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晚想到李氏做的种种,唯有心寒。
“不必了,此时就算是我去和她解释,她若是不信,心里还是怨恨。”
冯嬷嬷这才没说什么。
“少夫人如今才是风头大出啊。”
远处传来的声音吸引了江晚的注意,她没抬眼去看,就知道这是李氏的声音。
“婆婆。”江晚按规矩来行了一礼。
“哼。”李氏不过是今日心情郁闷,想着出来游湖。
没想到在这遇上了自己最厌恶的江妇。
当初自己不过是想着她不是自己为傅砚精心挑选的媳妇。
可现在讨厌她的理由又多了一个。
自己那账都做了不知道多少年了,怎么现在正好就被查出来了。
且傅砚当时那就是冒着自己来的,明显是早就知道了才来查的。
之前从没来查过,就是这江妇来了后才查的,李氏不怪在她身上怪谁?
李氏没有叫起。
这倒是和上一世一样,总以这样的方法来压制自己。
不过江晚却是没有等她叫,只行了一个标准的礼就起来了。
李氏皱眉,冷哼了一声:“你真是好大的脸,如今砚儿都要为你所使了。”
江晚低首,抿着唇浅浅一笑,如美人画卷。
“婆婆说笑了,我这巴掌点大的脸哪里比得过婆婆,公爷这几日我也是连见都不曾见过,更不要说让公爷帮我做事了。”
“你!”李氏气急,这公府里,在江晚来前,老太君不理事,自己就是这后院最大的,可如今江妇进来了。
不仅是一开始老太君有意无意让自己让权给江晚,后面又是傅砚查账。
虽然如今管家大权还在自己手上,但估计也是暂时的。
不过是傅砚最近还忙着,没有来理这件事,等他忙过这阵子了估计就要来处理这事了。
到时候这管家大权自然就是放到江晚手里了。
不,她不能这样坐以待毙下去。
现在这江妇就敢不把自己放在眼里了,要是管家大权给了她,她还不爬在自己头上撒尿!
“你进门也有这么久了,如今这管家大权也理当自己学着管理,今日便随我来,我教你。”
李氏的脸色依旧冷冷的,只是说出的话却让江晚心中微惊。
她这是?
江晚不过想了几瞬,便清楚了李氏的预谋。
她不可能主动让权给自己。
如今这般定然是准备了坑,等着自己跳进去。
若是上一世江晚可能真还感激上了。
“婆婆,我年纪稚嫩,这偌大的公府自然还是要靠着您。”江晚目前好日子过得挺好的。
因着自己不管家,平日里也不需要各种理账还有处理各庄子店铺,更不需要平衡送去各院里的东西。
李氏却觉得江晚这话就是在装。
她若是真不在意这管家大权,那砚儿又怎么会突然想起来查账了。
定着这江氏在他耳边说了什么。
自己儿子就是被她给蒙蔽了才会这般对自己。
李氏越想越是后悔,当初如果是自己选的媳妇,怎么会让这江妇捡了漏进了他们镇国公府的门。
“你说的这是什么胡话,既然进了我们傅家,那自然该学的就得学。”
李氏看着江晚身后冯嬷嬷,嘴里冷哼笑了声:“我知你生母过世早,父亲又早早离开了你,幼时便无人教导,这些事情按理说该是母亲教你的,但是你进了我傅家的门,我这婆婆也能勉强称你半个母亲,这种事自然就我来教了。”
江晚听到前面便已经理解到了李氏这话的意思,不就是说自己是个有娘生,没娘养还没爹教的吗。
“你也不觉得自己年纪还小就只顾着贪玩了。”
“唉,婆婆教导的太是,我确实不应该只顾着贪乐。”
江晚面带笑容看向李氏,“公爷上次也与我说,我不该这样放事不管,我当时回的便是向婆婆好好学习了,到底该怎么管理公爵府上下,公爷也应了,我如今也是在学习了,只不过尚且还需要自己多学习学习,要真管理起来,怕是方方面面都顾忌不得周全。”
江晚说这么大一圈子话,不过是拿出了傅砚来压李氏。
在这府里,没人能打得过傅砚去。
哪怕是身为他母亲的李氏。
“好好好,好一个学习!”李氏此刻心里气急了,她被傅砚查出了假账,但自己之前还贪了好几个庄子的钱,还没有被他知道。
现在砚儿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来查了,自己之前做的假账也必须快点补上漏洞。
不若后面被砚儿查出来了,估计自己就不是像现在这般轻松躲过了。
她骗江氏就是想她先管着那些账。
让砚儿查出来,到时候自己就能推责到她身上。
再不济也能坑江晚一把,让她自己把账补上了。
若是前者,江妇必然就会失去砚儿的信任,到时候自己再到砚儿面前说几句软话,加上府里女主子不多,那管家大权还不是得回到自己手上。
只是没想到这江氏居然这般执拗,自己怎么说她都不接手。
还拿出了砚儿来压自己。
当时砚儿查出此事时,也是为了给自己留脸面,身边的一众奴仆都被他胁迫不许将这些往外传。
就连老太君那边都还没找自己问话。
方才听江晚说起这件事,也不知道她是从哪里听来的。
这事保不准就是她干的。
李氏这才那么生气,不行,现在是府里就只有江晚,砚儿才拿她当个宝。
自己不能让她一枝花独秀,要是有了新人,看她还怎么嚣张得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