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的中央星,夜幕如一块巨大的黑布,覆盖在繁华都市之上。
在城市边缘的街道却很寂静,只有偶尔一两辆飞行车掠过,留下一道道光线在黑暗中快速消逝。
然而不一会儿,警笛声划破夜空,凌冽和治安厅的车队疾速飞驰,如同猎豹般迅猛。
而在他们后面不远处,曹障率领着军部的精英队伍,在暗中静静地尾随,他们的存在如同夜色中的幽灵,几乎无声无息。
凌冽的很快队就到达了目标地点,这里是一个废弃的工厂,外表锈迹斑斑,显得破败而阴森。
工厂周围布满了荒草和杂乱的碎石,昏黄的路灯投下斑驳的光影,让这座废弃的建筑显得更加阴森恐怖。
凌冽也换上一身黑色作战服,脸上带着坚毅的表情,他对随他而来的治安厅长说:
“许厅长,我想,我们的目标应该就在地下三层惩戒室。”
治安厅的队伍快速穿过废弃的车间,找到了通往地下的入口。
入口处的锈迹斑斑的铁门早已被破坏,他们小心翼翼地穿过狭窄的楼梯,来到了地下三层的惩戒室。
与此同时,曹障和他的几个身手不凡的手下也悄然跟随进来。
他们的动作更为谨慎,仿佛连空气都不愿打扰。曹障低声指挥道:“分散行动,记住,我们的目的是监视 不要让他们察觉。”
地下三层的惩戒室阴暗且潮湿,空气中弥漫着一种令人不安的气息。
凌冽他们前进时并看不到,墙壁上残留的锈迹和斑驳的血迹之间隐藏着一些看不见的精神丝线。他们的一举一动,都落入了宿袭的视野。
“来救任青的人来了。”宿袭笑着告诉赛尔,同时他凝神静气,回收了自己在这栋工厂内全部的精神丝线,除了堵住任青耳朵的那些。
“我、我该怎么办……”赛尔有点慌。
“我觉得你不用慌,任青已经失去价值了。看见他没有翅膀,就不会有谁再要他。你索性让他雄主把他送给你,就当帮他处理垃圾。”
宿袭一边给赛尔出主意,一边环顾了一下惩戒室这个不大的空间,这里充斥着化学品和技术设备的混合气味,不会有谁能在这些刺鼻的味道中分辨出他的气息。
宿袭确信自己没有遗漏任何能够暴露身份的线索。他的视线最后定格在浴缸上,那里的水静静地泛着微光,像是另一个世界的入口。
“送给我……对,反正他也没用了。”赛尔依旧慌张,转来转去地说服自己。
宿袭嗤笑一声,他走到浴缸边,轻轻地触碰了一下水面,水波荡漾。宿袭深吸了一口气,跨入了水中。
“赛尔,从来你没有见过我。而且,我觉得你可以再疯一点。”
宿袭将精神丝线探入赛尔精神海,摧毁了关于自己的记忆后,还顺手破坏了赛尔的理性,让他变得极度癫狂。
做完这一切,宿袭逐渐融化于水中,他是水蛛,可以自由穿梭于无尽的水域之中。
他抽离了留在任青耳中的丝线,彻彻底底从这个空间里消失,仿佛从未存在过一般。
正在谨慎前行的凌冽等人忽然听到前面传来低声狂笑,打手势让大家停了下来。
赛尔沉重的脚步声在荒凉的走廊中回响,他的身影被昏黄的灯光下拉得异常的长,仔细看过去,会发现他身后正拖着一个似乎已经昏迷的雌虫。
“不要过来!”赛尔的声音带着一种奇异的癫狂,他高高举起了手中的翅膀,眼睛紧盯着面前的警察,笑容狰狞可怖,
“我已经摘掉了任青的翅膀,他现在不过是一只废物雌虫。不再是什么军神,只是帝国的负担。”
此言一出,周遭的空气似乎都凝固了。凌冽听到这句话后眼前一片漆黑,愤怒和不可置信交织在他的心头。
“你怎么敢?!”他猛地向前冲,想要穿过保护他的警察,去看看任青的状况,但身侧一双强壮的手臂紧紧拦住了他。
“让开!”凌冽的声音几乎是吼出来的,但治安厅长却像一堵墙一样固执地挡在他的面前。
“冷静点,凌冽。”治安厅长冷静地说道,他的眼神中没有一丝波动,
“赛尔雄子说得对。被摘掉翅膀的军雌,对帝国已经没有任何价值。我们只需要保护能为帝国带来荣耀的战士。”
“荣耀?”凌冽的语气几乎是气急败坏,“任青身上的荣耀还少吗?他可是仅凭名声就能震慑八方的军神!”
“但现在他不是了。无法在星际飞翔的军雌会被默认除名,连作为敢死队员的价值都没有了。现在的任青,跟失去劳动能力的亚雌一样,只是个消耗资源的冗余。”
“哈哈哈哈……”赛尔的笑声越发疯癫,
“这就是这个贱雌背叛我的下场!凌议员,您是他家的雌君对吧?我可以负责回收这只没用的贱雌,您让您雄主把他转赠给我就好。”
“你做梦,任青是我的,你算什么东西,居然敢觊觎我的资产?”
凌冽努力挣脱厅长和几个警察的包围,但他冲不过去。
“不会吧?已经报废的资产而已,这样还不够让高贵的您嫌弃吗?那……这样呢?”
他扬手扔掉了任青的翅膀,接着狠狠下手,随着一抹血色泼溅,他的手上多了一只圆圆的眸子。
“你住手,你这个疯子!”凌冽双手紧握成拳,愤怒和绝望几乎让他失去理智。
他飞速拨通罗天天的通讯:“罗天天,立即开放我的战斗权限。”
“好。”对面传来罗天天毫不犹豫地回答,尽管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罗天天第一时间支持了凌冽的决定。
“您真是固执,看来是这件资产损毁得还不够啊?”赛尔笑容越发狰狞,他的手指毫不犹豫伸向任青的另一只眼睛。
“不——”
“砰!”
随着凌冽呼喊,枪声响起,正在行凶的赛尔动作一顿,然后缓缓倒了下去。
治安厅长立即大怒,回身痛骂:“谁敢自作主张向雄虫开枪的?”
“是我。”阴暗的角落中,曹障缓缓走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