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砚点头,轻轻哦了声,“我倒是好奇,若是我不说,江大人你会如何呢?”
江宏讷讷:“傅大人,你有何话,明说无妨,这......”
这般暗逼微诱,实在让人心脏都要承受不住。
“江晚回了侯府,我却听说你夫人不仅擅自设宴辱她,甚至想要当场动手?”
江宏这下明白了,这傅砚是在为江晚出气。
可.....江晚和离难道不是被他们公府的人厌弃了吗?
这傅砚怎么又是一副还在意江晚的意思?
“傅大人您放心,我已经教导了内子,再不敢出现这般情况,晚丫头在侯府定然如在她自己家一般。”
傅砚淡淡的嗓音仿佛嵌上了淬毒的钩子一般,“那本就是她家。”
何来如她家一般。
江宏脸色涨红,傅砚这已经不是冷嘲暗讽了,是明着拆他的台了。
可怜他一把年纪了。
在家不敢惹江晚那个祖宗,出来了也不敢惹这位爷。
“是......”只能憋屈应承着。
“天子要来了,这边都得让开,我们在这里站好位子好看看那仗势。”
江晚听着旁边吵闹的噪音,神色平淡。
身后站着的是慕凝脂,她戳了戳江晚的背,“可以开始了吗?”
江晚摇头,“等等。”
回头看了一眼,那个老嬷嬷,就站在一个点心铺子旁边。
夏曲雁也掩身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
江晚知道,这个时候,江宏一定也在。
江宏在,二夫人势必是要来看的。
只是这些官夫人可不会来这挤着,这会不知坐在哪个阁老看着这下面呢。
二夫人眼角突地跳了一下,她心里也慌慌的,看着阁楼下拥挤的街边,中间又是井然有序的模样。
她回头看了眼自己身边的小春,“嬷嬷呢?”
小春低下头轻声在二夫人耳边回道:“嬷嬷说她今早许是吃坏了肚子,这会出去一会,夫人莫怪罪。”
江莺守在二夫人身边。
身处热闹之中 ,却无半点欢乐的心情。
脑子里全是江晚那贱人高高在上对待自己的模样。
“娘,江晚没出来吗?”
二夫人不屑,“提她做什么?我可是叫了她的,她自己不出来,怪得了谁呢。”
二夫人嗓音凉凉的,颇有深意。
江莺咬牙,“没想到她居然如此谨慎,你让我去找她,可她一点也不在意我,甚至不让我进她的院子去。”
二夫人唇边勾了抹笑出来,“她不让你进,以为我们就没办法拿捏她了吗。”
江莺神色一愣,“娘,你这是什么意思?”
二夫人拉住她的手,“开心些,今日回去,你就见不到江晚了。”
“什么?”江莺凑到二夫人面前,“娘?你这话是?你不会把她......”
江莺神色喜悦,一想到江晚那个贱人一死,府里又是自己的天下了,她就开心。
二夫人端坐着,脸上是悠闲的笑,“当初让你去本来就是一个幌子,让你把江晚的注意力都吸走。”
“娘,你怎么做的?能保证吗?”江莺又着急:“若是江晚没死怎么办啊,女儿不想嫁给王瘸子。”
“你可知道你嫂子为何没有来吗?”二夫人含笑。
江莺眸色一亮,“平日里她可不愿意放弃这大好的机会,今日居然没有来?”
灼华院后院的高墙外面是有一棵树的。
而此时,林秋站在这里身后跟着两三个人,避着江晚的人。
一人爬上了那树,手里的罐子也被提上去了。
林秋这会正让自己的人在灼华院门口闹呢。
这会江晚的人都出去应对了,江晚不是不出去吗?
她就让她在这院子里也待不下去。
林秋指挥着那些人从树上把油倒进去。
这里离江晚的屋子是最近的。
倒之前,林秋先让人去了里面,绕着江晚的屋子已经倒了一圈。
外面油把路封了,她就不信江晚这次还能逃脱。
前院,冯嬷嬷拉着云溪还有邱奴出去。
灼华院里都没有人了。
全部来了门口,和林秋派来的人对阵。
巧儿是受了林秋的话来这里挑刺的就是为了吸引这一批人的视线。
平日里江莺来的时候,江晚不也是什么都不管的吗,她身边的丫鬟也是什么也不管,直接就让外面守门的来打发了。
只是今日怎么与往日不同,这江晚身边的人居然都出来了?
“你们怎么......”
林秋想的可是把这些和江晚走得最近的人一起烧死,可这些人都出来了是怎么一回事。
她往后看了一眼,给后面的小丫鬟使了个眼色,让她去找林秋把事情说清楚。
冯嬷嬷最是沉得住气,今早她像往常一样去叫江晚起来洗漱。
往日睡得午时的江晚居然已经不在榻上了。
起先冯嬷嬷还没有在意,以为江晚只是起早了,可将屋子里找了一圈也没有看到江晚。
冯嬷嬷只看到了江晚留下的信,让她听到外面有动静就立马安排院子里的人都出去。
而冯嬷嬷问了屋子里的其他人,皆没有看到过江晚。
冯嬷嬷只好听江晚的话,让院子里的人都出来,果然就如江晚所说,真有人来找事。
似乎他们也不知道江晚早已经不在灼华院了,还嚷嚷着让江晚快点出来。
江晚让他们不能暴露自己不在灼华院了,冯嬷嬷虽然也担忧江晚的安危,不敢去冒险,与面前的人争执。
“你算什么东西。”
也就造成了现在大家都站在这门口的原因。
看着便是他们更胜一筹,人多得像是所有人都聚集在这里了。
江晚的话他们都听了,只是也不知道江晚到底去了哪里,也不知道让他们这样做的原因。
即便大家什么都不知道,但依旧信任江晚,按照江晚说的去做。
林秋在这边,方才放了火,有了油助燃,立马燃烧了起来,里面的人跑出来后,才把外面那路上的油也点燃了。
回去和林秋复命,“江晚在里面。”
林秋松了口气,“也怪她自己,谁让她天天睡到大中午,不然我们还赶不上这么容易就把她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