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元感到心中一阵烦闷,语气也变得有些生硬:“究竟发生了何事?谁来给朕说清楚!”
阿渊泪流满面,显得格外可怜:“妾身今日精心制作了一些糕点,本想送去给沈小将军尝尝,谁知他竟然出言羞辱臣妾,说臣妾身份低微,不配侍奉在陛下左右。”阿渊边说边偷偷观察谢元的反应,见谢元毫无表示,心中不禁有些焦急。
“陛下啊,沈小将军实在是太过分了,尚未成婚便开始替陛下做主了。”阿渊越说越是气愤。
谢元只觉心力交瘁,转头看向沈琅,问道:“你对此事可有什么解释?”
沈琅抬起头,答道:“陛下,是他先来挑衅微臣的,微臣不过是出言教训了几句而已。”
谢元追问:“这么说,你是承认了?”
沈琅低头不语:“陛下,微臣确实觉得他这般行事不妥,他如今已是宫中最得宠的男妃,但其言行举止......微臣只是有些担忧罢了。”
这时,阿渊插话道:“哼,你分明就是嫉妒陛下对我的喜爱!”
谢元沉声道:“够了!”她的目光在阿渊身上游移,带着几分审视的意味。
阿渊完全没有预料到谢元会如此凶狠地对待自己,身体不禁猛地颤抖了一下。
“陛下,妾身所说的句句都是实话啊。”阿渊的语气中带着些许委屈和不解。
谢元却只是冷冷地哼了一声:“阿渊,难道朕最近对你过于宠溺了吗?”
阿渊的泪水在眼眶中打转,轻声喊道:“陛下……”
然而,谢元并没有因此而心软,反而止不住地笑出了声:“阿渊啊,朕原本以为你是个聪明伶俐之人,既懂得如何演戏,又知晓怎样耍些小聪明。可如今看来,你实在是愚不可及。你竟将朕视为何物?是那分不清是非黑白的昏庸之君呢,还是能被你随意摆布的愚昧之人?”
阿渊眼中原本满溢的爱意瞬间消散得无影无踪,他的声音也仿佛恢复了平常:“你这是什么意思?”
谢元缓缓站起身来,她那张苍白如纸的面庞上找不到丝毫血色,但她的嗓音却出乎意料地坚定有力:“你以为朕真的不清楚你究竟是谁的人吗?”
阿渊猛地抬起头,仰望着谢元,惊讶地问道:“你知道?”
谢元如同看蠢货一样看着阿渊,轻笑一声道:“你那点儿伎俩朕会不知道吗?本以为饶你性命,没想到你倒是先忍不住了。让朕猜一猜,是不是你担心你家主子在天牢里过得不好,想去陪他?”
阿渊终于无法再保持平静,声音有些颤抖地道:“你早就知道?”
谢元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嘲讽的笑容,语气平淡地回答道:“知道。”
阿渊的面容瞬间变得狰狞起来,最后竟然狂笑出声:“我说你怎么不愿意与我同床共枕,原来你早已洞悉一切!不过已经太迟了,每一次给你送去的糕点都被我下了剧毒,你就慢慢等死吧!”
谢元却一脸淡然,轻轻摇了摇头,说道:“朕不喜欢吃甜的。”
阿渊顿时愣住了,脸上的笑容也戛然而止,难以置信地看着谢元,声音中带着一丝惊愕:“你早有防备?”
谢元微微眯起眼睛,眼中闪过一丝精明之色,缓缓说道:“这里是皇宫,任何风吹草动都逃不过朕的耳目。”
阿渊冷笑一声,似乎想要掩饰内心的慌乱,但眼神中还是流露出一丝绝望,他咬咬牙,狠声道:“是啊!所以我一定是做了万全的准备,进入皇宫前我就没想活着离开……”
“我本身就是剧毒,每一次你与我的接触就是机会。尽管毒素很浅,但日子久了你难免不受侵害”
阿渊死死盯着谢元:“你就等死吧!”
小盒子在旁边焦急的大喊:“来人,来人,请太医”
谢元连忙伸手制止小盒子的动作,并压低声音说道:“你这是想要让所有人都知道朕已经中毒了吗?”
沈琅见状,立刻向前迈出一步,义正言辞地说道:“陛下,像这样的祸害,理应立即斩杀才对!”
谢元摇了摇头,无奈地叹气道:“如今就算杀了他又有何用呢?还是将他一并扔进天牢里去吧!”
沈琅的眼神中流露出对谢元的关切之情,焦急地问道:“陛下,您的身体状况如何?”
谢元强作镇定,语气坚定地回答道:“关于我自己的身体情况,我心中有数,就不劳烦沈将军为此担心了。”
沈琅敏锐地察觉到谢元似乎在下逐客令,于是不再多言。
“微臣愿意亲自将这个罪人押送到天牢去!”
然而,就在下一刻,一股极其强大的冷意突然袭来。阿渊甚至来不及开口说话,整个人便瞬间被撕裂成了四块,散落在地上。空气中顿时弥漫着浓烈的血腥气息。
小盒子再也无法忍受,当场呕吐起来。沈琅不禁皱起眉头,而此时,他注意到从外面赶来的洛河舟步伐显得有些仓促。
“对于这种人,就应该直接杀掉了事。”洛河舟毫不掩饰地表达着自己的观点。
谢元闻到那股刺鼻的血腥味,感到一阵强烈的恶心涌上心头。她难以抑制住胸口的不适感,突然“哇”的一声吐出一口鲜血来。她迅速用手擦拭着嘴角,心中暗自苦笑不已。
原来,终究还是中了毒!
洛河舟快步走到谢元面前,伸出右手轻轻搭在他的手腕处,仔细地切脉诊断。
“陛下,您实在是太任性了!”洛河舟皱起眉头,语气带着一丝责备。
谢元转过头,目光冷冽地看着洛河舟,毫不示弱地回应道:“国师大人,这是朕自己的事情,无需你多管闲事。”
洛河舟强压住心头的怒火,将视线移向一旁的沈琅,沉声道:“沈将军,请您先移步到别处稍等片刻,我需要为陛下治疗伤势。”
沈琅对于洛河舟的能力和医术深信不疑,他没有丝毫犹豫,立刻遵命离开了房间。
待沈琅离去后,谢元试图挣脱开洛河舟的手,冷漠地道:“男女有别,国师大人难道不懂这个道理吗?还请你以后自重些,不要如此无礼。”
然而,洛河舟并没有理会谢元的话语,他紧紧握住谢元的手腕,焦急地说道:“都到这般紧急关头了,你竟然还在跟我赌气?谢元,你难不成真的想死吗?”
面对洛河舟的质问,谢元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决然的笑容,轻声回答道:“没错,我就是想死。这又与你何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