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太子咆哮。
“你母后做错了事,就该由他承担,你是太子,难道你也想跟她走吗?想当年一样,哀家失去了一个皇孙,如今还要再失去,曹氏的罪,你承担不起,也不该你承担。”太后走进来。
顾瑢璟捏紧了手心,太后现在进来,不过是为了维护皇家的颜面。
让他坐上都御史的位置,不过是为了安抚他,可方才皇后,明明是话中有话,还未说完,暗剑射出毒针正中皇后的胸口,背后之人,怕是就是太后要掩盖之人。
他今日若是要翻天,怕是做不了了。
“瑢王殿下,我承诺你的事,自然会办到,你承诺我的事,你也要做到。”太后走到皇后身边,看着底下的女子,缓缓的喘息,手抓着太子的手臂已经痉挛。
顾瑢璟别过脸,看向窗外。
“当年之事,曹氏有罪,哀家定会给你们一个公道,只是这后宫之事,影响朝堂,若是传出去,岂不是让天下人笑话,明日之后,哀家定会写罪己书,昭告天下,当年是哀家,错信谣言,曹皇后病种,七日后,葬于皇陵外吧。”
太后刚说完,躺在地上的曹皇后挣扎了几下,直接咽了气。
“母后!!!!!”
大殿之上,只有太子的哭泣声。
*
姜芷惜坐在院子里,手里紧紧的捏着帕子,听说今日铁骑已经在城外,不知道会不会进城。
顾珩给她留下两人,一个站在屋顶,一个靠在院子柱子上,和她一样,惴惴不安的等着。
子时过后,门口终于传来马蹄声。
“是殿下。”屋顶上的人张望道。
姜芷惜飞奔到了门口,打开院门。
远处的黑影下了马,她直接扑过去,“是要进城了吗?”
“夫人别慌,人都已经控制住了,陛下一会亲自去城门诏降,我来见你一面,侯府安危已经解除,可以回去了。我一会还要与陛下汇合。”瑢王垂眸,看着女子,心里难受。
他的事,依旧没有完成。
暂时还不能带她离开京都。
“你有没有受伤?”姜芷惜闻着血腥味问道。
“无碍,不是我的血,我走了,天亮之后回武安侯府,有我在,他不会动你,小心翠珠。”瑢王低头,吻了吻女子额尖。
“我知道了。”姜芷惜摸着他的脸。
脑子混乱,武安侯定是要她命的,怎么突然又不要她的命了?
可眼下不是问这个事的时候。
“我走了。”瑢王松开手,准备上马。
姜芷惜追上去,手捧着他的脸,轻轻一啄,“我等你回来。”
瑢王微愣,眸光深幽,“今日,只有夫人能暖我心。”
姜芷惜看着他的眼神,心里泛起了涟漪,他今日是不开心的,“来日方长,慢慢来。”
瑢王坐上马,“这个给你,免得日后之事,夫人生气。”
“什么?”姜芷惜接过,夜色中,看不清写的什么,目送他走后,进了院子,身后的暗卫围过来,“怎么样了?”
“殿下说,人都已经被控制住了,陛下此刻正去城墙上诏降铁骑。”
暗卫听了,安心的走到门口,两人悬着的心落下,明日之后,应该就可以去和兄弟们汇合了。
姜芷惜走进屋子,在烛灯下展开,看着上面的字,心怦怦直跳。
关于她和瑢王的婚事,右下角是陛下的印章。
她看着手谕,在摇曳的灯光下发呆。
他方才说,自己会生气,是因为什么生他的气?
脑子里突然冒出相爷之女,再展开看着手谕,心里顿时来气,原来,他是要娶两个吗?
一道圣旨,一道手谕。
扯淡!!
等他安全了,直接拉清关系。
外头传来整齐的步伐,应该是陛下出行了。
姜芷惜走到翠珠的身旁,想起瑢王的话,小心翠珠。
心里又多了几分不安。
翠珠,她究竟是谁?
翌日,姜芷惜在日光的刺激下醒过来,翠珠伤势已经大好,只要不干活,休养一个月足以。
她起身走到院子外,武安侯府的人早已经在等候。
“嬷嬷,我已经决心分家,武安侯府,我不会回去了。”姜芷惜站在回廊下。
“四小姐,有些事,侯爷也是迫不得已,分家之事,等大公子回来再商量也不迟,昨夜太子的人在侯府,挟持了老太爷,大老爷也受伤了,咱们回去吧。”嬷嬷劝道。
“我爹受伤了???”姜芷惜走下回廊,焦急问。
“是。”嬷嬷还未说完,就见着四小姐疾步往外走。
“走,回府。”
回到紫竹居,姜芷惜看着爹躺在床上,心里难受,这个武安侯府,是再也待不了了。
“爹,你怎么样?”
“我没事。”姜羡知坐起来,看着女儿,“你昨夜去哪里了?”
“翠珠受伤了,我带她出去疗伤。”姜芷惜慌乱之中,解释道。
“她怎么会受伤,为何不在府中医治?”姜羡知盘问。
姜芷惜低头道,“回头再说,给我看看你的伤势。”
一个时辰后,姜芷惜给爹服用安神汤躺下,爹没有多大的事,只是受了点惊吓。
“四小姐,老爷让您过去。”嬷嬷站在门口。
姜芷惜心里一紧,“我不去。”
嬷嬷低声哀求,“四小姐,去吧,老太爷已经不行了。”
姜芷惜垂眸,“他怎么不行了?”
明明还有力气要杀了她。
“四小姐,去看看就知道,三方的也在,不会对你怎么样。”嬷嬷说的很低,生怕第三个人听见。
姜芷惜起身,回头看了一眼,“走吧。”
走到静安堂,里面只有微微的喘气声。
是老太爷。
“老太爷,四小姐来了。”嬷嬷进了屋子。
姜芷惜走进去,见着三叔也在,上前行礼,“三叔。”
“四丫头,你来看看,我坐了一夜,先去用膳。”姜柏朝道。
“嗯。”姜芷惜走近了,看着已经痛苦喘息的阿爷,心里生出了疑惑。
“四丫头......你终于来了。”武安侯睁开眼。
“阿爷不是要我的命吗?为何又要我回来。”姜芷惜冷声道。
武安侯虚弱的坐起来,看着眼前的女子,心里有苦难言,“阿爷说,是不得已为之,你信吗?”
姜芷惜胸口堵的慌,“这个世界,多阿爷撒谎的人不多,少一个也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