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嘴角沾了点心渣。”说完他还伸手碰了碰杨婵的嘴角。
宋斐从来没靠她这么近过,指尖触碰到嘴角,就像是被火舌舔抵到一般,杨婵忙躲开:“朕自己来。”
宋斐身上有股香气,他已经离远了,却还好似萦绕在鼻尖。
杨婵放下水杯又拿起一块糖糕咬了一口。
“陛下...”绿瘦没说完,
宋斐截口道:“吃多了容易牙疼。”
他伸手将杨婵手中吃了一半的糖糕拿走,自己咬了一口。
她牙疼的事,连朝臣都知道了?
杨婵觉得宋斐担心她牙疼是借口,实际上是他想吃糖糕。
宫里的师傅做的甜食,味道是一绝。
“丞相想吃糖糕跟朕说便是。”她吩咐绿瘦,“给丞相再上一盘。”
“不必了,臣吃陛下这盘就好。”宋斐直接将杨婵面前那盘糖糕拿走了。
杨婵看着被移到丞相面前的糖糕,咽了咽口水,她最近牙疼,太医让她少吃甜食。
她每天也就只有那一盘,可怜巴巴的五个糖糕。
宋斐真是越来越放肆了,想吃糖糕也不能抢她的!
“陛下不好了,张公子他在偏殿..在偏殿!”小太监气喘吁吁地跑过来。
“在偏殿怎么了?”杨婵此时因为甜糕的事正有点不开心,她没好气道。
“张公子在发酒疯!”
杨婵一下从座位上站起身,刚刚喝酒了就就睡的张景寒会发酒疯?
“奴才们扶着张公子去了偏殿,刚到偏殿张公子就醒了,醒来张公子就开始砸东西,奴才想拦着都被张公子拿花瓶打了一下。”
小太监额角上有被瓷片割伤的口子,还在往外冒着血珠。
“你先去把伤口处理下,摆架去偏殿。”
“是。”
绿瘦为杨婵打着灯笼,很快来到张景寒所在的偏殿。
偏殿里一地的碎瓷片,桌椅东倒西歪。
张景寒正呆愣愣地看着身前的小宫女,“姑娘我刚刚没做什么对不起你的事吧!”
小宫女衣衫半敞,泪眼盈盈,“啪”地甩了他一耳光,“你..你撕坏我的衣服。”
听到两人的对话,杨婵站在偏殿门口没有进去,只吩咐蓝玉将张景寒绑了,送回张御史府上严加管教。
这哪是顽劣,这简直是登徒子!在她的宫中,竟敢撕宫女的衣服,以后入了她的后宫还了得?
如此倒是如了张御史的愿。
看来明晚要召黄侍郎家的嫡子入宫了。
张景寒醒来就发现自己躺在地上,屋子乱七八糟仿佛灾祸现场,而他旁边一位穿着宫装的女子衣衫不整,正蹲坐在地上哭泣。
他问女子,女子随即就打了他一巴掌,说他撕了她的衣服。他虽然酒量差,但酒品向来很好,断然不会犯这种错误。
可他想不起刚刚发生了什么,又有受害者指控,实在是百口莫辩,只能任由蓝玉将自己绑了。
从安寿宫告退后,宋斐拐了个弯,走进一处暗巷。
“奴才见过丞相大人。”暗巷中的人影见宋斐来连忙行礼。
月光下,行礼之人额角上缠着纱布,正是刚刚气喘吁吁朝着杨婵汇报张景寒发酒疯的那位小太监。
宋斐瞥了一眼小太监额上的白布,“额上的伤是你自己砸的?”
“是,奴才下手轻,伤并不严重。”
宋斐从袖袋中掏出一小包银子递到小太监手中。
小太监却俯身将那一小包银钱举过头顶,“奴才的命都是大人救的,奴才岂敢要大人的赏赐。”
“拿去,这是你应得的,里面有一颗东珠给那位宫女。”
“是,多谢大人。”
宋斐一向说一不二,再推脱就是不识好歹了,小太监收了赏赐再抬头宋斐已经走远了。
他望着宋斐的背影心道:这张景寒也不知怎么得罪了宋斐,好好的入宫得宠的机会就这么毁了。
第二日,黄轩受召入宫前往御书房,约定好的时辰是酉时,害怕迟到,黄轩提早就来了。
黄轩第一次来皇宫,由于来的早,并没有遇见接引太监,一时迷了路。
他站在东西分叉路上,一回头看到了身后不远处一身紫袍的朝臣。
紫袍,一张令人惊艳的脸。
除了丞相宋斐还能有谁。
黄轩停下脚步,恭敬地朝宋斐作了一揖,“敢问丞相大人,陛下的书房怎么走?”
宋斐朝着西面一指,“那边。”
黄轩谢过宋斐后朝着西方走去。
书房里,批阅完折子,杨婵拿出蓝玉从民间收集来的诗词。
“多情自古伤离别,更那堪冷落清秋节!今宵酒醒何处?杨柳岸,晓风残月。此去经年,应是良辰好景虚设。便纵有千种风情,更与何人说?“
“拟把疏狂图一醉,对酒当歌,强乐还无味。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
杨婵念完问一边侍立的绿瘦,“这两首词怎么样?”
“奴婢不懂诗词,但觉得能写出‘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的人一定很深情。”
“这词是黄侍郎家的公子黄轩所作,确实有些才学。”
杨婵有点期待见到黄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