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也算不上安然无恙,只是比其他一些老朋友要过的好一些,起码没有被下放到农场受罪。
再加上贺钧川的生母早亡了,所以并没有对贺父的身份、地位产生任何不利影响,反而让他在这个特殊的年代仍然能够继续平步青云,做到了师长的位置。
村里,村民们仍然聚在一起唠嗑,全然不把记分员放在眼里。
此时的记分员也对他们的这些行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毕竟现在地里的活不多,只要村民把该干的活干好,村里管的并不严。
荷花婶一脸不服气的道,“那当兵多危险啊,整天枪林弹雨的,那些津贴都是他儿子的买命钱,说不定哪天人就牺牲了,还有他那个闺女,谁知道那个贺知青是不是真心想跟他闺女处对象,也许谈几个月,人家拍拍屁股回城了,把他闺女抛弃了,到时候他闺女哭都哭不过来,咱这又不是没发生过这事。”
苏玲她爹动了动嘴唇,欲言又止的又闭上了嘴,其实这正是他们全家现在最担心的事情。
在知道了贺钧川这么有背景后,苏家人甚至连夜开了一个研讨会,分析这件事情,最后得出来的答案是没办法,只能顺其自然。
毕竟苏玲现在跟对方已经谈上了,就算让两人分手那也来不及了,只会被村里面的人耻笑。
不过也正是因为苏家人都不太看好苏玲跟贺钧川之间的这段恋情,所以苏玲她娘虽然没有阻止女儿跟贺钧川在一起,但是却也巴不得两个人就这么一直处着。
原来说好的让贺钧川正式上门的事也不了了之了。
林美娟是这样想的,毕竟在处对象的阶段被抛弃,和结了婚之后被抛弃,那概念可不一样。
这边苏玲跟王青青正在一起挖猪草,两个人谈到了王青青姐姐的婚事。
她对王青青的姐姐没多少印象,只记得是一个温柔大方的女人。
“你们家要了多少彩礼?”苏玲好奇的问道。
王青青:“二十块钱的礼金,还有一张自行车票。”
“一张自行车票也得三四十吧,那差不多也就是60块钱呢。”苏玲快速的在心里面换算了一下。
看到王青青点头之后,她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了,怎么说呢,这彩礼在村里面也算高的了,一般村里面也就要三四十块钱的彩礼。
但是这得分情况,因为王青青的姐姐自己是有工作的,虽然是农村户口,但她却有钱有工作,比城里面的很多姑娘都不差什么了。
再加上王青青姐姐要嫁的那户人家虽然是城市户口,家里吃供应粮的,但他们家家庭条件搁城里算一般的。
王青青的姐夫虽然是长子,但下面有好几个弟弟妹妹,他还是寡母拉扯大的,要负担起抚养弟弟妹妹的职责。
苏玲一想到对方家里的情况,就感觉头皮发麻。
这种家庭嫁过去,真的是要做好跟丈夫一起为全家当牛做马的准备,下面的小叔子小姑子全部都是他们两口子的责任。
丈夫如果再愚孝一些,那日子真的跟苦水里面泡着的差不多。
苏玲迟疑了一下,问:“你那个姐夫是怎么样的人?该不会是那种愚孝型的吧,那种可真的不能嫁。”
“你放心,我姐夫不是那样的人,他是一个脑子很灵活的人,而且因为我姐夫家里面只有两室一厅住不下,所以结婚之后他就会跟我姐姐两个人搬出去租房住,不会跟他们一家子住一块的。”
王青青继续认真的解释,“而且昨天见面的时候两家都商量好了,结婚以后我姐夫的工资每月交十块钱到家里,剩下的我姐和姐夫自己拿着养家。”
苏玲这才放下了心,哦,那就还好。看来王青青的父母事先考虑的都很周全。
“那你姐姐的陪嫁是什么?”
王青青:“我姐姐的陪嫁是一套家具,我爹请村里面的木匠帮忙打了一个衣柜、一张床、一张桌子和四条椅子,还有一个红木的箱子。
除此之外,我娘还打算陪葬两床被子,一个热水壶和一个搪瓷盆。”
苏玲惊呼道,“陪嫁这么多,彩礼都搭进去了吧?你家不留点吗?”
说实话,这么多东西,要是去镇上的家具厂打,八十块钱都不一定够。
不过这些做家具的树都是王青青兄弟几个去山上砍的,只意思意思的给村里面交了点钱,成本并不高,最多花了二三十块钱。
但是那两套棉被、热水壶,搪瓷盆之类的也是要花不少钱的,可以说,这次嫁女儿,王家人非但没得到一点好处,甚至都可能搭进去一些钱。
王青青笑了笑说,“我娘说了,她也不指望通过嫁闺女挣什么钱,只希望我们姐妹俩以后过的好就行了。”
苏玲感叹道,“你爹娘是真心疼你们。”
“是啊,”王青青一脸认真的道,“所以我结婚以后一定要孝敬我爹娘,才不会管他们什么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呢,我就要回来看望他们,给他们买东西。”
苏玲揶揄王青青道,“你不怕你未来的婆家说你一心只想着贴补娘家啊。”
“我才不管这么多呢。”王青青哼了一声,满不在乎的道。
…
另一边,一直心心念念想着从知青点搬出来住的贺钧川从顾县长家回来的第二天就请假去了趟公社的砖厂。
砖厂的厂长在知道贺钧川是顾县长介绍来的后,直接二话不说就大手笔的给贺钧川批了几千块红砖和瓦片。
别的不说,够他建三间砖瓦房,可以说是绰绰有余。
从公社回来之后,贺钧川就马不停蹄的去找了苏玲大伯圈宅基地。
这次在知道了贺钧川有可能成为自己侄女婿之后的苏玲大伯对他的态度更好了,二话不说的就给他圈了个好地方,并且还给他介绍了几个村里面盖房子的好手。
没两天,这几个人就把宅基地的地基给打好了,第二天,贺钧川就从隔壁村借来了拖拉机,把红砖和瓦片都从公社拉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