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章云凤、赖永兰在二竹垭三现黑炭叉,处死了恶霸地主王耀明、匪兵小队长王长明和告密者汤二狗,并留下了阴森的黑炭大叉,明确警告,凡残害无幸者,必以血还血。
这警告,让任河区内的所有民团骨干及团兵冷汗淋漓,就连那些不要命的悍匪,都心中凛然:如真刀真枪对战被打死,也就算了,可被这两只母大虫惦记上了,那可是上天无路,入地无门,而且终日悬心吊胆,不知那大大的黑木炭叉会何时降临自己头上。。
这无形中,在后来,救住了村苏粮食委员何兆堂家。
在当地很活跃积极的何兆堂,在红军、游击队走后,只好与妻子儿女告别,星夜回了玉溪乡杉树林,躲在深山老林中,而他的妻子则带着三个女儿和小儿子何中国躲进家后的大山中。
大地主之子王应懋,本对何兆堂一家恨之入骨,知道何兆堂逃了,即欲带人进山去抓到,要满门杀绝。
这时,就发生了汤文良一家被灭门后,惹得章云凤、赖永兰以铁血手段,杀人警告,周达山立即严令手下,特别是专门警告王应懋,如去追杀何兆堂家里人,连累章云凤对民团黑炭叉复仇,必杀之。
至此,王应懋和民团团丁才停止了对王永碧及儿子女儿的追杀。
但王永碧带着三个女儿和儿子躲在大山里,并不知道民团不会再追杀他们,只能在山林里,风餐露宿,吃尽苦头。
“报告陈团总,手下兄弟抓到了钟楼坪的村主席郭代洪和老婆儿女。”陈府德的团兵进来报告。
“终于抓到了一个货真价实的匪主席了?人呢?”陈府德一听,兴奋了起来。
“他一家人都抓到外边大院坝里,请团总发落呢!”报信的团丁回答道。
陈府德忙从房间走了出去。
果然,郭代洪浑身血迹,被五花大绑着,与妻子和儿子、小女人站在院中,周围站着好几个持枪的民团团兵看守着。
“你就是郭代洪,红匪的村主席?”陈府德见郭代洪这个时候了,仍挺身站着,心里不由得佩服他的硬气。
“不错,我就是郭代洪。”郭代洪丝毫无惧。
“你看,你跟着红匪闹,连累着妻儿受罪,何苦?”陈府德问他。
“我们穷人烂命一条,只有跟了红军才让我们翻了身,有什么苦来着?”郭代洪回答得很硬气。
“你不为你妻子儿女想想?这样吧,你答应归降,我饶你一家大小。”陈府德劝道。
“跟了红军,就一跟到底。你让我又归降你,把我郭代洪看扁了。”郭代洪不为所动。
“嗯嗯,是本团总的不是了。我们虽为敌人,但也佩服有骨气的敌人。我向你保证,绝无人伤害你的老婆儿女,我这就放他们回家。至于你,那就没办法了。”陈府德看着他。
“自古罪不及妻儿,陈团总也是我郭代洪佩服的敌人。”郭代洪看了看陈府德,接着问道:
“可以容我给他们说几句话吗?”
“当然。”陈府德一挥手,抓着郭代洪双肩的两个团兵松开了手。
郭代洪妻子还能稳住神,但儿女幼小,连冷带吓,小嘴青紫,擅抖不已。
被绑住的郭代洪走向妻子,双眼看着她:
“别怕,我跟着共产党、红军那天,就预料到有今天。不过,过了这么久的解放日子,我很知足。只是要苦了你,今后一个人养儿女和照顾老人了。”
“你放心,再苦,我也会养大儿女和养老归山,你不要担心我们。”妻子也知道是生离死别,忍住眼泪,用手去顺了顺他凌乱的头发。
“发娃子,你是男子汉,要听妈的话,带好妹妹。”郭代洪又对儿子郭顺发嘱咐道。
“爹,我一定会乖乖的。”儿子回答说。
“把妹妹抱起,放我肩上,我让她再骑回大马马。”郭代洪又对儿子说,并蹲下身。
儿子去抱妹妹,但他力气太小,又发着抖,很吃力,妻子忙上前,抱起小女儿让她骑在了爸爸的脖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