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碧彤捂着脸,不可置信尖叫:“你敢打我?!”
裴尚宫挡在裴二身前,冷漠的看着她:“王碧彤,今后你就是我尚衣局的人,打你就打你,品级地位,我尊你卑,相信你应该比我更加清楚吧?”
裴二笑着挽住裴尚宫的手:“姑姑你可要好好照顾照顾王姐姐,她可是我的好姐姐呢!”
“放心,一定会多多关照的。”
王碧彤只感觉天都要崩了,入宫没入成,还沦为伺候人的女官,受他人命令。
一时接受不了,直接昏倒在地。
身边好几个逃过一劫没有选上女官的贵女相携而逃,方才还以为自己不幸落选呢,现在一看,原来是幸运落选!
……
新皇大选,将所有秀女都选做女官的事情,很快引起了轩然大波,翌日早朝更是无数奏折呈上。
王尚书跪下痛哭流涕:“请陛下收回成命,好些秀女完全有成为后妃的资格,为何要作贱她们成为女官?”
其他大臣也附和:“陛下,国不可一日无后,您不想选后妃,也需要一名皇后管理后宫啊。”
“陛下二十有三,膝下却没有子嗣,大齐社稷不安呐!”
宇文京墨听着大臣们如出一辙的请求,微微一笑:“众爱卿莫要如此激动,朕也没说这批成为女官的秀女,日后不会成为后妃啊。”
众人一愣,有机灵的试探道:“陛下是想?”
宇文京墨点头。
众人马上明白过来了,陛下还是年轻,想要同贵女们相处一段时间,但是又怕直接纳进宫,日后即使陛下不喜,也还是需要在深宫中蹉跎一生。
为了不耽误贵女们的姻缘,选择先让她们成为女官,等挑选到符合心仪的人,再正式封后纳妃,而那些没被看中的,还能另嫁他人!
一名老臣马上感激涕零:“陛下仁善,是臣等太过急迫了!”
宇文京墨微微一笑。
散朝后,王尚书马不停蹄的赶回家,拉住止不住哭泣的女儿激动的将陛下的意思转述,王碧彤果然破涕为笑:“太好了,我生的如此美艳,陛下绝对会看上我的!”
同样的场景在不少被选上成为女官的贵女家中上演,她们都沉浸在宇文京墨的温柔中,只有李寻雁看清本质,叹息着摇头。
“唉,咱们这个陛下,心思是越来越难猜了。”他哪里是要和贵女们培养感情,这是在惩罚那些贵女们的父亲,同时让自己摆脱被疯狂催婚的奏折。
果不其然接下来的日子里,李寻雁时不时就听到乐平这个大喇叭打听来的消息。
有贵女女官被尚宫骂哭了,却还跪求着要继续待在那里;
有贵女女官互相厮打,遣送回府,听说哭的非常大声;
还有贵女女官想要偶遇陛下,却因擅离职守被责罚……
总之那群目标是皇帝的贵女们,这段时间过的都不太好。而相反的宇文京墨过的非常好,明面上再也不会有人上书让他娶后纳妃,他们那群老狐狸都在暗地里使劲呢。
而他只要时不时表示对某个女官的好感,就能在她们的互相争执中,舒适又轻松。
宇文京墨这段日子过的确实非常的开心,开心的甚至换上便装,跑出宫找李世镜喝酒。
将一海碗烈酒一饮而下,宇文京墨只觉得浑身舒爽,竟然将碗摔下,肆意大喊:“爽!”
“好久都没那么爽了,这个皇帝可真不是人当的。”宇文京墨解酒哭诉:“我原以为好好的上朝,治理国家,让百姓安乐富足即可,没想到自从当上了这个皇帝,早膳哪个点心吃多了被上奏,用哪个内侍次数多了被上奏,连我娶不娶妻,纳不纳妾都要上奏,朕是什么,朕是当朝皇帝,为什么连这种事情都不能自由?”
李世镜默默的饮酒,叹息:“陛下,当皇帝本来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您已经做的很好了。”
李寻雁有孕不能喝酒,在一旁看着他俩。现在已经不是当年他们还是礼王和李少卿那一会儿了,一言一行都有人关注,李寻雁其实也绝对当上了公主,还没有无权无势,依然是李大小姐那阵子舒坦。
她都有如此感觉,更何况宇文京墨。
“唉。”宇文京墨醉的双眼都红润起来,抬头看着皎洁的月光:“她也在看月亮吧?”
她?
是谁!?
好奇的两人慢慢的凑过去,李世镜佯装听不懂也看着月亮:“今日十五,月明星稀,一定有不少人同我们一样品酒赏月。”
宇文京墨幸福的笑了起来:“太好了,虽然我们不能在一起,但是能共赏同一轮明月,我就心满意足了。”
天呐!李寻雁和李世镜对视一眼,咱们陛下竟然如此纯爱,难怪心上人至今仍然是心上人,不是共度一生之人呢。
“唉,你不是知道陛下喜欢谁吗,还不快出谋划策?”李世镜对李寻雁贼兮兮的挑眉,李寻雁眼睛一亮,对哦。
来到宇文京墨身边坐下,温言:“陛下,那么喜欢那人,何不去追求?虽然断袖之情世间稀少,但只要相爱,就能跨越一切,携手一生啊。”
“而且人的一生其实很短暂,想做什么就去做吧,毕竟没有来生。”李寻雁牵起李世镜的手,不是每个人都和他们一样幸运,能够有第二次机会。
李世镜也深情地看着李寻雁,浓情蜜意的恩爱夫妻,深深的刺痛了孤家寡人的宇文京墨,苦着脸扒开两人的手:“狗男女!”
“?”两人无奈,怎么关心你还被骂呢?
“陛下,我方才的话你有没有听进去?”
“有!但是不行,他有喜欢的人了,算算日子,早就嫁进去了吧。”宇文京墨痛苦的又干下一坛子烈酒,抱着酒坛子伤心。
李寻雁震惊:“已经嫁人了,那就不是我以为的青离……不过男的也能嫁人?是入赘吧。”
李世镜摸着下巴思索:“陛下说他不是断袖,难道还真的是暗恋一个比他年纪大的女子,有夫之妇可不能抢啊。”
这可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