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变成了这样!”无极渊的峭壁之上,站着一个墨绿色的身影。死死的盯着脚下的深渊。
没有人知道这道深渊究竟有多深,下面埋藏着什么。
黑乎乎的一片,像是一潭黑色的湖水,平静的翻涌着。身影一步步向下穿梭,这些黑的东西居然不是水,而是雾气,但却浓郁的让人没有办法呼吸。
悬崖峭壁上生长着的零零星星的树木,常年的雾气侵扰,他们的叶子和枝干都已经变成了黑色,像是一幅立体的黑白画,挂在悬崖峭壁上。
越是向下,雾气便越是浓郁,直到他们真的凝聚成了一潭黑色的湖水,没有人能看出,水深几许。
身影在湖水之上飞行了一段距离,在崖壁上留下了几道标记之后便离开。
在到达悬崖边上的时候,惊动了这里的守卫,慌乱之间便躲进了一间地宫之中。
一个孩子听到了动静,起身查看,正好与来人撞了一个满怀,随后一声尖叫,惊动了正在大殿下棋的冥君和凉钰。
两个人几乎同时出现在木狼所在的地宫中,束玲安安静静的躺在地上,脖子上一道殷红的血痕正在向外冒着鲜血。
宫殿的后窗开着,凉钰走近发现上面还挂着一片衣角,但窗外看不到人影,也看不到脚印。
凉钰没有回头,冷冷笑了两声,说道:“冥君,是想杀我还是想要试探一二呢?”
“你什么意思?”
“这是你幽冥宫的地界,事情发生在我暂住的宫殿中,您希望我做何感想?”
“你随便”冥君转身便离开了,但是被凉钰叫住了。
凉钰拿下窗户上的布条,丢给冥君,便没有再说话了。
冥君走后,房间的角落里闪出一道身影,默默的看着蹲在束玲身边的凉钰。
“原本,我也没打算杀了他的,但方才,你们来的太快了。”身影微微颤动了一下,解释道。
凉钰没有回头,用手抚上束玲的面颊,替他合上因为震惊尚未来得及合上的双眼,轻声问道:“怎么称呼?”
“林凡清。”
“果然和公孙憬悦说的一样。”凉钰叹了口气,又接着问道:“你查的事情怎么样了?”
“情况很严重,结界虽然没有被打开,但想要修复也并非易事,我需要一些东西还有人,他们来的时候,这里必须是安全的。”林凡清解释道。
“知道了,我这里暂时没有什么消息,但可以再等一等,司徒朗月最近应该会有行动,或者···”凉钰是想说变故的。
“好”林凡清说完便离开了。
凉钰叫住了林凡清,问道:“焕羽怎么样了?”
“对你来说,他不回去才是最好的结果。”
“你很了解天界?”
“我们见过的,或者说我曾经见过殿下,在上将军的比试上。”
“你做事比公孙憬悦狠戾多了。”
“你了解他吗?这世上最了解他的恐怕只有那个沉默寡言的沈沐冷了。”林凡清的语气实在算不上良善。
凉钰摇头苦笑道:“我还以为你们之间,无懈可击呢?”
“相互扶持罢了。若不是这里出了事,我应该···”林凡清的话没有说完,但那应该是一段很艰难的过往吧。
“你还没有回答我。”凉钰顿了一下,接着说道:“他毕竟是我弟弟!”
“他还活着,我将他从五狱山的禁制中拉了出来。放到了一个山洞里,有山林精怪照看着,等他伤好了便可以自己离开了。”
凉钰抱起地上的孩子走出了宫殿,向着后殿走去。幽冥宫的宫殿是依山而建的,周围都是密林。
凉钰找了一处依山傍水的风水宝地,将束玲葬了进去正在立碑的时候,来了一个人。
是鬼三。
“冥君让我来看着你,原本这应该是束玲的事情。”鬼三口齿清晰的说道。
“我知道,但你不用告诉我的。”凉钰拍拍手上的泥土,站起身来,转身看着鬼三。
在他转过身后,想要说些什么,但是却看到了凉钰身上的玉佩,伸手拽了下来,重重的捏在手里,问道:“这块玉,怎么会在你这里?”
看着面前激动异常的鬼三,凉钰想起了这块玉佩的来历。
原来,这是他离开前的那一夜,霜凝交给他的时候交代过,说:“也许有用,但不保证。”
“你帮过他们?”公孙憬悦当时还好奇的问过。
“他也帮过我,所以···”
“明白了,关关系的。”凉钰倒是显得无所谓。
但现在看鬼三的模样,应该是有用的。凉钰心底已经打定了主意,但她不知道的是,鬼三是和暗鹰一样的傀儡,只是控制他的东西,握在冥君的手中。
鬼三问道:“她···还好吗?”
凉钰夺过他手里的玉佩,在手中摩挲了一会儿,说道:“挺好的,你有什么要说的吗?”
“没有,我对你的事情不感兴趣。”鬼三说完向旁边撤开一步,伸手向前,让凉钰回去。一路上鬼三没有再说话。
凉钰问道:“我姐姐和姐夫的感情怎么样?你清楚吗?”
“挺好的。”
“挺好?有多好?”
“不打不骂,不吵架。”鬼三想了想又接着说道:“也不怎么见面。”
凉钰狐疑的转过头盯着鬼三看了一会儿,又接着问:“那冥君一般跟谁呆在一起的时间比较久呢?”
“木狼!”
“木狼走了以后呢?”
“冥君!”
凉钰皱了一下眉头,心底泛起一丝不安。
此时,阵法之内,冥君正在闭目养神,周身黑气缠绕,他知道来的人不是司徒晟,而且即便是司徒晟也没打算让他活着离开这里。
眼前的人,让他许久波澜不惊的心起了一丝波澜。上次觉得不安还是木狼去擎雪城的时候。
凉钰和鬼三的对话一字不落的传进了冥君的耳朵里,他看到了鬼三所看到的一切。
眼前的人,着实有些厉害,若是孤身而来便更加可怕了。天界还真是有些可怕啊!或许自己的计划要推迟了,但魔君那边该怎么交代呢?
冥君的眼睛盯着面前的地板上的裂缝。那里的人还能等多久呢?谁能帮自己一把呢?难道要向那些人求救吗?
不如,送一份投名状。那司徒晟不是很厉害的吗?总不至于连一个小小的魔君都斗不过吧!
冥君的嘴角露出一丝诡异的笑容,山洞中的黑气,似乎感应到了他的情绪变化,加快了流动,一丝丝的没进他的身体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