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马车,宋斐突然想到了什么,拉住了蒋侍卫的手,“蒋侍卫,不要告诉陛下我去喝花酒的事。”
蒋侍卫抬起眼皮,看了一眼前方:“那个...陛下已经知道了。”
听到陛下两个字,宋斐昏昏沉沉的脑子清醒了一些。
他抬头,面前不是他的宅邸而是沅芷阁的大门。
杨婵就站在门口,刚刚他同蒋侍卫说的话刚好被杨婵听到了。
“去喝花酒了?”杨婵问。
“嗯。”他自己都亲口说了,没有办法再否认,宋斐点头含糊道:“臣虽然喝的是花酒,但臣没有抱一个姑娘。”
“没抱一个姑娘,那是抱了几个姑娘?”
宋斐伸出一根手指,晃了晃。
“一个?刚刚不是说一个姑娘也没有抱。”醉鬼是不认数的,杨婵已经不信宋斐说的没抱姑娘了,她看向蒋侍卫。
蒋侍卫解释:“没看到宋大人抱姑娘。”
宋斐摇头,“只是被一个姑娘扶了一下。她说要送我回家。”
说起姑娘,杨婵产生了兴趣,“你告诉她,你家在哪儿了吗?”
“没有,蒋侍卫来接我了。”
“要是蒋侍卫不去接你,你就让姑娘送你回家了?”
宋斐继续摇头:“没有,还有贤弟。”
“哦,还有贤弟。”杨婵表示自己知道了,“宋大人,这是男女通吃了。”
蒋侍卫心道:宋大人这是越描越黑,把自己给扔碳盆里了。
“不是,没有,陛下你听臣解释。”宋斐忙将搭在蒋侍卫肩膀上的手收回来,没了支撑,他踉跄了一下,扶住了墙,“蒋侍卫这样的臣不喜欢。”
蒋侍卫也忙后退了一步。
宋大人这是把他也扔碳盆里了,早知道就不把他接回来了,让他自生自灭。
杨婵“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好了,快进去,醉酒吹风该头疼了。”
“圆圆这是信我了?”
杨婵没理他,自顾自走进宅院
“圆圆!”
宋斐松开扶墙的手,东倒西歪地跟上去。
作为侍卫他有照顾主子的职责,但面对陛下和宋大人的关系他得避嫌。
蒋侍卫纠结了半天,快跑几步扶住了宋斐。
将人搀扶进房间后,蒋侍卫便匆忙退出去。
杨婵坐在木椅上,她在外面站了一会儿有些渴了,端起桌上放着的茶杯。
宋斐低着头,站在她面前像个做错事的孩子。
“站着做什么?坐吧!”
宋斐听话地坐在杨婵旁边,盯着她看。
宋斐喝醉了酒,本该醉眼迷离,可他的眼睛依旧亮闪闪的好像有光。
杨婵以为宋斐也渴了才盯着她看,给他也倒了杯茶。
宋斐没有端茶,只用手碰了碰杯子,松了口气,“是热的。”
原来是担心她喝凉茶。
杨婵将给宋斐倒的茶也喝了,抬起头,却发现宋斐依旧盯着她看。
“是头疼吗?”她问。
“陛下相信臣吗?”宋斐拉住杨婵的手放在自己胸膛上,“臣心里只有陛下,臣只要陛下一个。”
杨婵把手从宋斐手中抽出来,“口说无凭,花言巧语。”
“陛下不信,臣把心掏出给陛下看。“
杨婵想看看宋斐怎么把心掏出来给她看,她点了点头,“好。”
宋斐没有掏心,而是起身找了纸笔,在纸上画了一颗心。
杨婵凑过去,宋斐画完朝杨婵举起来。
纸上是这么画的——???ILAVUYoU???
“爱老虎油。”
这几个字杨婵认识,是大不列颠国的语言,我爱你的意思。
宋斐解释道:“臣先把心画下来,等臣死了再叫狼把臣的心掏出来给陛下看。”
杨婵抬手捂住宋斐的唇:“别说什么死啊死的。”
宋斐拉住杨婵的手亲了亲,“臣以后只看着陛下,只抱陛下。”
他说着要抱杨婵,被杨婵躲开了。
“身上都是酒味,怎么喝了这么多?”
眼看杨婵后面可能要训斥,宋斐抬手扶住额头,“头疼,头好疼。”
杨婵用手帕轻柔地替宋斐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再等一会儿,解酒汤就好了。”
“陛下,解酒汤好了。”
蒋侍卫冲进来就看见他们的陛下正在为宋大人擦汗,恨不得迅速隐身,忙将解酒汤放桌上,箭一样地冲了出去。
杨婵牵住宋斐的手来到桌前。
“坐下。”
宋斐听话地坐下,眨着眼睛看她,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晕出阴影。
他这个样子乖乖的,竟有点像是隆锦。
杨婵嘴角弯起,眉梢漾起笑意,不愧是父子两个。
她端起碗,一勺一勺将解酒汤喂给宋斐。
“这解酒汤的味道很熟悉,像是徐伯做得。臣以前应酬喝醉酒后,徐伯都会为臣煮解酒汤。
宋斐说完反应过来自己说了啥,连忙解释:“臣没抱姑娘,一个也没抱。”
“知道你没抱了,你只是让姑娘送你回家。”
陛下,臣没...”宋斐说的急,一口汤呛进嗓子里直咳。
杨婵急忙为他拍背,“好些了吗?”
“咳咳咳...”宋斐咳了几声忙问:“陛下信我吗?”
“信信信,朕信你。”杨婵见宋斐好些了又将戒酒汤递给他,“喝完就不头疼了。”
宋斐自己端起戒酒汤咕咚咕咚喝了,“陛下这是将徐伯做的戒酒汤从江南运过来。”
都喝醉了还记得徐伯的味道。
杨婵道:“不是,朕把徐伯从江南运过来了。”
“嗯,嗯?”宋斐顿了顿,“徐伯回来了?”
“府中以前那些小斯也都回来了。朕把这宅子还给你,你跟师傅搬回来,把门口的牌匾换了,朕今晚来就是想跟你说...”
杨婵没说完,已经被抱起来。
宋斐抱着她转了好几圈。
杨婵被转得有些晕,“快放我下来,头晕了。”
宋斐本来就喝醉了酒,一转更晕了。
他放下杨婵,脚下一歪跌坐到地上。
“没摔到吧?”杨婵急忙蹲下身问他。
宋斐伸手一拉,将杨婵拉进怀中,吻住了她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