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王寰能开口说话，张泽牧并没有多惊讶。
昨日在听到王珩要传三百年灵力的时候，张泽牧甚至以为，小王寰能化形。
张泽牧低头看着王寰的眼睛。
王寰也抬头看向张泽牧，一双大大的眼睛中，只装下张泽牧一个人。
如同当时从清水镇离开一样，张泽牧是她唯一的救赎。
对视片刻后，张泽牧移开眼睛，看着小王寰道：“等会我送你回去！”
不用说，小王寰跟着王珩才是最正确的。
王珩同为虎族，能指导她好好修炼，王珩对她还有愧疚，在青山书院王珩也会护着她。
小王寰现在会说话了，她直接质问张泽牧道：“我不要回去，明明是你将我带回来的，为何要把我送给那只妖？
我不愿意！”
小姑娘软软的声音中带着撒娇任性
王寰坚定的看着张泽牧。
张泽牧微微愣住，王寰说的不错，王寰是一个生命，她有自己的想法，不是一个任人随意转让的物品，自己做的，好像有些过了。
张泽牧心头微软，解释道：“小王寰，王师兄和你乃是出自同族，你和他在一起才能更好更快的修炼，我不过一凡人，没办法一直陪着你。”
王寰不明白凡人的意思，更不明白张泽牧生命有限，不像他们妖修。
小王寰歪着头看向张泽牧，她能感受到张泽牧对她的关心，她也能感受到张泽牧并没接受她。
不是不接受她的身份，而是不愿意她留下来。
下一刻王寰微微扭头，锋利的牙齿划破张泽牧指尖。
一滴血滴入王寰口中。
王寰额头浮现出一个复杂图案，转瞬间图案化作一道流光，没入张泽牧眉心。
“你做什么？”
张泽牧微微皱眉，看着王寰质问道，他能感受到他和王寰之间的联系更亲密了。
小王寰一点不怕张泽牧的冷脸，昂着头，对上张泽牧道：“你别想甩开我。”
张泽牧有自己的坚持，小王寰同样很犟。
这样的两个人碰到一起，总归有一个人会退步。
很快，天光大亮。
“砰砰砰~
三少爷，青山书院的王夫子来了，说有事找您。”
张泽牧微微瞥了小王寰一眼，不用想也知道王珩是来找她的。
王寰可不管她有没有让王珩伤心，她只知道张泽牧不留下她，她生气了。
小王寰扭过头，不看张泽牧，等着张泽牧来哄她。
张泽牧看的出王寰的想法。
可他很少和女子相处，长这么大，也唯有和景渔相处的时间长一些，他做不来哄别人的事。
因此张泽牧没有如王寰所愿，而是直接出了门。
王寰气鼓鼓，却没有丝毫办法，只得自己跟上。
王珩确实是来找王寰的，如今王寰是王珩的责任。
王珩为人刚毅，当初虎妖既然是他打死的，该承担的责任他不会逃避。
王寰突然消失，他慌张之余还不忘来通知张泽牧一声。
张泽牧走在前面，小王寰就跟在他后面。
王珩原本要说的话，在见到王寰的那一刻咽了下去。
“小牧，她... ...”
“王师兄，”
张泽牧恭敬的朝王珩行了一礼，之后才道：“她是自己来的。
王师兄，她说不想待在青山书院，不知能否暂时跟着我？”
张泽牧还是心软答应了王寰的请求。
王珩闻言看了眼张泽牧，又看向王寰。
他很轻易便看出他们之间的羁绊。
“你们... ...”
契约了！
“如此也好。”
王珩知道王寰不喜欢他，当初虎妖出事的时候她就在当场，她也知道是他杀了虎妖，所以她不恨他就已经很好了。
王珩答应，张泽牧很高兴，张泽牧朝王珩露出一个感激的笑容，接着又道：“多谢王师兄，我还有一件事想请王师兄帮忙，还望王师兄能答应。”
王珩对着张泽牧点了点头：“你想让我继续指导她修炼？
这当然没有问题，这本就是我欠她的。”
得到王珩肯定的回答，张泽牧终于放下心来，他拒绝王寰最重要的原因，就是害怕因此耽误了王寰的修行之路。
在张泽牧开口时，王寰就一直竖着耳朵在听，如今得知张泽牧不会再赶她走，内心十分雀跃。
小王寰从张泽牧身边走到王珩身边，难得给了王珩一个好脸色，对王珩道：“谢谢你，但我不能代替它原谅你。”
王珩知道王寰说的谁，他点了点头，没在说话。
王寰就这样在尚书府住下了。
时间一晃五年过去。
张泽牧也成长为一个翩翩公子。
王寰这几年体型不断长大，却一直没有化形的征兆，连王珩都不知道为何。
按道理说王寰接收了他三百年的灵力，化形是一件很简单的事。
可这五年，王寰修炼认真，却始终没能化形。
这一日，张泽牧刚从外面回来，王寰迈着优雅的步伐朝张泽牧走来。
“小牧。”
张泽牧朝王寰点了点头，越过王寰。
王寰转过身跟在张泽牧身后。
“小牧我明日要回青山学院一趟，若是，若是我能化形了，你下次出门能带我一起嘛？”
近两年，随着王寰身体长大，张泽牧便不再时常带着她出门了。
王寰也知道，这是因为洛城人多，她这样子出门，容易引起恐慌。
张泽牧转身看向王寰，点了点头。
“好，小寰，王师兄说你应该早就能化形了，不必怕，你可以。”
次日，张泽牧一早出门处理事情，没能陪王寰前往青山书院。
午后，佘家堡在洛城的金楼门口。
张泽牧被一位张扬的女子拦住。
女子十五六岁，眉眼间满是英气，举手投足间是江湖女子的气概，不像是洛城的名门贵女。
“姑娘若是无事，可否让开，在下还有要事处理。”
张泽牧只看了一眼便移开视线。
“小牧是我呀，这你就认不出来了？”
女子开口，原来是王寰，王寰已然化形成功，褪去兽身，成长为一个明媚的少女。
张泽牧听到声音，放松下来，走上前，轻轻拍了拍王寰的脑袋道：“原来是小寰，很好看。”
王寰蹦跳着上前，挽着张泽牧的胳膊，对张泽牧道：“小牧，院长说，我现在是你的契约兽，让我和你一起守护这世间安宁。
你说好不好？”
王寰也是在告诉张泽牧，她不会离开！
这些年张泽牧特调处和佘家堡的事情两手抓，他的辛苦王寰看在眼里。
以前王寰不懂，现在她只想陪着这个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