虫后宫深宫的凉亭里,月光透过缠绕的藤蔓洒落,银白的光芒斑驳地照在珐项的脸上,他优雅地接过虫后亲手为他沏的果茶,醉人的香气萦绕,令人沉醉。
“您很久没有召见我了,父后。”珐项对虫后的态度,明显要比对虫皇恭敬。
虫后端坐在一张精致的石桌前,正静静观察着珐项,他的脸庞在阴影中显得冷峻,仪态也是一贯的冰冷疏离。
“珐项,你一向很让我省心。你父皇的事,你皇弟的事你都办得很好,不需要我来嘱咐你什么。”
“我是父皇的第一个雌子,又是您唯一的雌子,为父皇父后和雄弟办事,原本就是我的职责。”
“你办得很好……不过,雌虫还是要有自己的雄虫幼崽,未来才不会落入其他雄虫手里。”
虫后的声音低沉而有力,“珐项,你是时候诞下自己的虫蛋了。”
“可以吗?”珐项轻轻蹙眉:“您不是也和父皇一样,反对我为临柏诞下虫蛋吗?”
“那是以前。” 虫后的眼神锐利如刀,
“你父皇太依赖他了。临柏以一介草民的身份肆意扩张势力,已经压制住了你父皇,他的野心我看在眼里。我们需要给他一个幼崽,确保即使他背叛你父皇,帝国贵族的血脉还能传承。”
“所以您命令我生下临柏的雄子,要用这个雄子来阻止他反叛?”
“呵,”虫后笑了,“反叛还是会反叛的,只不过……有了这个孩子,他反叛的时候,就不会去扶持虫皇别的雄子。”
珐项的面色变得苍白,他低声反驳:“可我怀蛋的话……是会威胁皇弟地位的。”
“你皇弟没有用了。” 虫后打断了她,声音中带着毫无情感的威压,仿佛那个病榻上的雄子并不是他的亲生骨肉,
“太子身体过于羸弱,即使上位也斗不过那些黑心权贵。倒不如让临柏拥有一个尊贵的子嗣,那样无论临柏夺不夺位,下一任虫皇仍旧有我的骨血……”
珐项心情复杂,他当然渴望拥有自己和临柏的幼崽,但显然,这个孩子只能从权力斗争的漩涡中出生,一生也不会自由。
“我知道了,我会尽快办好这件事情的。”珐项站起身,向虫皇施礼,准备离开。
虽然是一场皇室利用临柏的夺权大戏,但这次,他终于能拥有和临柏的孩子了——
他和临柏都渴望已久的孩子!
珐项躬身施礼时,莫名觉得脚步有点浮,他腿一软,摔坐到了柔软的草皮上。
几个虫后禁卫军走过来,将浑身瘫软的珐项抱了起来,并将一管注射液注入了他的腺体。
珐项惊恐地看着虫后,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父后,您对我做了什么?”
“那是我家族独有的秘药,放心,不会伤害你的腺体,它只会让雄虫标记失效几天而已。”
虫后的眼神深邃,脸上露出神秘诡异的笑容,“我已经通知了临柏,你今晚会留在虫后宫陪我。”
“让标记失效?您是想……”珐项不敢置信。
“我说过了,要给临柏一个血统高贵的雄子。”虫后脸上浮现出深深的嫌弃,“就绝不可以掺杂半点平民的肮脏血液!”
“你疯了吗?” 珐项终于忍不住爆发,他的声音充满了愤怒和不安,
“你要我和其他雄虫生下孩子,然后冒充是临柏的?你做梦!我死也不会让其他雄虫碰我一下!”
虫后的笑容更加冷酷:“我有问过你意见吗?你只需要服从我的命令,好好享受那些雄虫的侍奉就可以了。”
他的笑声在夜风中分外可怕,“你放心吧,那些药会让你非常享受的。”
“父后,你快放我走!就算你今晚得逞了,我也会打掉这个虫蛋,告诉父皇的!” 珐项语带威胁,“我绝不会让你得逞!”
虫后的眼神里闪烁着嘲讽,“你去告诉他吧,顺便也告诉你父皇——你不是他的雌子!”
“什么?”珐项的心猛地一沉,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在胡说什么?”
“你以为你是怎么来的?”虫后的语气充满嘲弄,“当年我根基不稳,你父皇又不好接近,我想做的虫后,自然要借助些手段……”
珐项感到胸口一阵刺痛,他拼命压制着泪水,“不可能!我和父皇长得这么像,我怎么可能不是他的亲生的……”
随着虫后的拍手,虫后禁卫军送上来七八个长相和气质都和临柏有七八分相似的雄虫。
虫后嘲讽一笑,“我的雌子,你放心,你与他们共度春宵之后,你诞下的小雄虫,也会和临柏很像的……”
这真的是他的亲生雌父吗?他竟然会把亲生雌子丢给一群雄虫?!
珐项无法接受这个残酷的现实,他的声音充满了绝望:“我会去告诉临柏的,你的计划不会得逞的。”
虫后的眼神冷冽如冰:“你要去告诉临柏,他原本要娶的是虫皇真正的雌子珐巧。可因为你的死缠烂打,灌酒灌药,不得不娶了你这么个冒牌货。
他还为你献身圣廷,呕心沥血受尽凌辱,为你娶不了雌侍雌奴,至今也没有半个幼崽。
珐项,你是不是忘了,珐巧还是单身,他还在等他。”
珐项的身体摇晃着,他的心像是被利刃狠狠地割了一刀。他嘴唇颤抖着,想要反驳,却发现自己无法说出半个字。
虫后继续冷笑着,声音如同毒蛇般缠绕在珐项的心上:“你以为这件事会动摇我的地位吗?虫皇的资产全是我打理,他身边禁卫军全是我的亲信。就算他知道了真相,我仍然是帝国最尊贵的虫后。
会失去地位的只有你自己,你不再是虫皇的雌子,临柏会把你贬为雌奴,你下半辈子只能跪在你雌主珐巧的脚下,忍受他的惩戒和羞辱,看着他和临柏的恩爱。”
雌主——珐巧?
珐项的世界,彻底崩塌了。
长久以来的骄傲在这一刻被踩得支离破碎。
原来他从来都不是什么天之骄子,他只是父后手中的工具,父皇错宠的骗子,以及毁掉临柏事业,爱情和生活的魔鬼……
珐项觉得自己的灵魂已经脱离了肉体,他怔愣地看着虫后禁卫军将他抱入密室,绑上惩戒台。
看见那一群所谓血统高贵的贵族雄虫们有些急不可耐地对他上下其手,有些则兴趣盎然地在惩戒室里翻找合心意的玩具。
他看见自己的躯壳在药物的作用下泛起潮红,不断向那些雄虫祈求更多的惩戒……
对,打他,羞辱他,弄脏他……
珐项觉得这些雄虫做得对,那副肮脏下贱的皮囊,就该被那样对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