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非等到其他的人都已经知道,她一人还被蒙在鼓里,直到那些人挥舞在她面前,她才知道原来自己的丈夫在外面救下了一个青楼女子。
可惜都迟了。
江晚十八年所受的伤害并非是几句抱歉能弥补的。
傅砚也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他只想,尽自己所能,让江晚不管是在自己身边日子,还是不在自己身边的日子都开心一点。
傅砚正想往这鸡脖子上砍去。
突然那捆绑在鸡爪上的绳子不知道什么时候松开了,那鸡挣脱了束缚,伸着脖子摆着尾巴到处跑。
傅砚不过愣了一瞬,立马就跑过去抓它。
江晚看着旁边的鸡,“你还挺聪明的啊。”
再看傅砚弓着腰身去抓鸡的模样,这倒是江晚第一次见他如此失态的模样。
看旁边的随临站在旁边想要上去帮忙,只是那只鸡跑得突然跑了出去,还往围墙上飞了过去。
“咯咯哒!”
像是下一秒就要飞走了一般,浑圆的眼珠子瞪着,鸡爪离开地面了,翅膀也飞展出来了。
却在下一秒就被傅砚抓住了。
江晚看着面前这视觉颇具喜剧感的画面,“天。”
这傅砚抓鸡也是一把好手啊。
见他一跃上了那江晚才买回来的,是一个石雕麒麟鱼缸,不过现在里面还没有养着鱼 ,底部铺了陶粒种植了铜钱草。
傅砚站在那大鱼缸边沿上,抓着已经跃上了围墙的鸡。
江晚脸上是忍不住的笑意,“傅砚,你快下来吧,等下我的缸翻了。”
傅砚看着旁边笑得上气不接下气的江晚,脸上也浮上了一层笑,他唇角微微勾着,眼神晦涩难明。
江晚走过去,随临也走到了傅砚面前,“我帮你控着鸡,不然这鸡会乱跑。”
随临说完这话还往无容和棋回那边看了过去。
两人也没有在意这点小事,毕竟是傅国公,虽然陛下意思在那里,也总不能一点也不通融。
随临看着傅砚手里的鸡,他也是第一次碰活鸡。
两人一人抓着鸡的鸡爪和翅膀,傅砚则是扶好了鸡的脖子,右手拿着刀,身子微微蹲着,眼神凝视在那鸡脖子上。
一双桃花眼里泛着光芒,认真又仔细地端详。
江晚:......不知道的还以为这鸡是他意中人呢。
终于那一刀下去。
不过一瞬间的事情,鸡血就溅上了傅砚的脸,他第一次手法没掌握好,让那鸡半死不活的。
如今还咯咯叫着,脖子又在飙血,场面有点失控的模样。
江晚看着傅砚身上也沾了不少血。
他眼神一狠,一刀使劲下去,那鸡头和鸡身立马分离。
血也是流了一地。
傅砚看着自己手里抓着的鸡头,松了一口气。
应该死了就行了吧?
江晚不敢过去,怕那血溅在自己的裙子上。
“行了,拔毛吧。”
江晚蹙着眉道,“看你杀个鸡,也是好笑。”
傅砚也并没有因为江晚这句话就不好意思,不过是自己第一次杀而已,多杀几次不就好了,以后会越来越熟练的。
傅砚提过随临手上已经是尸体的鸡,将其泡进了才烧好的热水里。
傅砚忍受不了自己身上的腥味,直奔内屋去了,江晚看着他仓促落逃的背影,捂着嘴笑,慢慢悠悠跟上去,想看看傅砚难得狼狈的模样。
才进去,就听到傅砚垂着头俯首在脸盆子里,双手浮着水往脸上冲。
足足这样洗了三次,脸都红了,他还是难受身上有味道。
用干净的帕子把脸和手擦干了,脱掉了身上的外衣。
那上面全是大红的一片。
他又继续脱着里面那一层。
江晚身子倚靠在旁边的屏风上,眼里颇有两分玩味,“你这是要洗浴?”
傅砚回过头,捏着第二层衣领的手突然紧了紧,“是。”
他都这样了还不能洗吗。
“傅公爷,你看看这间屋子好吗?”江晚环顾一周,“你仔细看看,这里有人伺候你洗浴吗?你要是想洗,可有人给你备水?”
傅砚闻言,眉眼一动,他方才实在难受自己身上的味道,没曾意识到,自己如今可是没有人伺候的。
不像当初,回了梧桐院,别说是备水了。
不须他开口说,江晚便会在自己回来前就备好热水,这些琐事根本不用自己去操心。
再说现在,别说是备水了,甚至连水都没得人烧。
江晚走到了傅砚旁边,脚边是他方才褪下的衣服。
她垂下瑧首看着那外衣浅浅一笑,“还忘了提醒你了,这衣服也得你自己洗哦。”
江晚眼里扯出一丝玩味到近乎鄙夷的眼神,“你说你这样苦的还不是你自己吗?你早日向圣上说清,何至于我们沦落到如此地步。”
傅砚听江晚说完这话,这才明白,她进来和自己说这些不过就是为了让自己去和圣上求情说明,好早日放她离开罢了。
傅砚轻轻扯了扯嘴角,她这么着急离开作何?
回去找那十个小白脸吗?
“不过是烧水洗衣罢了。”傅砚淡淡说了一句,弯下腰把自己方才扔在地上的衣裳捡了起来,好好搁置在一旁。
自己则是找了一件干净的大氅披上。
江晚看他从自己身边掠过,也不知他出去是要做什么。
就看他进了厨房。
江晚吃惊,他当真要去烧水?
江晚跟着走了进去,傅砚虽然是娇生惯养着长大的,但做起这些没有接触过的事情来还挺有模有样的。
称不上完美,但比别人第一次做的时候好上许多。
难得这就是聪明的人悟什么都快吗?
傅砚自己烧好了水,沐了浴才重新出来处理那只鸡。
“看着有点熟了的感觉。”
随临在旁边盯着,看那鸡外面的皮都已经黄了,他惊喜道:“是不是烫熟了?”
江晚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你看看里面呢。”
江晚摸了摸自己的肚子,还好自己一开始就没有把希望寄托在傅砚身上,不然真不知道自己得饿到什么时候去了。
傅砚坐在 随临从隔壁一个书生那借来的小板凳上,认真拔着毛。
拔一会毛,洗一回手,再拔一会毛,再洗一回手。
江晚叹气摇头,恰在这时,外面有人敲门。
江晚脸上露出欣喜,咽了咽口水,立马奔了过去。
啊,她的美味食物。
再不来她要饿得把这鸡生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