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的一年,江晚和蓝东先生说了自己同意和傅砚的合作。
蓝东先生脸上是明显的笑意,“这意义非凡,若是将来我们万岚酒楼能够名满天下,也不失为一件可以记录入史册的事情。”
江晚点点头,“确实如此,新年一过各官复朝,想必生意会比之前冷淡些。”
“我们不是之前说要增添修缮三楼吗?我觉得这不失为一个好时机,正好和傅公爷那边也可以商议准备在其他地方的开拓?”
“傅公爷南下,那他可有留下人处理与我们的事情?”
蓝东先生颔首,“有,他将他的亲信域珂留下与我交流,若是我们有事就可以找他。”
“域珂?”江晚自听到这个名字后眸子都圆了几分。
“是,这,万爷你可是与这域珂相识?”蓝东先生看着江晚,见他这般吃惊,还以为两人有渊源。
江晚与域珂没有来往。
但她再知道这人不过了。
这是傅砚身边没有公开的一位下属,可以说,除了公府里那两位,其他人皆不知道傅砚身边还有这样一位人。
他甚至不出现在大众面前,只为傅砚办事,不听任何人命令。
与万岚酒楼这事不至于让傅砚把域珂搬出来。
江晚垂眸细思,能让傅砚把域珂留在上京,定还有其他的事情,这酒楼一事想来不过是顺带的罢了。
江晚心里细想是为何,却想不出来。
她记得上一世,自己和傅砚被一批人追杀,后面是域珂为他们挡了刀子让他们先行逃离,他在后面断后。
江晚不知道域珂后面是否还活着,毕竟她也死在了那里。
若说这次能够让傅砚将域珂都派出来了,想必是傅砚觉得极其重要的事情。
难道是他已经开始追查上一世杀他的人?
江晚知道傅砚能够梦到上一世发生过的事情,难道他也梦到了他们被人追杀的事情,这才派了域珂留在上京调查?
若真如此,他不应该带上域珂吗?毕竟域珂是他那些下属里面武功最好的一位,他就不怕自己此次南下出什么事情吗?
毕竟南下是上一世没有发生过的事情,这次他脱离上京,去到一个陌生的地方,万一遇到了上一世追杀他的人呢。
至于上一世追杀傅砚的人,江晚自己也想过,只是她到现在也想不到到底是谁。
还将自己牵连了进去。
江晚与蓝东先生商谈完酒楼的事情,从酒楼离开。
刚换回自己的身份,蹲在院子里逗猫。
却意外迎来了自己许久未见的人。
“泽奴?”江晚将球搁置在地上,站起身朝泽奴看去,“你怎这么晚才回来?可是遇上什么事情了?”
“夫人,这是你要的东西。”泽奴先是把自己手上包裹好的东西给江晚。
江晚看了一眼,她并没有告诉泽奴自己已经用不着这东西了。
她接过来,“辛苦了。”
旁边云溪把东西拿回屋子,这会邱奴和冯嬷嬷都在厨房忙着,院子里就剩下他们两人。
“泽奴,你离开吧。”
“夫人,我得离开了。”
两人异口同声说出这话。
皆是一惊。
江晚想的是自己现如今和三个女子待在这,泽奴若是留下,自己没有事情给他做,让他留在这也不好,自己也不需要他帮自己办什么事情。
她所说的离开是说让他去万岚酒楼蓝东先生的身边,毕竟自己不可能把他抛下。
“你要离开?”江晚意外。
并非是自己想强留他不让他离开。
只是他之前说过,若是自己能够供他吃住,他是愿意一辈子待在自己身边的。
现如今不过几个月过去,他便自己说要离开,江晚有些好奇,能让他态度转变得这么快的会是什么原因。
“一些私事,抱歉夫人,我失言了。”
不过见面前的人说了这句话便没有后话了,江晚虽好奇也懂尊重别人隐私,遂也没有问。
“无碍,你有自己的事情做,这是好事。”
小铲被江晚抛下,这会叼着球来不停蹭江晚的小腿。
江晚无奈,只好弓腰,把这缠人的小猫抱起来。
这猫脾气真是怪,陪它玩时,它总能矜持着对你爱搭不理,一旦你和别人说话去了,冷落它了,它便会来烦你。
江晚抚摸着小铲的头,看着面前的泽奴,“那我把之前的钱给你?”
泽奴摇头,“不必了,你留着用。”
泽奴说着,自己还掏腰包拿了一袋金元宝出来。
江晚这次是真吃惊了,“你这是发大财了?”
她甚至不敢去接。
泽奴放在她与猫的夹缝间,弓身向她行了一礼,“不,这是我的家人给我的,当初夫人你将我从如意茶坊救下,又好心将我要回府,给我一个安身之所,这是给夫人的答谢。”
泽奴不懂其他的,他只知道江晚喜欢这些,所以便拿这些作为江晚的答谢。
“你的家人?恭喜了。”江晚看着面前的人,“能这么阔绰,想来是好人家,你少时受苦了,这是老天看不下去了,让你去享福呢。”
江晚也没矫情,听出泽奴家人并不缺钱,她也不含糊矫情,收下了他的钱。
泽奴面上已经没什么表情,只是嘴角勾着一抹苦涩,“是福是祸亦不得知,在此祝夫人一生平安,诸事顺遂。”
江晚一手抱着猫,抬手虚扶了下他,“望君亦然。”
泽奴没有再看江晚一眼,垂着眉眼转身,步伐缓而稳。
江晚看着他出了门槛,依旧没有抬头,直至门闭上。
云溪在一旁,心里觉着这人拿钱就把主子打发了,离去时一点不舍也不见。
不过这些话心里嘀咕嘀咕也就是了,她没有出声。
江晚把那沉甸甸的钱袋子递给了云溪,“放在我那木盒里。”
邱奴和冯嬷嬷出来。
邱奴盯了那陌生的钱袋子一眼,冯嬷嬷亦然,不过冯嬷嬷显然更加警惕,“这是何人所给?”
江晚一五一十将泽奴的事情与他们说了。
“看来也是个有福气的能随便就拿出这么多金元宝来,家里怕是个富甲一方的富商。”
江晚忆起方才泽奴所说的是福是祸不可知,又想起他面上的苦涩,没有回冯嬷嬷这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