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景仁宫内殿,剪秋将刚刚发生的事情全部汇报给了宜修,宜修的脸色顿时变得很难看。
“真是不中用,被华妃几句话就吓得不敢起身了。”宜修真的无语,原本以为这一届新秀能有个能成事的,搞半天居然还没齐妃能整活儿。
宜修只觉得真的无语死了。
“莞常在那边你再去瞧瞧,仔细看看到底是真的病了还是假的病了。”宜修想着那自打入宫起自己便物色好的对付华妃的甄嬛来,只前几日说病了,自己还没来得及去瞧瞧。
如今自己看好的人,一个个被华妃弄去禁足了,一个个都不中用了,宜修觉得自己总不好指望安陵容那个家世身份容貌都不及其他让的人吧?
“是。”剪秋应下,这才带着人去了碎玉轩。
碎玉轩的甄嬛正坐在榻上沉思,宫中发生的事情她都有打听,自是知道沈眉庄被禁足之事,这也更加证实了她当初装病是乃明智之举。
同时也因着自己是装病,并开始有所猜测孙妙青的病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
是否也是如同自己一般避宠,躲避锋芒之意呢?
不过甄嬛倒是觉得孙妙青此举非常的聪明,又在皇上跟前留了好印象,又避开了这后宫之中最开始的那一场争斗。
“小主,皇后娘娘身边的剪秋姑姑来了,他身边好像还带了一位太医和两个太监。”浣碧皱着眉头,总觉得其中有什么阴谋。
前头甄嬛听是皇后跟前的剪秋姑姑来了,还当是皇后仁德,知晓自己病了,闲下来才派遣了人前来慰问自己。可又听身边带了一位太医才惊觉皇后的意思,无非是不信任自己真的病了,对于这病有所猜忌,便派人来试探一二。
想到这儿,甄嬛连忙偏过头看了看铜镜,离的远了些,并瞧不见自己的脸色是否苍白无力,只得皱了皱眉。
甄嬛正思索着要不要起身扑个粉,就见剪秋已经自顾自的走了进来,颇有一副有恃无恐。
“奴婢给莞常在请安,奴婢是奉自家娘娘的命令前来探望莞常在。皇后娘娘知道莞常在病了,故此赐下这些补药,只希望莞常在能快些好起来,也好伺候皇上。”剪秋说完吩咐那两个小太监将所送的补品递交给了浣碧和流珠。
莞常在因着病体,未曾起身,只虚弱道:“有劳姑姑跑一趟了,也劳请姑姑,替本小主向皇后娘娘道谢,待本小主好谢了,便亲自去皇后娘娘跟前谢恩。”
“我家娘娘说,晚莞常在有这份心就够了,道谢什么就不必了。只是……”剪秋欲言又止,看了看一旁的太医,“皇后娘娘担忧是旁的太医为了赏赐将病情报大了,让莞常在错过了承宠,故此派遣了擅长风寒热病的黄太医来给莞常在请请脉,莞常在您看……”
“皇后娘娘关怀嫔妾,嫔妾自是无有不可,有劳黄太医了。”甄嬛说罢,伸出自己的手来,让黄太医把脉。
甄嬛心中说不慌都是假的,她并不知道这个黄太医有几把水,能不能检查出那病情脉象是药物所致。
黄太医很自然的将工具箱打开,拿出把脉所需,慢悠悠得闭眼把着脉。
在场所有人的眼睛都紧紧的盯着黄太医把脉的手,等着黄太医说出结果。
承受着所有人的目光,黄太医并没有半点的慌乱。反而在把脉完毕后,慢悠悠的将东西又收回行李箱中,这才看向莞常在和剪秋。
“莞常在确实因为受了惊吓和风寒导致体弱,不过此等症状,开上两剂药,很快便能恢复,这病情倒不是什么大事。”黄太医确实没有看出莞常在在身上这一身病是药物所致,但是因为所用的药比较少,而且才刚用不长,所以黄太医断定并不需要养上个把月,三五天便能养好。
对于这样的回答,莞常在心里不大舒服,但是也无可奈何,人家太医都说了并无大碍,自己总不能强制要休养吧?这般强制修养反而让人拿了把柄。
剪秋对于这样的回答则是满意至极的,只想着早点回去同自家娘娘说,故此留下赏赐,同太医一道告别了。
“小主,这……小主是不是很快就能承宠了!”浣碧惊喜的问道,她忍受了外面那些人的冷嘲热讽已经大半个月了,她实在不愿意忍受了,所以对于自家小主能承宠这件事,她比任何都兴奋激动。
流朱静静的看着甄嬛,并没有说话。
甄嬛始终皱着眉头思索着接下来该怎么办,并没有回浣碧的问题。
浣碧也不恼,满脑子都是想着自家小主承宠之后,得了皇上的宠爱,自己该如何回敬那些人。
宜修在得知甄嬛那病不需要养多久后,当即下令由黄太医接管甄嬛的疗养,直接将温太医给挤走了。
储秀宫
安陵容匆匆忙忙来了此处,先去拜见了吕盈风,这才去找了孙妙青。
“姐姐,不好了。”安陵容跑到榻前拉着孙妙青的手,张口便是一句不好了,随后就是喘气。
孙妙青无奈,等到人缓过劲来,再吩咐婢女给上了一杯茶,这才问道:“昨儿个是你侍寝,今儿个一早你便说不好了,这可不吉利。”
“姐姐,刚刚富察贵人被华妃娘娘罚禁足抄宫规呢,直接说了没抄满一百遍就一直禁足呢!”安陵容说完,又焦心的接道,“如今禁足几人,养病几人,就单单只剩下陵容和淳常在了。”
富察贵人也被禁足了?
这倒是出乎孙妙青的意料了,怕是这宫中担心的不是她们这些普通妃嫔,反而是皇帝皇后才是。
两人都是要培养新人去和华妃斗,去制衡华妃,这刚刚才选定一个人,就被华妃打回原形,这一个二个的哪里是对手啊。
“陵容莫慌,一切皆会水到渠成的。”孙妙青不相信皇帝皇后不会有所动作,起码这禁足养病的几人里,势必有人会被捞的。
安陵容抿了抿唇,继而说道:“姐姐,你是不是有了什么打算啊?”
“嗯,没有。”孙妙青说的干脆。
安陵容啊了一声,有些迷茫的看向孙妙青:“那姐姐你如何让陵容不慌啊?”
“因为有人比我们更慌啊!”孙妙青笑着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