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寻雁的笑脸一下消失了,冷着脸:“哦?是怎么复官的?”
“多亏了他的好女儿,李诗韵呗!”
李府。
昨日还破败萧条的李府此时张灯结彩,高朋满座,来传圣旨的公公都肠子都悔青了,昨日就不该这样对李家人!
可一切都来不及了,宣读完李盼山官复原职的圣旨,还有给李诗韵的一大通奖励后,李家人就连一个眼角都不带看他的,趾高气昂的离开了,气得太监直跺脚。
昨日还如同将死之人,脸上一片青白的老夫人,今日容光焕发,穿着崭新靓丽的蜀锦衣袍,头戴金光闪闪的金钗金簪子,豪华气派。
再说那李盼山,更是神采飞扬,连人都年轻了不少,被前来祝贺的同僚笑赞驻颜有术。
李盼山笑着推辞:“不敢当不敢当,诸位大人吃好喝好,若有招待不周的地方还请见谅,李府最近是非颇多。”
众人想起昨天今日这跌宕起伏的事情,均是理解。
李盼山正在前院招呼客人们,后院更是热闹非凡,夏氏被那些个高官贵妇围在中间,不停地被夸赞,人都要飘到天上去了。
“夏夫人命中有福啊,能生养出李二小姐这样对大齐有功之人。”
“还叫什么李二小姐,要叫福生县主,那可是御赐的诰命!”
“县主呈给圣上的红薯,听说一亩能产两三千斤的粮食,能让天下人都不饿肚子,要我说郡主之位也是能当得的!”
“那还不是莫家那位……”
昨天早朝以及殿试后,惠王就知道自己被李世镜给坑了一把,同时自私自利的李家也会被父皇厌弃。
回府后他马上告知李诗韵,颇有些迁怒:“韵儿,你父亲实在是……太过自私自利了,我因着你的缘故帮忙说些话,平白丢了脸面。”
李诗韵一听,心中对李家人越发不满,不帮忙不说还拖她后腿,而且作为这样被皇上厌弃的家族之女的她,如何能成为惠王妃,登上那无上的宝座?
看来那件事情要做绝了。
李诗韵掩下凶狠,默默垂泪:“长风哥哥,对不起给你惹麻烦了,是韵儿身份卑贱,我就不该待在长风哥哥身边,我这就走……”
惠王一把拉住她:“韵儿切莫说这些话,方才是我迁怒了对你语气不好,你是我的心上人,是这世上最懂我之人,不要离开我。”
“可我。”李诗韵哭的泪珠连成线:“我配不上你,要是兰香说的那件事情是真的,说不定我还能让李家重新兴起,兴许就能与你相配。”
“何事?”惠王皱眉,李诗韵就将自己在惠王送她的农庄上,发现了一种新奇作物,味甜果腹,亩产奇高,名为红薯的事情告知给他。
惠王听的浑身激动的战栗,声音都有些嘶哑:“韵儿,你说的可是真的?”
李诗韵用帕子擦擦眼角:“千真万确。”
“太好了韵儿,你果然是宝贝!这个红薯若是能与你描述的相差无几,我届时帮你呈献给父皇,别说李家了,你李诗韵这辈子都能荣华富贵。”惠王满脸通红,突然蹲下身握住李诗韵的手:“韵儿,我一定让父皇收回赐婚的圣旨,风风光光,光明正大的娶你做惠王妃,从此一心一意待你。”
李诗韵灿烂一笑:“好。”
待惠王火急火燎的带着李诗韵丫鬟带过来的红薯离开,李诗韵脸上的笑才转为高傲和不屑:“哼,莫岳榆,你拿什么跟我争!”
昨日信心满满,绝对能取代莫岳榆成为惠王妃的李诗韵,听到贵妇们的欲言又止,死死的攥紧茶杯,眼里尽是不甘。
凭什么!她献上了红薯,只得了李盼山的复官和那区区县主之位,惠王的请求全被打了回来!
夏氏一看李诗韵的神色就知道不好,连哄带骗地将她带回院子房间里,心疼道:“韵儿,你都瘦了,是娘没用,还让你费心。”
“娘,怎么会呢,要不是你教我那些手段,惠王早就被莫岳榆那个小贱人拐跑了。”李诗韵面对夏氏还是真心地,拉她坐在椅子上,苦恼道:“娘,红薯我都献上去了,可我还是没能拿到惠王妃之位,我可怎么办啊?”
夏氏眼中闪过寒意:“还不是李世镜和李寻雁那两个贱种,败坏了李家的名声。皇家最重脸面,我们家背上了自私自利,虐待嫡子嫡女,趋利避害的名声,哪里还能进入皇家。”
原来是他们!李诗韵气得将茶盏重重拍在桌子上:“我的好哥哥好姐姐,这段时日很是嚣张吧?”
夏氏当然添油加醋的将李府发生的一切都怪到他们头上,连李府遭悍匪闯入都怪李世镜和李寻雁不在家,一定是他们搞的鬼。
心知悍匪原由的李诗韵,只心虚了一刹,美目就染上恶毒:“先前是我一颗心扑在红薯那边,让娘亲受苦了,不过现在我回来了,他们两姐弟,就别想好过!”
“李世镜不是领了差事吗?十日?我让他一百日也查不出真相!”
……
英国公府。
李寻雁画完眉,也终于听完木槿打听回来的消息,颇有些激动:“李诗韵,你终于肯亲自动手了,我期待很久了。”
前世她一直以为李诗韵就是个蠢货,一直听李盼山的吩咐,还深爱惠王,整日扑在那后院,不让惠王碰到那些个莺莺燕燕。
但是死后成为魂魄,她才知道,那只是李诗韵的伪装罢了,李诗韵,可以算是隐藏在众人身后的掌棋人。
不过红薯一事,前世明明是一家商人搭上宣王的势力呈上的,现在却被李诗韵截胡了?
丢了那么大的功劳,宣王知道吗,不知道的话她可是个好心人呢。
“少爷。”丁香与木槿屈膝行礼,李寻雁回头就看到一身绯红色官服的李世镜,映衬的他清俊的脸庞更加白皙俊美,双颊还染上红晕。
“世镜弟弟,谁惹你生气了?”
“还能是谁,李诗韵那个毒妇,狗仗人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