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雪朝抬眸看了云灵子一眼，此前云灵子顾及她的原因，只道拍卖会一结束便会带祁阳跟姚思思等人离开，陆雪朝也确实不想再跟他们扯上关系。
但是，今日云荷的话却一直回旋在陆雪朝的脑海里，假设慕妃的死真的跟祁阳的生母、云贵妃有关，那陆雪朝就有必要重新考虑一些事情了。
索性，云荷的速度也还算快，没几天，便将她口中的嬷嬷带来了。
此事事关重大，陆雪朝也不想被破云阁的人先知道，免得祁韶也第一时间知道，便将人约在了另外一家客栈。
那个嬷嬷也就五十岁左右，但腿脚不是很方面，像是后天落下了残疾，也不知云荷是怎么将人说服来的。
“你的速度倒是极快。”陆雪朝抬眸看了云荷一眼，幽幽道。
“嬷嬷人就在杭白镇，自是快。”云荷坦荡道。
倒是巧。
陆雪朝没再问她，转而看向了老嬷嬷。
“你知道什么，详细得说一说。”
“是。”老嬷嬷已经提前做好了心里建设，这时候虽然还是有些慌，但口齿还算清晰。
“十年前，老奴便在云嫔娘娘，也就是现在的云贵妃娘娘手下当差的，事实上，老奴当初被贬，只能落得在宫中的偏殿打扫，当时的云嫔娘娘还不是很受宠，老奴奉命去打扫她宫中的偏殿。”
“事情发生在某一天，老奴只记得，那天天色很暗，老奴晚上起身如厕的时候，看到云嫔娘娘跟一个陌生的黑衣男子在交谈，期间提到了什么蛊虫，刺杀一类，当时老奴并未听清全过程，还险些被那黑衣人发现，还是一只猫及时窜出，才救了老奴一命。”
“老奴当时并不知道云嫔娘娘要刺杀何人，但老奴人微言轻，当时又被贬，实在是不敢将这事告诉给任何人。”
“然后没多久，宫中就传出有前朝刺客刺杀皇上，慕妃娘娘为救皇上跟三皇子身亡，三皇子身中蛊虫等等。”
“本来老奴当时还没往云嫔娘娘身上联想，只是，老奴生平第一次听到蛊虫这一词，便是在那天晚上，才有所怀疑。”
“后来，老奴害怕会被杀人灭口，所以出了皇宫，来投靠我的侄儿。”
自始至终，陆雪朝都很平静的听着她讲完，老嬷嬷在说话的时候，神情还非常惶恐，像是想起了当年的事情，眼中惊疑不定。
“那么，你是如何知道这老嬷嬷知道这事的？”陆雪朝的视线转向了云荷，平静得问。
“机缘巧合。”云荷淡淡道。
“我进出宫过几次，知道云贵妃的首饰都有特殊的标记，这老嬷嬷前阵子小侄子生了病，便想将当年从宫里偷来的东西去典当，无意被我发现，她以为我是云贵妃派来的人，要杀她，便露出马脚，后来一招供就知道了。”
“就这么简单？仅凭几样东西，几句话，你就断定那场刺杀是云贵妃蓄意的。”
显然，就算听了老嬷嬷这么多话，陆雪朝还是未全信。
“不止，早几个月前，你也在那场行宫围猎里，而我也在，那天晚上刺杀进行宫的，根本不是前朝之人。”