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程橙在收到信托基金的利息之后,她是打算捐给孤儿院的。
在她要转钱的时候,程院长才告诉她,孤儿院不开了,解散了。
他们落虹山孤儿院其实手续方面不太全面,再加上那边的地政府都是有规划的,所以就算她想继续开,也是不容易的。
而且他们当年那批的孩子成年之后都已经各奔东西了,像程橙出嫁后还回去的也没有其他人了,程院长也不怪那些孩子,只是暗暗地担心。
但凡有个很好的前程,这些孩子又怎么会不回来呢?
极有可能大家都过得不是很好,在社会的底层挣扎着,为明天的生活努力着,所以才顾不上回孤儿院。
得知孤儿院要关闭了,程橙的心里有些落寞。
孤儿院相当于她的娘家,没了孤儿院,她也就没有娘家了。
一时间有种孤独感萦绕在心头。
她连忙问程院长的之后的打算。
如果她没有地方去的话,程橙其实也愿意养她,但是她估计程院长现在还能跑能跳的,不会同意让她养。
但是就算不养,程橙现在也有钱可以雇她,可以分一半零花钱给她,让程院长来他们家里当管家,也算是给张妈找个伴,在她眼皮底下,也可以照顾到程院长。
程院长一听就知道这丫头在想什么。
第一时间就拒绝了。
她说:“你不用担心我,我有工作,虽然我那孤儿院没有执照,不能继续开了,但是也有人看上我办孤儿院的经验了,愿意雇我到幼儿慈善基金会工作,包吃包住,一个月也有8000,那待遇别提有多好了,说过几个月过了试用期,工资还能涨呢,我这年纪也不小了,能有一份这样的工作,工作内容跟我前半生也差不多,我也很期待。”
程院长说起这个,也很开心。
程橙见她有自己的事业要发展,也不劝她了。
她默默数着自己的钱,准备等存够了钱,可以给程院长买套房子养老。
了解了一下房价之后,程橙叹了口气。
现在的房价好高,要是是20年前的房价就好了,那她现在的存款都已经够买房了。
“少夫人,我做了午饭,你要带去公司给少爷吃吗?”张妈敲了敲门问道。
程橙的思绪立马从买房里抽出来,看着张妈疯狂点头:“好啊我带过去。”
……
敲门声响起。
祁时看着文件,头也不抬:“进来。”
“噔噔!送外卖啦!”程橙打开门,探进头来,咧开嘴绽放出一个灿烂的笑容。
看到她,祁时疲惫的神情中勾出一抹笑,习惯性将面前的文件收整起来放到一边,随后站起身。
程橙将手上提着的保温饭盒放到一旁茶几上,向他走过去。
祁时牵上她的手,帮她将头发捋到耳后,说:“叫司机送就行了,你跑过来不累?”
“哼哼”程橙瞪他一眼,“我看有些人就是看腻了,不想看到我了。”
祁时轻笑一声,抬手轻轻捏了一下她的鼻子:“胡说。”
两人玩笑了两句之后便牵着手坐下了,程橙打开保温饭盒,一层一层摆好,说道:“我跟你说啊,张妈今天做了好几道你爱吃的菜,你可要多吃点,天天加班,得按时吃饭啊。”
“知道了,小啰嗦鬼。”
“你!”程橙气了一瞬,就捏着嗓子装哭,“完啦,才结婚多久,都有人嫌我啰嗦了,男人变心实在是太快了。”
祁时气笑了。
“演技太差了,要不请个老师好好学学?”
程橙:“……”
大可不必!!
