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寻雁拉着明广离开大殿,跑向后面的御书房。
御书房一片混乱,但好在藏着传国玉玺的暗格没有被打开,玉玺依然安然的放在那里。
在明广的注视下,李寻雁双手拿起玉玺,沾上印泥,往圣旨上用力一按。
一阵微风吹过,卷走皇城上方聚集的乌云,不多时阴暗着的天,竟然透出阳光。
明广只觉得身心一松,感激的朝李寻雁下跪磕头:“谢谢圣女,谢谢圣女,我这就带着圣旨回族里,我们一族从此抛弃姓名,永远隐居!”
“好,希望你们能回到原本安详平静的生活,不要再卷入这些世间纷扰了。”
李寻雁目送明广离开,回到金銮殿的时候,大战已经结束。
已进入金銮殿,李寻雁就差点被脚边的尸体绊倒,还是跟着进来的二号扶住她。
沙倪被刺死在龙椅上,脸上竟然还带着诡异的微笑,双眼看向天空。这诡异的死状引起了礼王和李世镜的疑心。
“这厮难道有什么奇特的能力,能死而复生?”
“圣女族不是只有圣女有能力?”
“那怎么解释他临死前竟然在笑,笑得我瘆得慌。”李世镜抖了抖身上的鸡皮疙瘩,不经意就代入自己,毕竟自己可也是重生之人。
礼王不知道这回事,按照自己的想法猜测:“要么是沙倪还有后手,自信自己的人能卷土重来,要么是你捅剑的力度太小了,跟挠痒痒一样,他在嘲笑你!”
“什么嘛?”李世镜被礼王这无耻的话震惊:“定然是在笑你准头差,本该插进他心口的剑插到腋下了,要不我也笑你。”
“大胆,竟然该嘲笑本王,罚你十天不许洗澡!”
“遵命,到时候微臣就天天凑到王爷身边,熏死你!”
“咳咳!”二号见李寻雁脸色越来越不善,适时咳嗽提醒,正在炸毛斗嘴的两人马上切换表情。
礼王温和的朝李寻雁点头:“本王去后宫看看,还有没有幸运存活下来的人。”
李世镜也深情的牵起李寻雁的手:“我将他们都杀了,我们再也不会落到如同上辈子一样的下场了。”
“嗯。”李寻雁点头。很突然的问:“你们是断袖吗?”
砰!礼王被脚下的尸体绊的摔了个大马趴,而李世镜更是惊恐的摆手:“没有的事,怎么可能,我的心里只有你。”
“可是你们真的很像是断袖,前……之前像,刚刚更像,二号你觉得能,说实话。”李寻雁一个眼神过去,二号乖巧的说大实话。
“确实像断袖。”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你会造成这个误解一定是因为礼王他……”
“李、世、镜。”礼王幽幽的从李世镜的身后出现,李世镜一抖,躲到了李寻雁身后辩解:“我还没说呢,礼王他、他敬爱下属,引为知己,全都是单纯的君臣之情,没有半分断袖之情啊!公主明鉴!”
“是嘛?”李寻雁狐疑地绕着两人观察,眼神发虚还闪躲,脸色也很不自然,一定有大秘密!
难不成这李世镜竟然敢一脚踏两船,还一艘男子,一艘女子?
“王爷,后宫的状况很不好,妃嫔和皇子们都……只剩昏迷的十五皇子被乳母塞到瑶池水榭中央的巨大莲花中,侥幸存活。”下属前来汇报,打断了几人尴尬但快活的气氛。
李寻雁也不好继续逗他们,拍了拍李世镜的肩膀:“你留下帮忙吧,我去看看舅母和雪茶他们是否安好。”
“好。”李世镜目送李寻雁离开,无奈的看向礼王,嘴里发出啧啧啧的怪声。
礼王忍无可忍瞪他一眼,才止住这怪叫:“走吧,去御书房,和朝臣们商讨一下此事如何了结。”
……
庆隆二十年秋末冬初,举国轰动的庆隆之变落下帷幕。
礼王如实的将这座怪兽一般吃人无数的皇宫中发生的一切昭告天下。
先帝被先太子设局气急晕厥,虽然后面身死,但其罪滔天,因为如果先帝还清醒的话,这场死伤无数的政变决计不会发生。
礼王下旨将先太子一脉逐出宇文皇室,贬为庶人,永不回京。
宣王更是罪大恶极,弑父杀兄,勾结前朝余孽,死不足惜,礼王昭告天下宣王的大罪,同样逐出族谱,余党贬为罪奴,充军流放。
但礼王没有说明前朝余孽乃是圣女一族,只是宣布虞家余孽已经死绝,再也不会有人能复辟虞朝,让黎民重陷水深火热之中。
礼王追封先帝为齐明帝,意味着他这一生英明神武,是一位好皇帝,只是对他而言,算不上是好父亲而已。
同时也给李寻雁的生父生母翻案,追封宇文湉为燕王,燕离为燕王妃,特封李寻雁为超一品长公主,赐婚大理寺少卿李世镜,择吉日完婚!
此事终结,礼王在成王还有众臣的支持下登基继位,将在年后改年号为‘庆宣’。
金銮殿,新皇登基大典。
“跪——!”
“拜——!”
少了一半的文武百官身穿各色官服,在太监总管的指引下,朝新皇行三跪九叩大礼。
一身明黄色五爪龙袍的宇文京墨正式登基,他坐在至高无上的宝座上,垂眼俯视众人,虚抬手:“众爱卿请起。”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礼毕,众人转场至盛大的酒席,婀娜多姿的舞姬鱼贯而入,众人欢声笑语,觥筹交错,那些惨烈的厮杀变成过眼云烟,再也影响不到他们。
殿中。
“臣弟再敬陛下一杯,从此山高水长,不知何时能相见了。”成王快速的眨眨眼,忍下夺眶而出的泪水,将手里的酒一饮而尽。
主座上的宇文京墨神色不舍得看着他:“少轩,你当真不愿留下来,陪陪朕吗?”
“是啊,好待参加完我和寻雁得婚礼再走。”李世镜也挽留。
成王摇摇头:“宫中政变后,大家人心浮动,就这短短半个月已经有不少人找到我,想让我……臣弟从来都无意皇位,只希望有朝一日能为叔父叔母平反而已。”
“我留下对大家都不好,还是快些离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