臀上捏了一把,在对方耳边猥琐地笑着说道:“哥才不想做你的客户呢。今夜,哥想要做你的新郎官!”
杨子涵皮笑肉不笑地说道:“好啊,哥。只要您能签下这次的合同。”
……
“陆时砚,停车。我要在这里吃点东西后再回医院。”姜眠趴在车窗上看到了中学时期自己最爱吃的一家饭馆。
“姜眠,你胆子越来越大了。竟敢指挥起我来了。”陆时砚沉声说道,脚却下意识地踩了刹车。
姜眠直接拉开车门走了下来。陆时砚也跟着一同下来。
陆时砚看着破旧的秦妈酸辣粉店说道:“就为了这种苍蝇小馆子就让我停下来?不知道得还以为是你要吃什么山珍海味呢。”
姜眠直接忽视掉陆时砚的阴阳怪气,抬脚朝餐馆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