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障对着墙跪了很久。
尤芽深感不解，中央星雄虫和贵族们都心知肚明，圣庭所创造的圣子制度并不具备任何神圣性。
圣廷的圣子只不过是个幌子，他们并非虫神派遣来指引迷途的希望，而是一群渴望获取更多财富与地位，渴望跻身贵族社交圈的平民雄虫。
正如亚雌是雌虫的工具，圣子也只是权贵的工具。他们在权贵的命令下驱使亚雌，还要为权贵献上自己的身体。
直到娶到贵族雌君，或是成为祭司，主教，他们才能彻底摆脱玩物的地位。
这样的所谓“圣子”，谁会真心信仰？
可曹障此时双目紧闭，看起来虔诚无比。
尤芽从未见过任何一个信徒——哪怕是亚雌信徒，会如此虔诚。
罗天天……有什么特别之处吗？
良久，当曹障神采奕奕地睁开眼时，正看见尤芽担心地守在他旁边。
“我是罗天天殿下的信徒了。”曹障露出一丝神秘的微笑。
“你不早就是了吗？”尤芽有点慌，“还是说，你改变决定，还是要选择罗天天吗？”
“你不用担心，”曹障安抚地拍了拍尤芽的头：“天天殿下的标记我会洗掉的，我答应了要做你的雌君。”
“可是……”尤芽咬着嘴唇，紧紧揪住曹障衣角，勉强开口，“登记成我的雌君，你信徒身份会自动注销的。”
“注销就注销吧。真正的信徒，不需要文件来证明。”曹障一笑，“我答应了会生下你的幼崽，就不会反悔。”
“真的吗……”尤芽还是有点不敢相信，他的双手小心翼翼抱住曹障的腰，
“那，能不能先给我一次奖励……”
尤芽的信息素悄悄覆盖住曹障，让曹障无奈苦笑。
如果说罗天天的信息素是救命良药，那尤芽的信息素就是甘美的茶。
曹障疯狂嗑圣子信息素的这些年，最合他口味的信息素就是尤芽的薄荷清甜。
如果不是精神海彻底治愈了，不再需要圣子信息素，他大概会像武楚霸占临柏那样，霸占尤芽一辈子的。
“现在标记还没洗，不会有虫蛋的。”曹障浅尝一口尤芽耳朵，也是自己喜欢的味道。
“可是，我想要你。”尤芽仰头看他，眼中带着水润的光泽，
“不是想要虫蛋，我想要的是你。想要你的怀抱，你的温度，你的味道，想要一直一直守在你身边，感受你的一切。”
曹障的心被触动，他低下头深深吻住尤芽。
“好，我答应你。”曹障的声音有些沙哑，他没有阻止尤芽那双在他身上作乱的手。
薄荷清甜味道的信息素让曹障也有些情动。如果不是在首席信徒仪式上，他接受了圣廷给他注射的圣子标记，此刻在尤芽信息素的攻势下，他说不定早就瘫软在地，祈求雄虫的疼爱了吧？
幸好，这只雄虫是尤芽。
曹障加深了那个吻，让自己的信息素去灌醉这只很乖的雄虫。他很喜欢尤芽意乱情迷的样子。
尤芽好像真的醉了，他的动作越来越急切，不管不顾地胡乱撕扯了起来。
就在这时，尤芽的光脑忽然传来了临柏的通讯。
尤芽似乎一下子吓醒了，他迅速爬起身，冲到屋外，接通了临柏的视讯：“大主教……”
“抱歉打扰到你了。你还活着啊，尤芽。”临柏满脸关心地看着气喘吁吁的尤芽，
“我还担心你太心软，没来得及在曹元帅昏迷时标记他，被他反杀了呢。”
“怎么会，您都嘱咐过我那么多次了……我哪敢错过时机？”尤芽脸红红的，一副运动过度的样子。
“在惩戒曹障吗？”临柏笑容更深，
“这个不急。你先回去，当着我的面再标记他一次吧。”
“大主教……这、这种事也太让人害羞了吧？”尤芽慌张推脱。
“尤芽，我没有在跟你商量。现在，马上进去标记他，这是命令。”临柏嘴角的弧度不变，语气却十分冰冷。
尤芽闭了嘴，慢慢朝屋里走去。
——这下完了，那支针他没有打。曹障体内还有罗天天的信息素，他现在去标记，曹障的腺体会有严重的排异反应，临柏一眼就能看出来。
让临柏察觉到自己和曹障的关系，临柏会不会立刻把曹障送去给音黎？
这样不行，他得想办法和曹障一起逃出去才行。
可是中央星的全部武装力量都已经掌握在临柏手里……
他们怎么逃，往哪逃呢？
看着音黎磨磨蹭蹭地推开门，临柏在光脑中看到了让自己满意的画面。
曹障被紧紧绑在惩戒台上，衣服被扯烂，全身都是被抽打出来的伤口，鲜血正滴滴嗒嗒地流淌，显然惩戒环还是在最高级别，伤口根本不会愈合。
细看之下，能看见曹障双目无神地喘息着，明显正处于衰弱期。在惩戒台地上，扔着一支已经空了的针筒。
很好，临柏觉得他并没有选错人。
虽然当初他更想把曹障送给音黎，但音黎被曹障安排的队伍过于偏远，那里没有他的势力，安排起来比较麻烦。
尤芽有点软弱，临柏颇担心他会手软，但他已经是临柏的最优选择了，目前看起来，他的任务完成得也还不错。
“尤芽，去标记他。”临柏下令。
尤芽没想到曹障这么快就把自己搞成了这个样子，不过这真的有用吗？
标记的时候还是会露馅啊……
尤芽蹭到曹障身边，忽然看见曹障藏在下面的手，给自己比了一个“没问题”的手势。
没问题是什么意思……尤芽的目光落在那支空掉的针筒上，顿时感觉有道天雷狠狠砸在自己身上——曹障把那支药打进去了？他的标记已经洗掉了？他现在……掉级了？
尤芽有点站立不稳，他急忙扶住了惩戒台。
“尤芽？快点标记，不要浪费我的时间！”临柏有些不耐烦。
可是曹障说，再也不想被雄虫标记的……尤芽机械地把嘴凑到曹障腺体旁边，然后再次看见曹障给他比了个“没问题”的手势。
……没问题是吗？好吧，既然你同意，那你就是我的了。
大敌当前，尤芽的心却不合时宜地雀跃起来。
他不再犹豫，轻轻咬破曹障的后颈，将自己的信息素注入了进去。
“大主教……这样可以了吗？”尤芽可怜巴巴给光脑中的临柏展示曹障没有变色的后颈。
“嗯，非常好。你很乖，尤芽。不过我把曹障送给了你，你可不可以也给我一件回礼？”
临柏大主教先前的阴冷不见了，脸上又恢复了灿烂笑容。
“当然，您需要什么，您请说。”尤芽乖巧回答。
“我要……曹障的翅膀，你现在就帮我把他的翅膀割下来，送给我。”
临柏的态度，仿佛只是让尤芽帮他倒杯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