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秋梧惊讶于安清浅的意志力,也震惊于她深厚的内力。
他可从来都不知道,安清浅竟会武功。
即使中了药,还能与自己过上几招。
盯着她绝美的容颜,时秋梧心里泛起阵阵波澜,想到她的身份,将眼底的异样隐去。
等安清浅再次醒过来,已经是下午了。
睁眼看到眼前陌生的地方,安清浅倏地一下从床上翻身跳了下去。
这边的动静惊动了旁边正在看经书的人,时秋梧眼神看向这边,眉眼之间带着几分温柔。
安清浅看了一眼时秋梧,又低头看向自己身上的衣服。
她的衣服被人换了,而且身体还隐隐有些难受。
在成亲之前,安府中的嬷嬷自然是将房事给她说了一些,虽然没有详尽,但是大概是如何的,她也知道一些。
换了的衣服,还有身体的异样,这分明暗示着自己恐怕已经不是处子之身了。
安清浅脸色骤变,难道她与时秋梧之间发生了那种关系?
她警惕又惊恐地看向时秋梧,想要开口问什么,却说不出来。
“你还好吧?”时秋梧沉稳的声音传来,见她脸色忽变,以为她还有些不舒服,于是站起身,朝这边走过来。
“我们……”安清浅咬咬嘴唇,眼睛在房间四处乱瞟,不敢看向时秋梧,“今天多谢世子。”
这件事说到底,还是她的问题,是她太过掉以轻心,被薛万弦设计。
时秋梧是修行者,却因自己破了戒。
想到这里,安清浅一时之间都不知道自己该是愧疚,还是伤心。
“举手之劳。”时秋梧并不知道安清浅已经误会了,以为是感谢自己的救她,只是轻轻点头。
“今日之事,希望世子守口如瓶,往后,但凡世子有需要的地方,我一定尽我所能帮世子。”
安清浅低着头,还是不敢看时秋梧,只是语气十分坚定。
见她有些奇怪,可是举止又有些防备,时秋梧垂眼,“嗯,回去吧。”
安清浅闻言,想到薛万弦,脸色闪过厉色,转身出了房间。
刚走出院子,就看到拨云端着一碗清粥走了过来。
“小姐,您没事吧?”看到安清浅好好地走出来,拨云脸上的激动毫不掩饰。
“没事,回去吧。”安清浅勉强挤出几分笑容。
“小姐,要不你吃点东西再走吧,你中了药,身体正虚着呢。”拨云担心地开口。
“不必了,回去。”安清浅实在是不想待在这里了。
佛门净地,她不但与别人在这里发生关系,对方还是这里的修行者,她实在是没有脸继续留下去。
“哦,是。”拨云虽然有些疑惑,不过,见安清浅情绪不对,迅速跑进房间里,将清粥放下,对时秋梧说了一声告辞,便跟着安清浅离开了这里。
“小姐,您今天是被人害了。”路上,拨云忍不住开口。
当时她在那边等了很久,还不见两人回来,就意识到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于是赶紧跑到那边。
只是,她才刚穿过东侧门,就看到时秋梧抱着安清浅走了过来。
安清浅双眼紧闭,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她大惊,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想要接过安清浅,却被时秋梧拦住,“她中了药,我先给她解毒。”
拨云虽有疑虑,但是想到时秋梧是贤王的儿子,又是福光寺的修行者还有法号,又放了心。
她知道就算她将安清浅接过来,也一时半会儿没有办法给小姐解毒。
所以只好跟在时秋梧的身后,去了时秋梧在福光寺的院子。
她亲眼看着时秋梧给安清浅用银针解毒,直到小姐的情况稳定下来,又唤人准备了水。
拨云从马车里取了备用的衣服给她换上,这才放心。
“嗯,薛万弦给我下了毒,只是我还不知道这毒下在了什么地方,我竟完全没有察觉到。”提起这件事,安清浅眉眼间闪过戾色。
他到底还是低估了薛万弦的阴险狡诈。
“小姐,给你解毒之后,世子问了奴婢一些事情,然后就带着奴婢去看了马车,世子在马车上发现了药,与小姐所中的毒药一模一样。”
还不等安清浅问,拨云便将安清浅晕倒之后发生的事情,全部都说了一遍。
“马车上?”安清浅闻言恍然大悟。
原来是在马车上加了东西,怪不得自己都这么小心了,还能中了薛万弦的奸计。
“嗯,就在马车里,小姐平日所坐的位置上,世子已经叫奴婢将那东西处理了。”
“小姐,世子真是一个好人。”想到时秋梧之后所做的一切,拨云忍不住夸奖。
温柔有礼,又长得如此俊美,实在是一个难得的翩翩公子。
听到拨云提起时秋梧,安清浅沉默下来,不动声色地换了话题。
“对了,薛万弦没死吧?”安清浅还记得当时自己差点没忍住,真的杀了他,幸好,自己最后理智回笼,放了他一马。
不然,后面恐怕会有无尽的麻烦。
“没有,当时奴婢光顾着关心小姐,薛万弦是被世子身边的一个侍卫带走了,后来奴婢问过了,已经将她交到柳伊伊的手里,马车就停在福光寺的门口。”拨云猜测道。
“没回去?”安清浅一怔,十分疑惑。
“嗯,世子叫人拦住侯府的马车,说是等小姐醒来之后一起离开。”
“嗯,我知道了。”安清浅默了一瞬,表示明白。
想必时秋梧是担心薛万弦的马车先回去,而自己没有回去,一定会引起有心之人的猜忌,对自己的名声不利。
两人走到福光寺门口,安清浅瞥了一眼旁边的马车,径直上了自己的马车。
一直到回府,两辆马车的人都十分安静。
安清浅也并没有管薛万弦,直接回了熙和院。
安清浅估计的不错,薛万弦果然叫自己的心腹,联合长寿堂的陈嬷嬷,想要夺回侯府的中馈之权。
“小姐,您终于回来了。”莺衣看到安清浅回来,脸上满是欣喜之色。
只是,她很快就注意到安清浅的脸色似乎有些不好,而且,身上的衣服也不是早晨出门穿的,反而是她准备的备用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