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法清清,地法灵灵,阴阳结精,水灵显形,灵光水摄,通天达地,法法奉行,阴阳法镜,真形速现,速现真形,开!”齐牧大吼一声,手指捏诀,迅速在陈哲额头上一抹。
被他的手势舞的眼花缭乱,陈哲下意识的闭眼,感觉额头一凉。
这是齐牧第四次试着帮他开天眼了。
陈哲睁开眼,就看到齐牧期待的脸,指着身旁的魏雪雁道:“你看到她了吗?”
陈哲:……
“呃,没!”
陈哲实话实说道。
“哎,算了吧,今天看来是不灵了。”齐牧丧气的摆摆手,都四次了,一次都没有成功,看来还是练得太少。
“没关系,我可以再陪你练一练。”
齐牧看了看时间,都快十一点了,便强行赶陈哲回去睡觉了。
陈哲临走时对齐牧道:“那你再练练,我后天晚上再陪你试。”
送走了陈哲,齐牧才想起来应该送他一张平安符的,他现在画符的水平上涨,也有一定的效果了。
“你怎么不想着送我?”柏长生有些吃味。
齐牧:“嗯?你还需要我送啊?”
柏长生伸出手,道:“我是否需要和你送不送不能混为一谈。”
齐牧笑笑,将自己画的符纸折成一个小三角,“好,送你。”
用红绳将符拴起来,挂在了柏长生的脖子上,“祝我们长生,平安顺遂。”
陈哲开车回家,这条路他走的已经很熟悉了,晚上车少人少,开的很快,照这个速度,不出半小时就能回到市区了。
车上放着音乐,小风一吹,惬意的很。
当熟悉的曲子再一次响起来时,他感觉有些不对劲了。
他歌单里的歌都是按顺序播放的,这首歌已经第三次播了,而自己,似乎走了好长时间。
路边一成不变的风景让他辨别不出走到哪了,减缓速度探头出去看。
四周万籁俱静,树影重重,什么都看不出来。
陈哲察觉有些不对劲了,拿出手机打算给师父打电话,可手机上却一格信号都没有。
我去,不会是遇到鬼打墙了吧!
在这行做了这么久,很多传闻都是听说过没见过,陈哲有些底虚,只能打开远光灯,沿着这条路上一直行驶下去。
车子转过一个弯道后,忽然看到前面有一大一小两个身影,那个大人在向他招手。
鬼影森森。
陈哲哪敢停车,当作没看到一样给了一脚油,飞快的开了过去。
快速驶离后,透过反光镜看到那个两个身影还在对着他的车子招手,陈哲皱了皱眉头,心想别真遇到不干净的东西,加快了速度,直至身后的那两人变成黑点才松了口气。
然而,车子再次转过一个弯道时,他又看到了那两个身影。
“我擦!”陈哲心里暗骂一声,他终于确定,这是真遇到鬼了。
电话打不出去,自己又不知道如何处理,再急也没办法,陈哲只能硬着头皮闯过去。
再次路过他们时,一股从脚底窜上来的恐惧感让他惊出了一身冷汗,陈哲控制住自己的眼睛,心想千万别看他们,千万别看。
可有时候就是这么巧,越不想着看越是耐不住好奇,陈哲没忍住,看了眼后视镜。
陈哲:……
“啊啊啊啊啊……我擦嘞!”
陈哲惊的大喊,那对冲他招手的两人,居然在后座上。
也得亏他平常死人见多了才没吓晕过去,此刻心跳快的像是要出来一样,呼吸越来越困难,他倒是希望自己能晕倒。
车后座上的是祖孙俩,奶奶穿着蓝色的寿衣,孩子穿着褐色的,头上还戴了顶瓜皮小帽。
奶奶冲他笑笑:“小伙子,我们就是搭个车。”
陈哲:……
他能拒绝吗?
好想哭啊……
车子不知道开了多久,才看到道路尽头有了红绿灯,眼睛偷偷往后一扫,哪里还有那对祖孙的身影,只是在他们刚刚坐的座位上,留了一张冥币。
趁着等红灯间隙,陈哲熄火,双手捂着脑袋,想把刚刚看到的那一幕赶出去。
他跟师傅学艺以来,头一次遇到这么邪门的事。
难道是……
齐牧的咒语还有延时性???
没等他想明白呢,车窗被人敲响了,陈哲下了一大跳。
扭头一看,是交警。
他头一次看到警察这么激动,忙不迭的摇下了窗户,想沾沾他身上的正气。
从事军警行业的人身上自带煞气,鬼神都惧,多和他们在一起,也是壮胆子的。
交警同事一歪头,问道:“怎么?没你喜欢的颜色?”
陈哲:???
交警道:“都两个绿灯过去了你还不走,看看后面都堵成什么样了。”
陈哲这才注意到,后面排了好多车。
陈哲抱歉的道:“不好意思,我刚刚没注意。”
交警同志看他脸色苍白满头虚汗,问道:“你没事吧?”
“没事,只是低血糖了,现在好多了。”
交警嘱咐他一句注意安全,在下一个绿灯时,陈哲赶快启动车子离开。
一回家就迫不及待的告诉齐牧,他看到鬼了。
齐牧在高兴自己的开天眼术见效时又有点担心,陈哲不会遇到什么事吧。
柏长生睡在他的旁边,闻言一搂他的腰,“没事,你那点道行,天眼开不了多久的。睡吧。”
这一晚上睡的有些不踏实,齐牧心想,明天送他一张雷符避避邪吧。
郭阳的三天假期也结束了,带着高僧开过光的护身符,信心满满的回到了家。
之前一回家有种阴森的感觉,很不舒服,这次有符箓加持,这种阴森感不见了,原本属于家的气场也回来了。
郭阳心想这一趟去的值,今晚能睡个好觉了。
打算泡个热水澡,解解乏,明天精神饱满的一上班。
他像往常一样打开水龙头给浴缸注水后,就去忙别的事了。掐着点回到卫生间关水龙头。
然而一推开卫生间的大门,整个人就呆住了。
浴缸里的水已被血染红,他的妻子张瑾,脑袋搭在浴缸的边缘,直勾勾的看着他。
郭阳:……
“啊啊啊啊……鬼啊!”
遇到危险就跑是人的本能,但实际情况是,人在极度恐惧下脑子和身体是不协调的。
大脑在喊快点跑,快点跑,可腿却是软的一步都走不了。
郭阳眼睁睁的看着张瑾从浴缸里站了起来,慢慢的走向他,手腕上还在流血,落在地板上,滴答,滴答,滴答。
张瑾蹲在他个身前,用手抚摸着他的脸,道:“结婚时你说咱俩死也要在一起,郭阳,该兑现承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