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出乎意料的转变,让一旁注视她的人很是头疼。
青予跃下桌,整理下裙摆,已经准备离开。
“对了,青予。”萧文述恍然想起什么,“我给你带了好吃的,已经放在房屋了。”
“真的?太好了,谢谢文述!”听到这儿,她蹦跶着朝房屋去了。
这般我行我素,随心所欲的状态,也只有她了。
萧文述怕兄长恼怒,赶紧解释,“抱歉哥,青予…她可能真的饿了。”
他勾了勾唇,不知为何,他并未有一丝不悦,或许只是纵容这个小姑娘罢了。
“随她去吧。”
他转向文述,“既然她已经给你答案,就不用孤再多说了。”
“是哥,文述明白。”萧文述连忙低头,猛然又意识到什么。
“哥,青予说得都对吗?”
他斟酌后告诉他,“没错,按照她所说,选择一条背水一战的训练方式,若能领悟,便可成为士兵中的精英,如果能合理运用这种方式,或许能提升几倍军力。”
“原来如此。”
萧文述不禁敬佩,青予为什么连这个都明白?
午后得空,萧文述找到她。
“青予,我没打扰你休息吧?”
“没事文述。”她放下手中的书,抿唇露出笑容。
一般下午无事,她不是歇息就是看书。
萧文述转眼察觉她泛红的手心,“青予,我哥惩罚你了?”
“是呀。”她嘟囔,倒也不生气不伤心。
“哎,我哥就是这样,小时候我不知道挨了我哥多少打骂,这一点都没变。”萧文述诉苦般地摇摇头。
“文述很怕殿下吗?”她询问。
“是啊。”兄长如父,岂会不怕。
“呵呵,看来是血脉压制。”青予轻声笑了笑。
萧文述两眼微瞪,神情也些许夸张,“岂止,再加上后天培养的气场。”
“呵呵呵。”青予倒是被他夸张的神情逗乐了。
“不过,相比畏惧,更多的还是敬重,这是向往成为兄长的理由。”他一直追赶兄长的脚步,却从未跟上。
“文述成为自己就好了。”
“谢谢你青予,这么长时间,你一直在鼓励我。”萧文述很喜欢和她交谈,她总能让他看到无尽的希望,心中的火焰一次次被点燃。
她明亮的眼眸微微一沉,一位经历了生死仇恨,却依旧持有善意的人,这样的人将来会有不同的成就。
“青予,你说我到底该怎么做呢?”道理虽懂,但还是难以抉择哪种方式。
“是指训兵?”
“是,怎么做才能让他们信服我,但又…”
“文述,如果他们都是新人,你会怎么做?”
思绪在萧文述脑海中盘旋,“当然是,从头训练,严格要求,从生活起居都以规矩统一。”
“还有呢?”她继续道。
“还有,当然也不能太过苛刻,生活饮食尽可能实现满足。”
“文述不都知道嘛。”她提醒。
“可他们不是新人啊。”萧文述不解。
“对你来说不都一样,他们赢不了你。”
“可是…”赫然,萧文述脑袋中那根纠缠的线团,随着她的话语一同被整理顺畅。
是,他们不够强,不够完善,和平的时光他们已失去以往的斗志和决心。
“我明白了,我知道该怎么做了。”豁然醒悟的萧文述站起身。
“谢谢你青予,我先去整理头绪了。”
看着他离开的身影,不禁感叹,文述成长,或许是迟早的事。
姜府内。
姜墨正在屋内饮茶,姿态优雅看上去却略显焦灼,似乎正在等待什么。
“公子。”
“快说,有什么线索吗?”见侍卫进来,姜墨立马放下手中的茶杯。
“是公子,前几日那位被暗杀官员,还没有查出幕后凶手,也没有留下什么线索,应该是高手所为。”侍卫禀报今日的调查结果。
“有资料遗失吗?”姜墨追问。
既然是存放近期资料的库房一定有所目的才是。
“有公子。”侍卫肯定的同时,又下意识偷瞄他的脸色。
“快说什么东西?!”姜墨已失去耐心。
侍卫胆怯的道出真相,“是…是记载姜府的资料。”
“什么?”姜墨瞪大双眼,略微吃惊。
“难怪陛下突然传唤父亲,应当是因为这件事。”姜墨眉头紧皱。
“公子不用担心,里面并非是什么重要的东西,就算查出来,说是手下的失误应当是可以解释。”侍卫安慰。
“你懂什么!陛下向来多疑,就算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想必对父亲也会有所戒备。”
“是…公子。”侍卫连忙垂头应声。
“难道是找寻东西的时候,被人发现了,所以才会杀人灭口吗?”姜墨自语,可偷盗的人目的是什么?
“为什么嫁祸给父亲?仅仅是为了挑拨父亲和陛下?”
姜墨脑海中一连串的疑问都无从得知。
“对了,接替他的人是谁?”姜墨突然想起这件事,难不成为了安插人手?
“回公子,属下调查过,此人并无向任何人靠拢的迹象。”侍卫否定他这一猜想。
“算了,持续关注这件事,先等父亲回来吧。”
姜墨眼色阴沉,气息也逐渐紊乱,想要陷害姜家的人,无非就是和骁王有关的人。
萧言卿,别让我抓到机会!
此刻,萧言卿回到书房,侍卫来报,看来已经等到了时机。
“殿下,基本可以确定了。”千云向他禀报之前他交代的事。
“好,明晚把她带过来。”
“是殿下。”垂头的千云若有所思,似乎不太明白殿下为什么要这么做。
“怎么,有异议?”
千云一惊,赶紧否认,“不是的殿下,奴不太明白…”
“只有让她变得有利用价值,才不会随意被舍弃,而且还不能被人怀疑。”他思忖中给出答案。
而这份答案又像是在肯定自己的内心。
“怀疑…”千云顿时意识到这个人是谁。
“殿下是指她吗?”
“没错。”
“可是殿下,奴还是觉得太冒险,如果她…”
他面无神情,可眼底却带着一抹冷冷的笑意。
“孤自然不会放任她去。”
终究,她还是他的一枚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