以前祁时除了跟袁卫成一起吃饭,大部分时间都是自己吃,匆匆忙忙,仿佛吃饭这件事只是为了活着。
但是结婚了之后跟程橙一起吃饭,他突然就感觉吃饭这件事变得很有意思。
他吃了一块排骨,皱了皱眉。
感觉味道好像偏咸了一点。
他侧过头看程橙,同样的菜她倒是吃得挺香。
饭后两人抱着在休息室里睡了个短短的午觉。
午饭过后秘书给祁时送上了一杯参茶,闻着这特有的人参的气味,程橙吸了吸鼻子:“你现在怎么开始喝参茶了?我记得你之前都喝咖啡。”
祁时坐回自己的老板椅上,轻咳了一声:“参茶也有抗疲劳的功效。”
“参茶还可以抗衰老呢!”袁卫成突然从门外透个脑袋进来,程橙想起自己今天进来也是这样进来的,顿时嘴角抽了抽。
她还以为她进来的时候很俏皮活泼呢。
没想到会这么油腻。
袁卫成走了进来,看到保温饭桶,赶紧走过去,一打开,已经吃完了。
他哭丧着脸说:“祁时你吃独食!”
祁时抬头看他,面无表情:“胡说。”
他下意识瞟了一眼还有些睡眼惺忪的程橙。
袁卫成瞬间垂下嘴角。
还不如吃独食呢。
这两人真是争分夺秒地谈恋爱啊,连吃个午饭都能缠在一起,而且也没人邀请他。
他中午还吃的食堂呢。
看到祁时这个精致的保温饭盒,袁卫成想了想自己,默默在心底里叹了口气,他这辈子可能只能吃到外卖小哥亲手送的饭菜了。
程橙想起袁卫成刚进门时说的话。
突然问道:“老公你要抗衰老啊?要不要我给你推荐一些护肤品?或者我们可以一起去美容店,我给你推荐几个项目,效果肯定很好……”
祁时:“……”
袁卫成噗嗤一下笑出声,引起了程橙的注意。
她与他对视上,袁卫成心里咯噔一下,突然感觉不太妙。
就听程橙一脸热心地看他:“袁卫成你要不要减肥,我认识了个夫人开了个减肥体验店,她自己都瘦了30斤呢!我看你好像比一开始见你还胖了,你得减一点了,不然会三高的,还会脂肪肝……”
袁卫成:“……”
祁时微微勾了勾唇角。
等程橙走了之后,祁时抿了一口参茶,打开他刚才放到一旁的文件夹继续看。
袁卫成只看了一眼,吊儿郎当的表情逐渐消失,替换上了一丝同情与惋惜:“还在查你妈的事情啊?”
祁时没有说话。
只是周围的空气低沉了许多。
袁卫成这几年已经跟他说过很多次“节哀”了,现在祁时也不需要他一句冠冕堂皇的话。
他皱了皱眉:“你这查下去是不是会有危险?你现在可不是一人吃饱全家不饿了,你是有老婆的人。”
祁时翻页的手顿了一下。
“我查得很小心,不会危险。”
……
每周程橙还是有一天休息日的。
这一天她无比惬意,甚至怀疑六天的刻苦学习就是为了提升这一天的愉悦感。
她坐在园子里的秋千上,一边玩着手机,一边随意晃荡。
那些贵夫人的也是有微信群的,群里在讨论着谁家添丁了,谁家孩子满月了要摆满月酒,谁家孩子周岁了,也要摆宴席,谁家孩子高考只考了200分,只能出国留学了……
程橙噗嗤一下笑出来。
但是看到下一条消息,她就笑不出来了。
顺心如意:话说祁总夫人肚子怎么还没有消息呢?
陌上花:急什么?还那么年轻,晚几年生也行啊。
洛天天:也不是这样说的,祁总都快40了。
……
程橙暗暗骂道,她有没有生孩子关她们屁事?而且她和祁时才结婚一年多,也不算很久吧?
她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肚子。
但是想想他们在婚礼过后其实就没有做避孕的措施,他年纪的确也不小了,要孩子也正常,双方似乎都默认了孩子是顺其自然可以要的。
这一年多他们同房的频率也很高,为什么就没怀孕呢?
程橙想着,难道她体质不好?
正思索着,她抬头看到张妈从屋里走出来,想起张妈的孙子好像去年出生了,于是跟她打了个招呼。
“张妈!”
张妈看到她,笑了笑,朝她走了过来:“夫人,是要帮你推秋千吗?”
程橙摇了摇头,问道:“张妈,我记得你去年孙子出生了是吗?”
