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她劝了好几次,江晚都不愿意叫人喊傅砚来。
她们下人,主子不乐意的事情,也不能总提。
这一夜,镇国公府皆在传,傅公爷回来第一日便去了苏璃轻的院子。
江晚本来就在府里颇受冷落。
现在傅砚回来了,居然去的不是梧桐院而是另一位的院子。
府邸里心思活络的已经开始隐隐要去巴结苏璃轻的样子了。
傅砚后面几日又忙着,谁的院子也没有去。
回来累了也只是回自己的书房。
这一日是傅砚回来陪着老太君还有李氏一起吃饭。
傅砚四顾环顾了一圈,暗自收回了视线。
傅隼是最后一个来的。
老太君让人去请了四五道,这才将人勉强请来。
傅砚看着他来时衣衫不正的模样便开始蹙眉了,“吃饭让人请四五道,身上衣服也没整理好,你做什么去了?”
傅隼不情不愿回了句,“还能干嘛,睡觉啊。”
傅砚闻言更是冷眼。
不过他明白自己现如今与傅隼的关系不好,没有多说激进恶化两人的关系。
“傅砚。”苏璃轻今日打扮得比昨日还要艳丽,一双眼看了傅隼又脉脉盯向了傅砚。
“我想隼儿不会是想要和你作对,他只是性子顽劣了一点,你就多担待点吧。”
“你算什么东西,也配叫我隼儿。”傅隼整个人都散发着一股恶劣与阴鸷。
傅砚低眸思忖,他昨夜找苏璃轻已经问清楚了。
苏璃轻只是与自己做戏。
圣上让自己和李密出兵。
不过就是在试探自己。
此次胜仗回来,兵符不出意外便会回到自己手里。
而他一人独大。
天子自然不会让这样的事情发生。
苏璃轻救下了三皇子,她在圣上面前装作喜欢三皇子。
而如今正是需要抓住傅砚的软肋。
苏璃轻痴情三皇子又得傅砚‘喜爱’,自是不二之选。
傅砚问苏璃轻要什么。
她要的是傅砚的人脉,利用傅砚的身份,开拓自己的事业。
傅砚明白,圣上能让苏璃轻嫁给自己,定然也是不知道苏璃轻的背后身份是富商。
那时苏璃轻的启动资金便是傅砚给的。
也多次依靠了傅砚的人脉还有身份,才能走到今天这一步。
“傅砚,你和我合作吧。”
傅砚看江晚到现在也还没有来,问:“夫人呢?”
随临俯下身听傅砚说话,听他问起江晚,这才回答,“夫人说自己身子不舒服,所以就不来吃了。”
“......”
“呵,”突兀的一声,吸引了大家的目光。
傅砚和随临都看向了旁边方才不屑呵笑了一声的傅隼。
就见傅隼戳着自己碗里的米饭。
扫了一眼他们。
“她每次都不会来有这位的地方,你不知道吗?”傅隼瞥了眼苏璃轻。
傅砚看过去。
苏璃轻摇了摇头,“ 我也不知她为何这样,我没做过什么对不起她的事情啊......”
傅隼又是冷笑,“到底做没做过你心里有数。”
苏璃轻低下眼,“就你一张嘴会说,倒是拿出证据来啊。”
傅隼要是能拿出证据来,也不至于在这耍嘴皮子了。
心中生气,他筷子摔在了桌上,“那你和你的佳人慢慢用吧。”
没等傅隼离开座位,傅砚沉声:“你去哪?”
傅隼看都没看他一眼,“你管我做什么啊?干脆你就和她再生一个,以后别把我当你儿子。”
江晚来时便听到了这么一句话。
她看向了自己的儿子,大呵斥一声,“傅隼!”
她就是怕傅隼得不到自己应得的。
结果傅隼在这里自找死路。
傅隼看着她,“你不是身体不便不来了吗?”
江晚皱眉,看向旁边的苏璃轻。
她是万万没有迟到的。
那就只能说是今日这餐提前了一点。
为何会提前,又为何没有人来通知她,让她迟来。
想必是府里的人都心思活络过来了,想要攀上苏璃轻。
见江晚来了,桌上本来就少了江晚的碗筷。
江晚来了,也没有人主动去添碗筷。
江晚站在门口,盯着苏璃轻,“是你吧。”
苏璃轻蹙眉,茫然:“什么是我?江晚,你又要将什么事情归咎到我的身上?”
这话说得好像是江晚总是冤枉她一样。
“餐宴的事情是你在处理,可你今日提前了却没有与我说。”
苏璃轻站起来,“江晚,你可不要随便冤枉人,我分明叫人去和你说了的。”
就听得江晚身边的一个小女婢站了出来,“夫......夫人,苏夫人她派人来说过,我也与你说了的,你忘了吗?”
苏璃轻眼里一闪而过得意,面上却是一副平淡的样子,“你这些手段但凡高明点吧,这样的事情,拆穿了不利的也只有你了。”
江晚就是在这样一个孤立无援的地方的操劳了几年。
苏璃轻几乎收买了府里大半的人脉。
哪怕江晚及时清查自己院子里的人,她依旧能收买。
没有站在她身边。
她似乎是习惯了,只是站在那里一句话也没有说。
“好了,一见面就吵,哪里有这样的当家主母的?”老太君瞥了眼江晚身边的丫鬟,“也不知道去给你家主子添筷,你这是想着让我亲自去吗?”
江晚按了按身边准备去的邱奴。
“不必了,我不是来吃饭的。”
苏璃轻挑了挑眉。
“傅隼你跟我出来。”
哪怕是自己不留下来吃饭。
那么傅隼也是绝对不能留下来的。
若是让傅隼留下来和傅砚吃一顿饭。
估计她明日就能听到傅隼被赶出公府的消息了。
估计还用不着明日。
傅隼恶劣一笑,“ 我方才本来想走来着,但是你要我走,那我还真得留下来好好和我的父亲吃顿饭了,毕竟我们几年没有在一起吃饭了。”
江晚看着面前的人,眉眼发沉,“傅隼……”
江晚上前,想要攥住自己儿子的手。
不料傅隼灵活得很,扰过了江晚,“我只是想好好和我父亲吃饭,你担心什么,又不会打起来。”
江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