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寻雁闪身躲避,但血条灵敏非常,以惊人的速度钻进了李寻雁的手中。
“啊!”她浑身一痛,只觉得体内有什么东西在快速流失,一同流逝的还有她的体温和思绪。
“寻雁!”李世镜抱起她,怒视花云,飞快取下腰间的水囊,朝连接血条的掌心泼水。
二号说这样能隔断血条。
可一大袋水泼下,血条却不见任何影响。
“怎么会如此?”
花云见状放肆地笑出了声,吸血的感觉真好,她觉得自己浑身都充满了力量,无情的嘲笑道:“没用的,只有连接你们这群普通人的时候,血脉的力量才会怕水。可两个圣女的血脉相连,天塌了这血条也不会锻炼……
哦,等李寻雁死了,这血条自然会断开,很快哦,不用着急!”
“哈哈哈云儿真是越来越调皮了。”宣王亲昵的点点花云的鼻子,眼中闪过窃喜。
李世镜紧紧抱着就快昏厥,被吸的血色全无的李寻雁,再看身边开始脱力,深受重伤的暗卫心腹们,只觉得这辈子也就这样了,竟然还比上辈子死的更早。
不过李寻雁……
“李寻雁,你这可比前世死的更惨呢,前世我给你下的是无色无味无痛的毒药,这世你就要被吸干血液而亡了,不过没关系我不嫌弃你。”
“你那么爱漂亮,万一到了阎王殿看到自己这副样子,会不会哭啊?没关系,她吸你的血,我的血给你。”
李世镜伸手抹过佩剑,将手中涌出的鲜血凑到李寻雁的嘴边,昏迷的她下意识的吮吸着,能让自己身体生存的液体。
李寻雁只觉得嘴巴里都是血腥味,她是死了吗?
哦,应该还没死,因为他还听到李世镜的念念叨叨,他说对不起舅父,这次又要连累他们一家了,不过舅父现在在西垂,要是机灵点拥兵自立就好了;
他说对不起颜雪茶和庄辰,重活一世还是没让他们两人变得更幸福,这次伤心的人又要变多了;
他说对不起礼王对不起成王,没能帮助他们上位,还希望下辈子继续当兄弟;
他还哭着说对不起李寻雁,两人都没能好好的做一天平凡夫妻,普通家人,就要惨死了。
“……李寻雁,你不是说能杀你的只有我吗,你说谎了,我要惩罚你心爱的人一起死去。”
不能死,都不能死!
李寻雁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力气,睁开双眼,定定的看着稳操胜券的花云。
花云,你知道的吧我很聪明。
所以你能吸取我的血液,我理应也能吸取你的血液,口诀是什么呢?你也告诉我了。
龙椅上依偎在宣王怀里的花云,看着李寻雁身边的人一个个倒下,看着她即将血尽而亡,脸上是残忍又绚丽的笑意。
但这笑意猛然一顿。
“不可能!”花云腾的起身,不可置信的看向已经是绝境的李寻雁,只见她连眼睛都睁不开,却笑着对她说——你输了。
“不!我才是最后赢家,你给我死!”花云形容癫狂的大喊,控制其他人的血条纷纷收拢,开始与李寻雁展开拉力战。
李寻雁痛的浑身一抽一抽的疼,冷汗冒出了一层又一层,但是紧紧的咬牙,用尽全身的力气从花云的手中,一点一点的将血液抠回来。
那是我的血,给我还回来!
“啊!”一大股鲜血从花云体内涌入李寻雁体内,李世镜惊喜的看着已经恢复了七八分的李寻雁。
“太好了,不愧是我唯一的宿敌,我唯一的爱人,坚持住!”李世镜将她交到乐平手中,提剑格挡刺向礼王心脉的一剑。
他看着场上的局势,扭头看向那些疯狂攻击他们的人:“你们不是太子的人吗,太子是被宣王杀的,他登基一定不会放过逃走了的太子嫡子,你是要背主?”
那些人一愣,惊讶的看向皇座上的宣王:“怎么回事,登基的不是太子殿下吗?”
随后毅然决然的冲上前,直取宣王命门:“我要给太子报仇!”
其他围攻礼王的人也愣住了,登基的人不是贺王吗?怎么回事?
“贺王也被杀了,宣王妃杀的,我们亲眼所见。”礼王捂着腰上的伤口,凉凉补刀。
局势再次发生惊天逆转,被拼死围攻的人变成了宣王!
只可惜宣王手下的人基本都没有伤亡,很快就解决了贺王和太子剩下的忠诚死士,并且虎视眈眈的看着礼王等残兵败将。
花云见状马上恢复镇定,笑着牵起宣王的手:“文镜,替我杀了李寻……你……?”
她不可置信的看着将匕首刺入她腹部的人,那是她的意中人,枕边人,也是孩子的父亲。她全心全意的相托,尽心尽力的为他图谋皇位,为何,为何要杀她?
在众人惊呆的目光下,宣王冷漠的将匕首抽出,轻轻的,温柔的,如同他一直对待花云的那样,将她推倒在地。
“花云,朕也很爱你啊,可这是宇文家的天下,岂能由前朝虞家血脉染指?朕乃一国之君,只能对不起你了。”他俯下身温柔的抚摸花云染上死气的面庞,安慰道。
“没关系,别害怕,秀儿马上就下去陪你了。”
竟然连两人的孩子都不放过?
濒死的花云怨恨的目光锁死宇文文镜:“沙倪给我杀了他,辅佐秀儿登基!”言尽气绝身亡,徒留两双浸满怨恨的眸子,依然死死的盯着宇文文镜。
后者的心漏了一拍。
“是!”沙倪带着数十名身披血红色斗篷的人突然出现,竟然开始对着金銮殿的众人,展开无差别屠杀。
“快跑,他们是前朝余孽——嗬!”苏尚书被一剑捅穿胸口,倒地惨死。
李世镜和礼王见状大喊:“走,都走!”
乐平死死抱着李寻雁,见那血条从死去的花云处断开,却依然连接着李寻雁,不知为何福至心灵。
寻雁失血过多昏迷了,血条里都是血,李寻雁很需要这一长条血!
“本郡主不管了,我不是累赘!”说罢在刀枪激战中扑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