张妈愣了一下,笑着答道:“是的,少夫人记性真好,前几个月刚满周岁。”
程橙觉得有点不好意思,咬了咬下唇,还是开了口:“那个,我想和祁时去检查一下。”
张妈大惊:“夫人和爷哪里不舒服吗?”
“不是不是!”程橙连忙摆手,“就是……”
她摸了摸肚子,小声说:“就是怎么一年多了,还没有消息呢?我想查一下,是不是我还是祁时体质不好……”
张妈连忙安抚道:“夫人多虑了,才结婚一年多,没怀孕也是很正常的事情,这很多人家都是结婚几年才生孩子的,而且如果房事太频繁,也是不容易怀孕的……”
说到后面,张妈也说得轻了些,怕程橙害羞。
程橙目瞪口呆。
原来同房太多了也不好怀孕的吗?
她还真不知道。
那她得让祁时控制一下频率才行了。
想到这里她不由得心里发苦,这祁时,都快不惑之年了,还龙精虎猛得跟二十几岁愣头青似的,她还不到二十,哪里受得了他这样摧残。
不是说女人三十如狼四十如虎么?
他们年纪可是差了十八岁,等她三十岁四十岁的时候,祁时就快五十六十了,不知道他那时候会不会“心有余而力不足”?
想到这里,程橙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笑完之后才想起张妈还站在她面前呢,于是假咳了一声,清了清嗓说:“那不如还是检查一下吧,也比较放心。”
张妈有些迟疑,顿了顿,她提议道:“夫人,爷他天天这么忙,怕是很难抽出时间,要不我先陪你去查一下,没问题再让爷去查?”
程橙想了想,祁时那边的确每天都忙得很,她学习好歹每周还有一天可以休息呢,他简直全年无休啊,如果不是张妈这边每天都安排司机送饭,可能祁时的身体都要熬坏了。
这样也好,如果是她的问题,她也可以先知道情况。
想清楚了之后,程橙点了点头:“那我就先检查吧。”
家庭医生因为设备问题,能检查的范围实在有限,张妈就带着程橙去了医院。
经过了一番检查之后,医生说程橙的宫寒问题还是比较严重的,这种情况下都比较难受孕,给她开了一些补气血的药。
张妈很认真地又安排了中医,定时给程橙做上艾灸和一些家庭理疗。
于是程橙除了学习之外,又多了一些额外的定时家庭理疗。
祁时回家的时候,就闻到了一股浓浓的艾草味。
知道程橙因为宫寒,每天要做中医理疗之后,他反而还有些狐疑:“之前你经期肚子疼,你懒得弄,现在怎么这么积极?”
程橙被他说得一噎。
她才不说自己想要怀孕的事情呢。
虽然祁时一直很宠她,但是就算他不说,她也知道,这些豪门都很在意子嗣问题的。
如果知道她怀孕难,难保他不会突发奇想,在外面留个私生子?
而且他最近忙成这样,她最多也就过去送个饭,偶尔在他休息室睡一下,她也不会专门去监督他的行踪。
于是她决定不说真实原因。
只说:“哼哼,要是调理完能不痛就最好了,之前坚持不下来是觉得有些无聊。”
“哦?”祁时看她一眼,“我请个中医老师,做理疗的时候给你讲讲一些药理,算是给你解个闷。”
程橙立马想要拒绝:“不要了吧……”
“你平时不是喜欢鼓捣一些护肤品化妆品么?”祁时又说道,“一些中草药也很适合用在这方面,可以让老师专门讲这一块。”
程橙:“……”
不得不说,她的确心动了。
那些大牌护肤品那么贵,她刚开始都用得骂骂咧咧的,也是赌气学了一些,慢慢的也觉得挺有意思的,也开始用了部分自己做的护肤品了,效果也挺好的。
就算不精通,了解下,也不错。
于是程橙同意了祁时的安排。
等定下来她才猛地发现,自己晚上理疗的时间,居然相当于又要多上一门课!
那她一天不是更忙了?!
她幽怨地看向祁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