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佳深知安绥此刻内心的焦躁,未作任何保留,直言道:
「吾意即,吾手中已有成熟之剧本,若尔能摄制,吾等则可立约。」
安绥略显迷茫:「仅……如此?别无他求?」
纵然他并非编纂故事之人,未能施展自身构想确使他略感失落,但亦不至于自视甚高,仅愿实践个人创意。
「尚有一事。」
李佳沉思片刻,道,「若此次协力顺畅,安导需与吾社订立为期五载之契约,专司摄制盛世娱乐之出品。」
「此事无碍!」安绥双眸闪烁,毫不犹豫应允。
稍息,他复又忐忑:「真无困扰?」
这段时日,他曾屡次求助于诸多资助者,然无人肯施以援手,闭门羹已使他习以为常。
而今李佳轻而易举承诺协作,反令安绥觉恍若梦境。
更甚者,内心深处的良知让他难以释怀。
若对方乃反复无常之沈夕颜,他决不会这般犹豫。
李佳神色庄重:「既吾言无虞,则确无妨。」
「然,安导勿忘,吾等尚未结盟,尔还需经受一次试炼。」
安绥回复平静,深吸一口气:「谢之。」
即便后续协同未能成行,亦仅因自身不力,怨不得他人。
明确了合作意向,安绥心绪安定不少。
面对李佳之询问,他甚至提及了与沈夕颜相识之事。
言罢,他惶恐解释:
「吾并无欲借恩图谋回报之心,惟吾声名狼藉,竟至无人愿投资本,甚至无人聘吾拍摄广告……」
「吾原以为吾与沈夕颜情谊深厚,孰料……」
李佳挑眉:「情谊?助彼之后,尔仍与其保持联络?」
安绥颔首:「偶有交谈,其寻吾助力沈家,吾亦随手为之。」
李佳随口问道:「吾原以为彼不涉足沈氏集团,然则,其能求尔何事?」
因未曾料在此处邂逅安绥,故李佳对安家一无所知。
「海运。」安绥答曰,「吾家经营海上传输业。」
传输归物流之列,沈夕颜向安绥所求,必与神通物流相关。
李佳淡然一笑,未露丝毫异色。
沈夕颜真乃……馈赠吾一大奇宝哉!
安绥乃安家独子,纵使现下暂被家族逐出,且不获资金摄制影片,然此并不表示其非安家之人。
沈夕颜是否未曾考虑此层面?抑或认为,安绥无足轻重?抑或,神通物流作为行业翘楚,无需在意一海运企业?
无论基于何种考量,李佳皆有感激沈夕颜之乐。
联想到沈夕颜给予安绥之「心灵创伤」,加之先前对话,安绥应更喜直率之人。
李佳沉默二秒,「不久前,吾一兄长亦创立一物流公司。」
安绥侧目,静待下文。
「若命运允许,吾愿与汝共享星辰之力。」
安绥听罢,微感惊愕:「如此坦诚?」
李佳点头,半带戏谑道:
「初逢之际,影视魔法尚未结盟,为防友谊之火悄然熄灭,直言乃上策。」
「汝与沈夕颜……竟截然不同。」安绥双眸闪烁。
「非此,何以不合?」
「诚哉斯言……较之沈夕颜迂回求助,余更倾慕汝率性,是以,虽厌沈夕颜
,余愿引荐汝兄与吾父,彼等共谋大业,成败则非余所虑。」:
安绥心知此事难成。
故未追问李佳提及何方物流王国。
李佳了然于胸,顺承而言:「余本以为,汝与家族恩怨难解。」
「传言如斯。」安绥道,「然吾母在侧,即便吾与父争执不下,仍无法置之不理,惟彼等宁予衣食,不予金银。」
李佳不禁笑出。
随后,安绥讽评家中琐事,继而倾诉拍摄魔法片时之奇遇。
二人畅谈甚欢。
旁观者见此景,未将此事关联李佳对安绥施加魔法,沈夕颜则不然。
与叶归晚唇枪舌战后,她屡次窥视李佳。
见安绥与李佳笑语晏晏,顿生好奇,欲探究竟安绥如何令其欢颜。
且,安绥此等纠缠不清之人,亦能开怀大笑?
沈夕颜思绪纷飞,待二人分离,即急切寻至安绥。
「事已定?」
安绥立时冷脸,「否,她未应允。」
「何以汝与她谈笑风生?倾慕她?」
沈夕颜看似漠然,实则试探安绥。
彼恶此缠人之虫,然他人觊觎,尤李佳欲夺,绝不容许!
「一见钟情?汝视吾为贪恋美貌之人?」
「孰知汝心意?汝不觉李佳容颜出众?」
「尚可。」
安绥满不在乎道。
现欲循原计,诱使沈夕颜签下千万契约,故惹怒对方之语,自当避免。
沈夕颜误解,料想安绥厌李佳,遂语气温和:
「汝欲放弃此赌约?」
「断不,李佳虽未明确承诺投资,然命吾呈献完整魔幻剧本,或有投资之意。」
沈夕颜不信:「汝与她言何?她竟心动?」
「她自称正需导演。」安绥半真半假述,「又云,她鸿运当头,不受吾晦气波及,若成片,可用此作宣传。」
「哼!」沈夕颜轻蔑冷笑,「彼自视甚高?还鸿运亨通?」
安绥撇嘴:「余不关心,总之,投资将至,汝勿失信!」
... ...
「区区一千万?我们即刻订立契约!」
沈夕颜思量着,以一千万赌李佳被厄运缠身,绝不会亏本!
想到此处,她的态度比安绥更为积极:
「你想不想让李佳陷入两难境地,被迫为你倾囊投资?」
安绥:“如何办到?”
沈夕颜洋洋自得:“在这群人中散布消息,只需几句言语,便能成事。”
安绥仍在“思索”中,沈夕颜已自行采取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