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的女子,在这个年纪,烦心的都是女儿家的事情,偏偏他的女儿,忧心的都是一些性命关天的事情。
“爹爹,这没有什么,我也不是小孩子了,有些事情懂得早,也不是坏处。”
安清浅温和一笑,却没有觉得有什么。
能重来一次,已经是她莫大的幸运,她已经很知足了。
现在,她爱的人都还好好的在,这就已经足够好了。
“听说,你收了临安侯府的帖子,要去参加什么及笄宴?”安振远忽然想到之前下人来说的事情。
“是薛万弦母亲的娘家侄女,叫做张轻纱,张氏特意准备为自己的侄女找一个有权势的夫家,好对临安侯府有一些帮助。
所以,这次的及笄宴,临安侯府应该会举办的很盛大,邀请不少京城中的人。
女儿也想过去看看热闹,所以这才会收下帖子。”
“嗯,想去就去,不过,将莺衣和拨云都带上,这两个丫鬟聪明伶俐,又有些手脚功夫,或许能帮得上你的忙。”
安振远并没有反对,她想去就去,不然总是待在将军府,也难免会觉得闷。
“你打扮的好看一些,让临安侯府的人和其他人都看看,我们浅浅,离开临安侯府,只会过得越来越好,是他们有眼不识明珠。”
“好,爹爹,女儿知道了。”安清浅闻言,轻轻一笑。
想不到自己的父亲竟然还会这样赌气,倒是与他平日严肃沉稳的形象迥然不同。
“好了,如果没有什么事情的话,你就回去,让宋嬷嬷带着人给你重新量一下尺寸,新做一身衣服,定然要亮瞎他们的狗眼。”
“好好好,女儿这就去。”
安清浅觉得有些好笑,心里又忍不住有些感慨。
时间很快就到了初十,安清浅穿着宋嬷嬷叫人赶制出来的新衣服,带着莺衣和拨云再一次去了临安侯府。
看着眼前门庭若市的大门,安清浅竟然有一种恍然如世的感觉。
注意到周围停靠的马车,安清浅眉心轻挑,“看来,这次的及笄宴,来的人不少啊。”
“是啊,小姐,奴婢看着,还有不少权贵府里的马车呢。”拨云看得仔细。
“看来,薛万弦和张氏是真的很看重这次的宴会啊。”安清浅抿唇一笑。
“小姐,我们进去吧。”莺衣打量了一下周围。
“走吧。”
门口,薛万弦亲自站在那里迎客。
有眼尖的小厮看到大将军府的马车,连忙给薛万弦说了一声。
薛万弦朝外面看去,果然见安清浅带着莺衣和拨云往这边走过来。
自从上次在宫宴上,他没有再见过安清浅。
她容颜依旧艳丽,甚至比之前更好看,衣着华贵,头上的簪子更是华美不失风度。
一件暗玉紫蒲纹狐皮大氅,将她衬得更是明艳动人,恍惚让人不敢直视。
与之前在临安侯府完全不一样,那时的她还是喜欢简单一些的衣物。
薛万弦盯着眼前的人晃了神,直到身旁的人提醒,他才反应过来。
“薛侯爷,好久不见。”安清浅笑盈盈地看着眼前的人,好似两人之前从来都没有发生过任何的不愉快。
“安小姐。”薛万弦略显仓促地收回自己的眼神,强撑起一个笑容。
“怎么,侯爷不打算请我们进去?”眼见薛万弦站在那里不动,安清浅嘴角勾起一个满意的笑容。
怎么,她看薛万弦的样子,似乎是有些魂不守舍呢。
“请进,管家,你亲自带着安小姐进去落座。”
安清浅这么一说,薛万弦这才反应过来,连忙招手叫管家过来。
管家看到安清浅,也是微微一愣,不过,他很快就反应过来,“见过安小姐。”
“管家不必多礼,劳烦带我进去吧。”
管家带着安清浅往里面走去,薛万弦停在原地,看着安清浅的背影,忍不住有些感慨。
安清浅生得当真是漂亮,只是,她当初还是自己妻子,可是自己做了什么?
门口发生的一幕,自然是被不少人都看了去,大家都只是看破不说破,心里却都觉得是薛万弦不知好歹。
明明人都娶进门了,不好好疼爱,还百般折辱,现在人家回到大将军府,知道人家的好了。
柳伊伊知道安清浅要过来,于是特意派了小榆在大门这里看着,注意两人再次见面的反应。
看到薛万弦有些痴愣的样子,小榆连忙跑到后院,将这一切都说给了柳伊伊。
柳伊伊闻言大怒,压着自己的怒火,强忍着才没有当着众人的面发火。
只是,她的异样,还是被其他人都看了去。
这些人都知道柳伊伊的身份,看到今天后宅主要是她来招待,心里也都明白,薛万弦是真的喜欢这个人。
现在连名分都还没有,管家之权交给她,连招待各位贵夫人也是她。
黄氏带着张轻纱,与柳伊伊并排站着。
等到来人问起的时候,柳伊伊才勉强挤出笑容,介绍着张轻纱的身份。
很快,她就看到,管家薛春带着安清浅走了过来。
看到安清浅过来,大家都说话的声音都小了不少,眼神若有似无地朝着这边看过来。
有些人早就知道安清浅会来,还有一些人不知道。
大家都饶有兴趣地看着安清浅。
和离之后,她竟然还有勇气重新来之前的夫家参加宴会,大家都不由得觉得安清浅是真的有勇气。
而今天,安清浅虽然说穿的没有多么的华贵,但是她容颜惊人,即使是最简单的衣服,穿在她的身上,也能绽放出最亮眼的光芒。
看到安清浅,柳伊伊眼里更是闪过嫉妒。
自从她知道安清浅会来,就连忙出银子请京城最有名的绣娘做了一身华丽的衣服。
一身嫣红色长裙,梳着当下京城里最流行的发髻,头上戴着缠丝金簪和红宝石步摇,小脸精致。
本来,她这个样子的打扮已经很好看了,就连今天的主角张轻纱的风头,也被她盖了过去。
但是与安清浅相比,仍旧是丝毫没有可比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