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氏脸色不变,开心的关门做到李寻雁身旁,喝了一口茶才开口:“你们是不知道啊,那人的样子同雁儿真的一般无两,要不是你们提前告诉我,我都要被骗了。”
“而且不瞒你们说,我还以为是你们合起伙儿来拿我寻开心呢,要不是那个赝品不知道秋菊她们去相看的事情,连燕窝换了个品种都吃不出来,我啊还真就信了。”贺氏后怕的捂着心口,牵起李寻雁的手:“雁儿啊,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当真如此像?”李寻雁复问。
这次连丁香都点头:“小姐,像极了!”而且更令她浑身发冷的是,假小姐连对那批钱财的处置方式都是一样的,换成粮食药物等战争物资。
她惊恐的想着,如不是小姐她们率先引蛇出洞,哪一天真的小姐被那个假的取代了,也无人知晓。
李寻雁与李世镜几人沉沉的对视一眼,来人比他们想象中的还要难对付。
礼王召来手下:“来个会易容的,让梁夫人和丁香姑娘看看,同那人相比如何?”
李寻雁也叫来九号:“小九,你也试着易容成我。”
两个易容高手去到一旁各展身手,不一会儿两个‘李寻雁’走了过来。
贺氏有些惊奇:“还真像雁儿。”
可上前几步,仔细端详后却蹙眉:“皮肤不似真人,而且上手一摸就能摸出来不同。”
易容者被礼王一瞟,苦着脸下跪:“主子,我易容是为了假扮别人窃取情报,要是都来到被人摸脸的地步了,还不如拔刀死战。”
礼王捂头,嫌弃的挥挥手,易容者消失。
“丁香看看小九?”
小九假扮的李寻雁比礼王手下要更加真,表情生动,五官自然,一开口还是李寻雁的声音:“丁香,快去给我拿燕窝来。”
丁香扑哧一笑,可随后眉目间又染上愁苦:“小姐,小九易容是真的厉害,可仔细观察个几天,应该还是能看出破绽的,可那人,真的与小姐长相声音身材,甚至行事作风,都一般无二。”
“小姐,我害怕。”
李寻雁怜爱的摸摸靠在她腿边的丁香,只一个罩面就让沉稳的丁香方寸大失,这人到底是谁?
“那现在如何是好?带人冲进国公府将那人抓起来?”成王问。
这样就是下下之策了,琳琅死了跑出来一个假李寻雁,这个要是死了的话,又不知道会跑出来一个谁?还不如紧盯现在这个,看看他们究竟想做什么。
李寻雁想好法子,开口:“后面就要辛苦你们了,陪那赝品演一出戏,我倒要看看,她顶替我是想做什么?”
酒过三巡后,大家都纷纷告辞。
礼王公务繁忙离开,成王去找谭华黎,贺氏也跟着几个约过来的夫人们走了。
李寻雁让小九将她改头换面,变成一个普通的小姐,也打算离开,不曾想被李世镜拦下。
“怎么了?”李寻雁以为他有什么想说的,可李世镜却看了眼暗卫藏身的地方,李寻雁挥挥手,几道身影离开。
她慢条斯理的坐下,看向李世镜:“这里就剩我们两个了,你想说什么就说吧,从未见过你如此吞吞吐吐。”
“元宵那夜,梨花树下,你是想、亲我吗?”李世镜问了出来。
那夜发生了很多事情,让他来不及想太多,后面李寻雁的状态也奇怪,一波接一波的事情让他无法脱身。
可每到夜里,梦中,还是那棵梨花树下,李寻雁看着他,面色含情的靠近,他才突然惊醒。
他这是怎么了,李寻雁想做什么?
李寻雁轻抚发丝的手微微一顿,继而继续抚平不安分的几根头发,轻笑:“世镜弟弟想岔了,姐姐怎么会想要亲你呢?那晚我们不是只是在和好而已?”
“瞧我,都给忘了,弟弟年岁不小了,既然苏蓉不是良配,就让舅母费心帮你相看一番吧,只可惜我手里只有京中适龄男子的名册,帮不上忙。”
李世镜定定的看着她,脸色不善:“话说你手里的名册,为什么没有我?”
“什么?”李寻雁疑惑。
“李寻雁,我难道就不是京城中适龄的男子吗?”李世镜步步逼近,李寻雁眼皮一跳,讪笑:“弟弟人中龙凤,何须被人挑挑拣拣的,哪家小姐不愿嫁与你?”
“好了不用你多说了,我还要清点给舅父送的粮草呢。”李寻雁快步离开,同李世镜擦肩而过的时候甚至更加加快了脚步,如同逃走。
房间内只剩下李世镜一人,他缓缓地回头,眼中尽是挣扎。他没有同李寻雁说的是,他还想问,前世的那晚,是你么?
元宵后的每天夜里,梦见梨花树下的李寻雁慢慢贴来,他没有惊醒,是在画面一转,他带着李寻雁滚入床榻,解开她水红色肚兜的那一刹那,他才惊醒。
他疯了才会做这种梦,李寻雁是他的姐姐啊!他们说好了要做一辈子的亲人。
可内心又有一道声音蛊惑他,李寻雁又不是他的亲姐姐,夫妻也是亲人,为何不能不能做恩爱夫妻一世?
而且那晚李寻雁那样,也是对他有情的吧?
“啪!”李世镜恨恨的甩了自己一巴掌,李世镜你真是个禽兽,不愧是李盼山的种,一样的恶心!
李寻雁都否认了,还说要给你找媳妇,你却、你却……你是要像外面那些流言蜚语一样,想要李寻雁这个‘姐姐’,又娶娇妻,享受齐人之美?
这和那娶了梁氏,又与那夏氏苟合的李盼山有何区别?
李世镜陷入痛苦的挣扎,理智让他无法靠近李寻雁,他不能因为自己的私欲毁了她;可情感又是无法骗人的,每日夜里梦到的那些,太真实了,哪里还能将李寻雁视作姐姐?
“苏蓉……”这件事情的突破口只有苏蓉,作为前世今生,那件事情的参与者,她绝对知道一些李世镜不知道的事情。
正好,苏蓉无痛无灾的从大理寺被太子捞了出来,李世镜可不会那么容易放过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