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砚对与美人没什么执念,自己的妻子只需要温顺贤良将家中一应事物照顾好,自己安心在外为家挣体面。
男主外,女主内,便是他心中一直想的。
当初母亲给自己介绍的那些,傅砚没同意,完全是因为母亲还有祖母介绍的都是些身份高的。
圣上虽然一直对傅砚表现出来的是宠爱的样子。
但傅砚从小谨慎惯了,虽然圣上可能真的不在意,他却不能毫无顾忌。
两家联姻,最是容易被怀疑拉帮结派。
功高则盖主。
这也是傅砚从小就明白的道理。
他从不接任一些什么重大的事情。
傅砚当初本来是要继承父亲的业绩掌兵打仗的。
是傅砚亲自将兵符给了皇帝,让他另择良人,以抵消别人对自己的忌惮。
傅砚没想过要去领兵打仗。
家里不管是老太君还是李氏,要是知道自己要去带兵打仗,估计得以死相逼。
毕竟镇国公府就傅砚这一个男丁。
是以才会在圣上赐婚江晚时欣然同意。
江晚先是写信给远在蜀州的慕辞轩问了好,这才说到自己的事情。
只是江晚这边才刚写了让他帮忙找茗娘。
眼前的宫灯便被人罩住。
大片黑影子覆盖下来。
江晚不用看也知道是傅砚过来了,她抬眸看了一眼傅砚,“你挡着我了。”
傅砚只是看着面前的人,走到了江晚身边,向来光明磊落的傅公爷,居然也学会了偷瞟。
江晚行得正坐得端,自然不怕傅砚瞧。
大大方方一笑,“怎么,公爷也想和慕哥哥叙旧?”
傅砚拧眉,“我与他何来的旧?”
江晚一愣,这才知道傅砚居然将慕辞轩全然忘记了。
“当初你与慕哥哥一打相识,公爷都忘了个干净啊。”
傅砚皱眉,自己从小谨慎,就没有和人打架的时候,怎么可能和慕家的人打架。
等等,傅砚想起来一件事情,正是自己当初刚被圣上下旨赐婚的时候便不小心遇上了慕家公子。
那个时候正是自己被魏郡王请去喝花酒,傅砚推脱不了,也是在那日碰巧见到了苏璃轻,这才有了后面的事情。
傅砚才替苏璃轻赎了身,不知道哪家公子直接上来就要揍人。
傅砚虽然不带兵打仗,是个正儿八经的文官。
但因着自己父亲在他很小时便教导了傅砚学武,父亲去世这么久了,傅砚也没有落下,依旧会抽出空来习武。
只是鲜少为外面的人知道罢了。
更何况是在那人多眼杂的地方,傅砚更加谨慎。
他那一招并没有打在傅砚身上,被傅砚躲了过去。
当时的傅砚甚至不知道那个穿着打扮都不似普通人的公子为什么会突然对自己出手。
傅砚不敢自称是什么清廉明臣,但他为官以来,从未做过什么迫害百姓的事情。
不可能是看自己不顺眼就要打人吧。
只听得那人落了招式低骂了一句。
“你把她放在何处!”
傅砚被这话说的不明所以,依旧是云淡风轻的模样。
提醒这位公子认错了人。
那人却咬了咬牙,狠狠盯着傅砚,“认错,我怎么会认错大名鼎鼎的傅公爷,圣上赐婚侯府嫡小姐江晚与你为妻是吧!”
傅砚见这人认识自己,还做出此举动,眉头不耐蹙了蹙。
没有回他这句话。
那人又厌恨说道:“圣上已经赐婚,你在这买女人岂不是在打挽澜的脸。”
傅砚不知道他口中的挽澜是谁,但心中有了猜忌。
他不喜与人多费口舌,尤其是自己不认识的人。
只叫人把他请了出去。
傅砚大概知道这是个为江晚出气的,只是那个时候自己也没见过江晚,心里并没有上心。
如今听江晚提起来才知道。
原来是这么回事,又想到那慕家公子当众亲切叫自己妻子的小字挽澜,心里颇不爽。
“记起来了?”江晚好笑看着他。
傅砚点点头,“我与他没什么好叙旧的。”
两人也不过是打了个照面,傅砚与他不算相识。
就连名字也是后面自己身边的同僚所说的。
面前的江晚却是更加的好笑了,“我记得你是被他打了吧?他打人疼吗?”
慕辞轩是正儿八经从小舞刀弄枪上蹿下跳的,与傅砚这种安安静静读书的不同,理当体格要更好。
江晚想到傅砚被人打就觉得想笑。
“他没打着,你从哪里听的谣言。”傅砚根本就没让他近着自己的身。
也不知道是哪里在传自己被他打了,还叫江晚都知道了。
江晚心里却觉得傅砚这是拉不下脸来承认,嘴上没说着什么,心里却是已经认为傅砚被慕辞轩打了。
傅砚走到江晚身边,江晚面前也光亮了,她想沾墨继续写信。
不料旁边的人将砚台挪开了。
江晚转眸看过去,就看到了傅砚修长的手捏着墨色外边沿。
这手真好看。
不过,江晚抬眸轻瞥了他一眼,“你这是做什么?”
“他是被安排了要事去蜀州的,你这样麻烦人家?”
要说慕辞轩会被派走,还和傅砚有点关系。
估计是当时下面的人知道了慕辞轩公然挑衅傅砚,这才想着给他一点苦头吃。
只要不过分,傅砚很少去管这些事情的,且慕辞轩挑衅是真,调他去蜀州事情也不大。
于他无好处无坏处,只是离家里远些,不过几个月他就能回来。
江晚搁了笔,不再去看傅砚,双眸定在写的字上面。
“你还真是......”江晚顿了顿,
“我与凝脂一起长大,慕哥哥就是我哥哥,我们都没说麻烦,公爷在这说麻烦,我不过是让别人帮忙,公爷都觉着我麻烦了别人,我要是让公爷帮忙……”
“公爷不会揍我一顿吧?”
江晚嘴角勾着笑,开着玩笑将这话说了出来。
傅砚心一凝,自己不过是想让江晚和自己说,这事他也能办成,她何必去求外男。
没想到却被江晚反过来讽刺了。
“夫人可是对我有何不满?”傅砚握上了江晚覆盖在那宣纸上的素手。
如果没有不满,怎么会最近这样与他冷落,针锋相对。
江晚听到这话,先是意外又是好笑。
傅砚居然也会问出这样的话来。
自己对他可有什么不满?
呵呵,不满多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