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效轻一些,中毒之人休养一段时间就会清醒过来。
药效重一些,这个人这辈子基本就算是废了。
柳伊伊嫉妒安清浅的一切,所以,她要毁了她!
柳伊伊一直关注着那边的情况,见安清浅忽然单手扶额,似乎是有些不舒服。
柳伊伊嘴角忍不住扬起,药效起作用了,安清浅马上就要颜面扫地了。
紧接着,安清浅用手拍了拍自己的胳膊,又一会儿,她伸手抓住莺衣的胳膊,眉头紧皱,看起来行为十分怪异。
柳伊伊见状,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大,她几乎是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那边的情况,她一定要第一个看到安清浅发疯。
就在柳伊伊瞪大眼睛,准备看安清浅药效发作的时候。
忽然,原本低着头的人抬起头,直直地朝着柳伊伊看过来,直接对上柳伊伊满是得意的眼睛。
柳伊伊看到安清浅突然与众不同的动作,心里狠狠一跳,但是很快就告诉自己,一定是药效要发作了。
可是,下一秒,就见对面的人朝着她绽放了一个大大的笑容。
安清浅笑的门又端庄又温柔,眼睛里也是一片清明,哪里还有刚才难受的样子?
她端坐着,双手也好好地放在腿上。
柳伊伊愣住,不可置信地看着对面的人,不可能,这个时间,药效应该已经发作了。
安清浅为什么没有任何的反应?
她看了一眼桌子上的糕点,那明明就是刚才那个丫鬟端上来的,安清浅分明就是吃了,为什么没有发作?
看着一脸胜券在握的安清浅,柳伊伊猛然意识到自己上当了。
她被安清浅给骗了!!
安清浅根本就没有中自己下的毒,刚才的一切都是她故意装出来,哄骗自己的。
想到这一点,柳伊伊双手紧握,安清浅竟然敢耍她!
这么说,问题极有可能是出在那个丫鬟的身上。
一旦有些方向,有些事情就清晰起来。
她就说,那个丫鬟怎么会出现的如此凑巧?早不送,晚不送,偏偏等自己出去的时候,碰见自己。
自己一问,她竟然还老老实实地说是安清浅身边的丫鬟叫她送过去的。
当时她太过惊喜,以为是机会送到了自己的面前,没有丝毫的怀疑。
现在想来,那个丫鬟根本就是故意那样说,想要引自己在里面下药。
柳伊伊不是个傻子,很快就想通了一切,她恨恨地盯着安清浅。
今天算她走运,躲过了这一劫。
只是,柳伊伊还是忍不住生气,她期待了那么久,刚才她有多么的高兴,现在发现,竟然是被安清浅给耍了。
柳伊伊长吸一口气,强行稳住自己的心神。
她又忍不住朝安清浅看去。
却见安清浅依旧笑盈盈地盯着自己。
看柳伊伊朝自己看过来,安清浅嘴唇动着,无声地说了两句话。
柳伊伊本不懂唇语,可是,她偏偏看懂了安清浅要说的是什么。
她说,“给了你机会,你没有成功,接下来,可就要看我了。”
柳伊伊发觉这句话,心头狠狠一跳,她眯着眼睛看向安清浅。
她竟然也准备了手段对付自己?
不过,柳伊伊十分确信,自己根本就无懈可击。
只是,她还是忍不住有些慌乱,虽然知道自己警惕性很高,但是,安清浅的眼神就是给她一种,她今天要遭殃了感觉。
安清浅脸上的笑容未变,她给了莺衣一个眼神,莺衣微不可察地点头离开,很快又回来。
柳伊伊本就关注着安清浅的一举一动,看到莺衣出去,自己也赶紧派人跟了上去。
只是,莺衣回来,她派去的人却始终没有回来向她禀告消息。
柳伊伊心中有些不安,想要亲自去外面查看情况,可是现在,宴会正是关键的时候,她想要离开,太难了,很容易引起别人的注意。
柳伊伊扭动着手里的帕子,仔细想了想,她们应该对自己做不了什么。
只是,这种想法刚浮上心头,外面就传来一阵凄厉的呼喊声。
此时,一支舞蹈刚停,宴会厅里异常的安静,大家甚至都还没有来得及鼓掌,就被外面的声响吸引。
薛万弦自然也听到了这个怪异的声音,他眉头一皱,刚想让管家出去看看是什么情况。
却听到那道声音越来越清晰。
大家都朝着外面看去。
只见一个年过五旬的男子,怀中抱着一个浑身是伤的孩子,一步步跪着朝这边挪过来。
两个护卫拦住了他的动作,那人丝毫不死心,大声地朝里面喊道。
“王爷救命,王爷救命啊,草民有冤屈,草民有冤屈啊!”那声音凄厉又苍凉,让人听了竟生生有了一种寒冷的感觉。
“让他进来。”成王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薛万弦,扬声开口。
两个护卫让开,那个人没有站起来,而是继续用膝盖当脚,往前挪着。
他的样子也渐渐清晰起来。
花白的胡子,面色苍老,头发有些凌乱,身上沾着不少东西,有血,还有一些黄色的污迹。
怀中的孩子大概十岁左右,却满脸的疮疤,身上的衣服单薄又破烂,露出里面的肌肤。
然而,露在外面的皮肤看着也十分骇人,密密麻麻的脓包和疮疤。
有的流血,有的流出黄色的脓水,看起来恶心又吓人。
男子身上的衣服,应该就是被这些东西弄脏了。
在场的人,看到这个场面,都被狠狠吓到了。
柳伊伊看到那人竟然是陈管事的时候,心里不好的预感达到了顶峰。
这就是安清浅用来对付她的招式吗?
可是,她是怎么知道陈管事的事情的?
竟然还能让陈管事心甘情愿地带着孩子到这里来。
难道陈管事就不担心自己不给孩子解药,让孩子活活痛死吗?
“你是何人?”成王看清楚下面的场景,一向养尊处优的他,哪里见到过这样的场景,也被恶心到了。
“草民是临安侯府名下一个成衣铺的管事,叫陈实,怀中抱着的是草民的儿子。”陈管事痛哭流涕地跪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