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队再一次停下来补充给养。
已经走了一半的路程。
大家都适应了这种快节奏。
杜欢神采奕奕地从车上跳了下来。
她终于满血复活了。
似乎前几天那哭唧唧的人不是他一样。
就由于他这一个动作。
所有的人都下意识的舒出了一口气。
活力满满的杜欢终于重新出现。
莫名其妙的就给这个队伍打入了强心针。
不断学习的孩子们都围了上来。
七嘴八舌的向杜欢打招呼。
杜欢笑盈盈的一个个摸过去。
批评他们的头发扎得乱七八糟:“下次别让那些笨手笨脚的士兵给你们扎头发。你看看这都扭到哪里去了?”
小姑娘毫不在意的甩甩小辫子:“是因为我们训练头发散开了。士兵哥哥给我扎的。等一下就又散开了。”
其他的几个也笑:“他们扎辫子的时候还会拔头发。可疼了。”
杜欢坏心眼的教他们:“下次他们再笨手笨脚的给你们拔头发。就拔一根,让他们赔五根。看他们还仔细不?”
小孩子们轰然都答应。
不远处听到这话的士兵们都无奈地摸摸自己的头发。
不知道这一路下去,这头发还能剩下几根。
贺岚在一匹马上向杜欢招手:“来来来。我们骑马散散心去。”
旁边已经有一个士兵拉着马走了过来。
杜欢接过了缰绳:“也好。这几天躺的身上骨头都硬了。”
翻身上马。
两个人并排向前策马疾驰。
田璐端着甜汤,急急追了几步,没有追上。只好歇了心思。
旁边的女人打招呼:“田嫂子。我给你的方子用着好不好?”
田璐一转头,就笑了起来:“多谢你了。真的非常好用。”
这婶子的闺女刚刚成婚。
他女婿就在这一次护送他们的士兵里。一家人高高兴兴的陪着女婿去边关。
不打算回来了。
据说女婿也是一个孤儿。
这一家只得了一个闺女。就如同眼珠子一样的护着。走到哪里都不放心。
索性就成了跟着闺女的拖油瓶。
不过女婿还是挺高兴。
每天爹长娘长的。
婶子也很舒心,拉住田璐的手说道:“这个可是我们祖上传下来的,专门养闺女的好方子。你看我那闺女养的水灵灵的。一定时时给喝着。最起码每天喝一次。时间长了,你就知道了。”
田璐也很高兴:“那就多谢婶子。还有一件事情想要麻烦婶子呢。”
婶子问道:“你只管说。”
田璐凑近他耳边说道:“就我家姑娘用的月事带这也没有了。我也不知道从哪买去。能不能麻烦婶子帮着做几条?”
这月事带可是一般人操作不了。
在小内裤上。做几个小卡扣,把薄薄的充了棉花的棉布条,扣在上面。每次脏了换一个。
据说这也是并肩王的主意。
你说一个男人怎么能够这么细心呢?
所以时下的女子们讲究一些的都用这一种。
只不过做起来就挺麻烦。
首先那个卡扣就不容易做。
做的松了,容易脱落。做的紧了,取的时候就很难。
田璐在手工活上还是有些差。
那婶子已经爽快的答应了:“包在我身上。就我们家里女人用的东西都是我做。我那闺女都没这份手艺呢。”
田璐大喜。这可替她解决了一个大麻烦。
那婶子也是一个健谈的。
车队开始前进。
他们两个索性就来到婶子的牛车上面。坐在牛车里聊天。
杜欢和贺岚跑了一会。
远远的就看到了一座城池。
他突然想到了上一次贺林带回来的东西。于是说道:“要不我们进去逛一逛?”
贺兰也是意气风发:“那就进去看看吧。”
两个人策马到了城门口。那守门的差役竟然拦都不敢拦一下。眼见两个人撇都没撇他们一下就进了城。
这约莫是什么大人物下来巡视了吧?
按理说进了城,两个人就应该下马拉着马走。
但是这街道上冷冷清清的,也没有几个行人。两个人缓下了速度。依旧骑在马上策马前行。杜欢看见了一个烧鸡的铺子。
他从怀里掏出几个金饼子来:“给我拿几只。”
店家小二手脚麻利的包了几只烧鸡拿了出来。
杜欢接着手里。将一只递给了贺岚:“我闻着味道不错,你也尝一下。”
贺岚毫无形象地扯了一只鸡腿。塞进嘴里就吃。
就是这么样的粗鲁形象。在他做出来也体现的赏心悦目。
杜欢提醒他:“有油滴到你衣袖上了,回去让人给你洗一下。”
贺岚抬起自己的袖子,看了一下,又咬了一口鸡腿:“没事,看不出来。”
杜欢有时候也在疑惑。
这家伙用的器具都是上好的,处处体现出讲究两个字。但是他的行为就和优雅完全不沾边。
他突然理解了展鹏所说的“随性”两个字。
这样的心性正合大道啊。
不能修仙,真的太可惜了。
不然下一次见到展鹏,她也帮着问问。
也算满足一下这家伙的心愿。
以后就算甩了他,杜欢心里也不会有愧疚感了。
而贺岚心里正美滋滋的。
未婚妻大人给的烧鸡,怎么就那么好吃呢?
看来此前一段时间,他的嘘寒问暖,最终有了回报。
以后要继续再接再厉,不能松懈。
以期待早日抱得美人归。
父王他也急着抱孙子呢。
嘿嘿嘿。
两个人从另一个城门策马而出。
既然没有人问他们要入城费。查查路条什么的。两个人也不必自己找麻烦。就非要操作那么一下。
出了城不久。
杜欢突然说道:“这里的府衙建的还不错。”
老百姓们能吃得起烧鸡。说明生活还算富裕。
贺岚随口接上:“以后可以试着接触接触。”
杜欢斜着看了他一眼。
她心里也知道,这世上要说与她合拍的,也许就剩下这么一个了。
自己以前视为亲人的一个个都离开了他。
就连贺林也走了。
只有这个家伙,始终留在他身边,
自己只要开个头,他就能接上后一句。
时不时装疯卖傻的哄着他高兴。
按理说她应该心软了。
就此安定下来做一个相夫教子的幸福女人。
而实际上。
她现在想的却是,有朝一日有机会了,也想办法让他去修大道。
很矛盾,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